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少揚的行宮,獨立的別墅,門前一塊很大的草坪,屋後還一個私人的游泳池,雷氏家族在馬尼拉也算是有名望的家族,雷少揚從小含着金鑰匙長大的富家子當然會極盡奢侈之能事。
大約有六,七輛黑色雷克薩斯停在他的行宮的門前,很快從車上走下來一位精神矍爍的老人,威嚴富有氣勢,不苟言笑,傭人的攙扶,保鏢的簇擁下慢慢地走向別墅的大門。
大門緩緩打開,雷少揚從裡面一中小跑的趕了出來,在老爺子面前站定,臉笑得如同綻放的菊花,恭敬向穿着藍色唐裝的老爺子鞠躬道:“爺爺,您怎麼來了?”
老爺子冷哼一聲看也看他一眼,繞過他徑直走進了別墅裡,這也讓雷少揚胸悶不已,他誰都不怕,偏偏這怕這位執掌雷家幾十年的雷仕賢,他就是雷少揚的爺爺,人稱黑白能吃的呼風喚雨的人物。
一大羣手下隨着雷仕賢從雷少揚身邊走過,誰也沒多看他一眼,雷少揚的腰一直彎着,連頭也不敢擡,因爲,老爺子沒說讓他擡頭。
過了大約五分鐘的樣子,胖乎乎的中年菲傭從別墅走出來對仍在彎着雷少揚說道:“少爺,老太爺讓你進去。”
雷少揚這才如得大赦,挺直了腰板,忽然感覺一陣的腰疼,最近風花雪月的日子過得實在太多,最近總感到氣短。
隨便錘了兩下腰,不敢有任何的大意的一路小跑來到別墅的客廳,剛一進客廳,就見老爺子氣勢驚人的正坐在沙發上,駭人的氣勢迫得周圍的人都離他有三米距離。
誰也不敢靠近,雷少揚卻不得不硬着頭上皮,囁嚅半天,陪笑道:“爺……”
“畜牲,給我跪下!”雷仕賢雙手交叉撐着柺杖,對雷少揚喝道。
雷少揚打個了冷戰,腿不由自主的跪下來,忐忑不安的道:“爺爺,我……”
“你最近做的好事!”雷仕賢將手裡的一疊不知出自何人之手的豔照扔在雷少揚的面前,上面大多雷少揚尋花問柳的淫|蕩的笑容,厲聲道:“我的老臉都快給你丟盡了!”
雷少揚見到這些照片反倒長吁一口氣,被人偷拍並沒有讓他感覺到有任何的羞恥,在老爺子的面前卻不敢造次,可憐兮兮的說道:“我是被人陷害,求爺爺一定要明查。”
“哦,是嗎?”雷仕賢應了一聲,冷冷說道:“你在外面拈花惹草難道就不怕人家報復嗎?”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隨便別人怎麼看我!”雷少揚脖子倒挺硬,打算死撐下去。
雷仕賢見他這般的頑固,也不再與他廢話下去,把手揮了揮,身旁的戴着黑墨鏡的保鏢就欺身上前,將雷少揚按在地。
別墅的地上雖說鋪着一層厚厚的波斯地毯,可臉貼在上面的感覺卻並不好受,雷少揚掙扎了半天也沒有擡起頭,只好臉貼着地,含糊不清的嚷道:“爺爺,爲什麼啊?你不能聽信別人的誣陷啊?”
“好吧!我就讓你死個明白。”雷仕賢喝道,老爺子從小習武,年輕時仗着一身驚人的武藝打拼出世界,老了仍然沒有落下,中氣仍然十足。
厲喝聲在耳邊嗡嗡作響,在別墅裡迴盪半天也散不去。
聽他說這句話,雷少揚臉如死灰,以他對爺爺的瞭解,如果他沒得到確實的證據是不會對自己下這麼重的手,看來自己做的事情真的觸怒到了老爺子的底線。
“陳家已經派人跟我說了,如果,你再去招惹那個叫林天,他們一定不會再與我們有任何生意上的往來,你明白嗎?”雷仕賢厲聲喝道。
他起初也不明白,這個林天是何等神通廣大,竟然能讓陳永強如此的看中,後來,託人一打聽才曉得,林天憑着精湛的醫術治好老太太的怪病,這對於爲人極孝的陳永強恩同再造,也難怪陳永強會下通碟。
雷仕賢與陳永強打交道也是多時,知道如果不是他那個孫子把事情做得太絕,陳永強斷然不會與他撕破臉,在生意場上,多一個朋友多條路,多一個敵人多堵牆。
爲人精明的陳永強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雷仕賢從大局出發決定,還是暫時避讓比較好,今天,他特地從安吉里市趕了過來收拾平時被他寵壞的雷少揚。
“給我執行家法!”雷仕賢面無表情下令道。
幾個身體強壯的保鏢各拿一根長長的藤條,扒掉雷少揚的褲子沾上水就準備動手,藤條還沒挨着雷少揚白淨的屁股,雷少揚很沒骨氣的殺豬般叫了起來。
這小子可不傻,他當然知道藤條沾上水,抽在他屁股那還不得開了花,再加上老太爺下得令,非把打得皮開肉綻不可,作爲困獸猶鬥的他嚎叫着希望老爺子能夠觸動側引之心放他一馬。
雷仕賢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治雷少揚,對於他殺豬般的嚎叫直接予以無視,手下的保鏢猶豫的看了雷仕賢一眼,畢竟打得是他最寵愛的孫子,萬一老頭子心疼了跟他們來個秋後算賬,到那個時候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打,狠狠打,打出什麼事,這個責任我來擔。”雷仕賢冷漠的看着仍然心存僥倖的雷少揚,面無表情的道。
雷少揚的心如同三九天傾盆澆得一身的冷水,拔涼拔涼,心死如灰的他索性也不再叫喚,像條死狗趴在地上哼也不哼一聲。
得到老爺子的許諾的保鏢,下手也格外的賣力,噼裡啪啦照着雷少揚的屁股打了十幾下,打得雷少揚粉嫩的屁股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的慘不忍睹。
“好了,不要打了!”雷仕賢見到這樣的場景再也無法做到無視,無力的揮了揮手示意保鏢停手。
雷少揚疼得疼汗直冒,艱難的從地上掙扎起來,身體一動就牽扯着傷口,疼得嘴角直抽,趴在地上疼得直哼哼,再也不敢亂動。
雷仕賢見他這樣,也是心疼的快要掉下淚來,但礙於場面強忍着眼淚不要掉落,用低沉的聲音道:“少揚,家法就是讓你知道,不要輕易招惹不該招惹的人,現在我出面,以前的恩也好,怨也罷,就此一筆勾銷,你就安心的在家好好的養傷,等傷了,我送你到國外去讀書,回來也好接替家族的生意,你這個歲數也該是擔點事兒的時候了!”
語重心長的話語也不知道雷少揚聽見沒聽見,雷仕賢悄悄地轉過身去抹了一把老淚,紅着眼睛喃喃自語道:“陳永強,老夫也算給你一個交待了,如果你再不依不撓,我可就不客氣了!”
雷仁賢念念不忘的陳永強此刻也驅車趕到了警察局,他收到消息說林天他們遭人陷害,被人抓了進去,就急忙來到這裡,誰料還沒得及問,就見一羣熟悉的人聚在一起商量着事情。
“林天,沒事了吧?”陳永強帶着律師湊了過去,與秦雪晴打起招呼道。
秦雪晴望着無論出多大的事情臉上都會帶着淡定的笑容的陳永強,說道:“剛纔我讓律師與警方交涉,警方回覆說林天他們罪行很嚴重,不能保釋,不過,靈兒和可可倒是花錢保她們出來。”
“這也太過份了,警察憑什麼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誣陷林天?”蘇夢欣平時並不喜隨便打斷別人的話,今天出於氣憤實在忍不住脫口而出道。
陳永強對整個事情並不知情,他也用一種問詢的目光望着秦雪晴,秦雪晴淡淡地道:“他們說,林天不僅用中醫在未病人允許的情況下施救,還將病人給醫死,很多人都證實他們親眼看到林天用髮夾的針尖去扎奄奄一息的病人,結果導致病人直接死亡。”
陳永強以前對中醫並不瞭解,所以對於政府有關部門頒佈明顯有歧視性的法令並沒覺得有任何的不妥,經過這麼多事情之後,他明顯的覺得這條法令的是何等的荒唐。
“現在一定不惜一切代價要將人給救出來。”陳永強當着大家的面發狠道。
話是這麼說,可要想救人又何等的困難,陳永強在馬尼拉再有勢力,可要是從警察局裡明目張膽的要人,那也得掂量掂量。
“你們先回去,我去找林天談一談。”陳永強沉思片刻,對在場的衆人說道。
嚴東陽一旁善意的提醒道:“現在林天被列爲重犯,不給任何人見。”
陳永強淡定的笑了笑,回道:“我自有辦法,你就不用擔心了!”
嚴東陽見他這般肯定,知道他一定有辦法,要求道:“我可以與你一起去嗎?”
“我也要去!”蘇夢欣擔心林天,又一次插話道。
嚴東陽的要求讓陳永強很爲難,不過,他爲林天這樣好夥伴感到感動,陳永強明白,一個人在順境的時候,是朋友瞭解你,而在逆境的時候,卻是你瞭解的你的朋友。
林天身旁的朋友都是信得過,可以依靠的。
“好了,我先去看一下,人太多也不好,你們先回去,有什麼事,我們大家再商量。”陳永強拒絕了嚴東陽的要求,嚴東陽雖說有些失望,但也明白凡事不能由着性子來,關鍵時候還是要顧全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