林曉強順利的和水玲進入了房間,甚至還上了牀,但他仍感到不滿足,因爲他的目的不是牀,而是牀底下,他的計劃必須在牀底下實施。
水玲此刻已經興奮得不行,摟着林曉強嬌喘不定,雙手也無意識的在他身上搜索着,但林曉強卻焦急得不行,因爲他找不着機會與藉口鑽到牀底下去,而他又擔心阿明瑞隨時會回來。
正和水玲糾纏不清的時候,大門突然咣噹的響了幾下,隨之就傳來了阿明瑞的聲音:“水玲,開門,開門!”
哎呀,我的媽呀,想曹操,曹操馬上就來了!林曉強心裡直叫苦。
水玲也頓時恐慌起來,突地停下了所有的動靜,花容失色的道:“不好,那老鬼回來了!”
“那怎麼辦啊?”林曉強也有點六神無主,被捉姦在牀,還是在趙高門宦山寨,想毫髮未損的離開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別慌,萬大事有我,趕緊躲起來!”水玲雖然沒有被捉姦的經驗,但她相對林曉強來說還是比較鎮靜的,林曉強費了那麼大的勁,千辛萬苦的趕來和她幽會,她可不敢讓他有絲毫損失,環目四顧,看到大牀的時候心中突然一動,道:“你趕緊躲到牀底下去!”
林曉強聽了這話傻眼了,這叫什麼,這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可全不費功夫嗎?但不管這叫啥,他還是利索的鑽進了牀底下。
水玲趕緊的把他帶來的兩個籮筐也塞到牀底下,這才一邊整理自己紊亂的衣服,一邊快步走出去開門。
阿明瑞在外頭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正想砸門的時候,水玲卻把門打開了。
門剛一打開,一陣熏天的酒就隨風而來。水玲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未等阿明瑞發話,就已先聲奪人的喝道:“你又喝酒了!”
“喝,喝了一點!”阿明瑞說話的時候舌頭都有點大,想必肯定不只喝了一點。
“哼,你這樣子像是喝了一點嗎?一天到晚正經事兒不幹,就知道喝酒!除了喝酒,你敢做點正事不?”水玲這個時候充分發揮潑婦的本色,嘮嘮叨叨起來。
阿明瑞仿似不甚其擾,東倒西歪的往房裡鑽。
“喂喂喂,你幹嘛!”水玲一見他要進房,頓時就緊張起來,攔在他面前,大聲的叫嚷道。
“我,我,我有點頭痛,要去睡一會!”阿明瑞想用手把她撥開,奈何喝得手腳發軟,一點力氣也沒有。
“慢着,我讓你去辦的事情,你什麼時候給我辦?”水玲沒話找話的說。
“什麼事啊?”阿明瑞現在不想辦事,他只想睡覺。
“讓你去崖頭門宦請人的事情!”水玲沉着臉道。
“請請誰啊?”阿明瑞原本就上心,現在喝得稀哩糊塗的,更是把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去請那個醫生來給咱們驅鬼誅妖的事!”水玲高聲喝道。
“還驅什麼鬼誅什麼妖,現在不是沒事了嗎?”阿明瑞纔不願低聲下氣的去求那個他認爲屁毛還沒長齊的小子,然而,他哪裡知道,就是這個他一點也瞧不起的小子卻已經送了他一頂很綠很綠的帽子在他的頭上。
“現在是沒事,可等有事的時候再去找就晚了!”水玲不依不饒的道:“不行,你現在必須得給我去請人!”
“我現在路都走不穩了,要請也得等我睡醒一覺先啊!”阿明瑞如此敷衍着道。
“等你睡醒,天都黑了!”水玲喝責道。
“你別煩了行不行,我現在頭暈眼花,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你讓我睡覺行不行!”阿明瑞趁着水玲一個不備,立即就鑽進了房裡。
水玲驚恐萬狀的跟了進去,然而阿明瑞一進房,卻什麼也不看,直撲到牀上,連鞋子都不脫
就睡了上去。
“喂,你幹嘛不脫鞋啊!”水玲心頭雖然狂跳,但語氣還是鎮靜的道。
阿明瑞沒有反應,因爲這會他已經像豬似的發出了重重的鼻鼾聲。
水玲見狀,試探着把牀底下的籮筐拉出來,可是籮筐一動,擺放在羅筐上的鈴鈴鐺鐺卻響了起來,動靜雖然不大,卻仿似驚醒了阿明瑞,弄得他翻了個身,“吵什麼啊?”
水玲嚇了好大一跳,臉都白了,擡起頭來,這才發現阿明瑞翻了個身後,又睡着了。於是她繼續的拽那兩個籮筐,但這時她的動作再不敢像剛纔那麼猛了。
好不容易,兩個籮筐終於從牀底下拽出來了,林曉強也從牀底下鑽了出來,水玲趕緊的打開房門,讓他挑着籮筐先出去。
林曉強挑着籮筐出了門,水玲趕緊的走出去,把房門在外面用一把鎖頭鎖上之後,這才捂着胸膛直喘氣,低聲的道:“媽呀,可真沒把我給嚇個半死!”
“你只是嚇個半死,我卻差點被嚇成陽痿了!”林曉強故意說得很嚴重的樣子,其實剛纔他壓根就沒那麼心思,就算是有反應也是很被動的事情。
“對不起,對不起嘛!”水玲又粘了上來,“我也不知道他突然會回來的!”
“那我現在怎麼辦啊?”林曉強當然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麼,計謀已經得逞了,當然是溜之大吉了,不過姿態還是要做一下的,不然的話就顯得他這一趟來偷情不夠誠意了。
“好人,現在這個樣子,你先回去好嗎?在這裡實在太危險了,明兒一早我就過去找你好嗎?”水玲柔情似水的道。
“可是我........”林曉強故作爲難的欲言又止。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水玲用纖指捂住了他的嘴,“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弄得你不上不下的,明兒我一定好好服侍你好嗎?”
其實.......真正不上不下的人並不是林曉強,而是水玲,但是被阿明瑞連驚帶嚇的,她真有這個膽也沒那個心了。
“那好吧!你說話可要算數哦!”林曉強勉爲其難的答應了,挑着籮筐走了出去。
在回山寨的半路上,林曉強走到了一片懸崖邊上,把籮筐與扁擔一股腦兒的扔了下去,心才稍稍定了一些,真是被狗日了,這一幕實在有夠驚險,如果阿明瑞今天不是喝得那麼醉的話,自己想脫身恐怕就難了。
不過這計劃能夠順利實施,就算冒這麼大的險也值了。唯一不可惜的,那就是這高價與那貨郎買來的兩籮筐的百貨,不過想真切一點,又沒什麼好可惜的,因爲這錢都是胖子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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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瑞一覺醒來,天果然黑了,感覺口乾舌燥的他正想喚水玲給他倒點水喝,可就是這個時候,他聽到了幾聲異響!
“咳,咳,咳咳!”猶如老人臨死的時候,從喉嚨裡發出來的那幾聲有痰咳也咳不出,吞也吞不進去的悶響。而且這一次要比上一次更離譜,因爲聲音不是從大門那裡傳了來的,而是從牀底下!
剛開始,阿明瑞還以爲是錯覺,待得這種聲音第二次響起來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他沒有聽錯,牀底下確確實實傳來了鬼叫般的聲音。
他被嚇得一咕嚕得跳了起來,大叫着道:“水玲,水玲~~~~”
水玲聞聲而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牀,牀底,牀底好像有東西!”阿明瑞驚慌失措的道。
水玲被嚇了一大跳,牀底下有東西?難道是那冤家走的時候漏了什麼在裡面,不免慌里慌張的道:“牀底我今早才掃過,什麼都沒有啊!”
“不,我聽得很清楚,裡面真的有東西,它,它在叫!”阿明瑞這次真的是被嚇着了,語無倫次的道。
“有你的大頭鬼咩!”水玲突然間也想開了,就算林曉強真漏了什麼東西,那也僅僅是東西,又不是人,她有什麼好害怕的,所以她就理直氣壯的呼喝起來。
“是真的有,是真的有,我明明聽見的!”阿明瑞手忙腳亂的找來了電筒,往牀底下照去。
牀下乾乾淨淨的,什麼也沒有。
“你是不是做惡夢了,這哪有什麼東西?”水玲白了他一眼。“別老是疑神疑鬼,一驚一咋的行不行?”
“不......”阿明瑞正欲申辯。
水玲卻突地打斷了他,“行了!別咯哩叭嗦的了,你還嫌我嚇得不夠慘是不是?”
阿明瑞不敢吱聲了,而且那聲音好像也消失了。
然而,聲音並沒有消失,只是暫時停歇了,待得阿明瑞與水玲兩人都平靜了下來,吃了晚飯後上牀就寢,好不容易睡下之後,那猶如鬼叫一般的“咳,咳,咳咳”聲又響了起來,那頻率甚至要比“半夜鬼敲門”更頻繁。
原來,這就是林曉強搞的把戲,他躲在阿明瑞牀底下的時候,在牀鋪下方的角落裡悄悄挖起了一塊磁磚,掏起了下面的泥土,然後把一隻竹筒塞了進去,然後在上面輕輕的蓋上一層薄薄的泥土,最後才把磁磚平放回去,使得一切恢復原樣,不留一絲痕跡。
其實那竹筒裡面卻裝有一隻林曉強從田裡捉來的癩哈蟆,這“咳,咳,咳咳!”的鬼叫聲,就是從癩哈蟆口中發出來的!
這一隻癩哈蟆也是林曉強事先已經做過手腳的,他在癩蛤蟆的口中塞入了胡椒,再用針線縫上它的嘴,讓它口中含的胡椒吞不下,又吐不出,然後,將它裝入一隻竹筒裡,把竹筒密封起來,僅留下幾個透氣的洞孔。到了半夜時分,這癩哈蟆一叫起來,發出聲音便像是半死不活的老人一樣,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咳,咳、咳”聲。
當水玲與阿明瑞打開燈,趴下來尋找的時候,這隻癩蛤蟆感覺到了動靜,它又不咳叫了,一關上燈,它又開始叫,使得阿明瑞與水玲都不得不以爲撞上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