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臺下一片騷亂,所謂外行看門道,內行看熱鬧,可這會兒,不管外行還是內行的都倍感新奇,用銀針給病人開刀做手術。
記者天生具備敏銳性,拿着長槍短炮亂拍一氣,發現聞名於燕京中醫界的幾位前輩面色顯得格外的凝重,從眉頭緊鎖的樣子來瞧,估計是碰到棘手的問題。
“估計這次要有好戲看了!”穿着灰馬甲的年輕的記者對身旁的同伴低聲道。
他的同伴是一位頭髮染着棕色的時尚幹練的女子,她很快附和道:“嗯,你瞧那些中醫專家的眉頭都擰成疙瘩,肯定是遇上了大麻煩。”
“你說要是林天出了大丑,明天的報紙會不會銷量大增?”灰馬甲眼眸裡充滿了期待,對身旁的同伴低聲道。
身旁的同伴那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剛纔林天的大話說得實在太讓人蕩氣迴腸,這會兒如果當着衆人的面前丟了人,那麼,無論林天的粉絲也好,林天敵人也罷,都會被這個消息驚得目瞪口呆。
林蜜,林黑分成兩撥吵鬧不休,但他們爭吵的焦點一直把林天是否就是中醫界的新星的主題,他們從來沒質疑過林天的高超的醫術,而今天,他們分明看到林天明知不可爲,而爲之的做法感到大爲不解,林蜜甚至有了很壞的預感。
而對於新聞記者而言,中醫界新一代領軍人物殞落本身就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
“你說我們這樣興災樂禍,是不是有點落井下石?”灰馬甲有點良心發現,說到底林天再爲國而戰,他們幫上不忙,還在一旁等着看好戲,實在說不過去。
倒是他身旁的同伴,一臉坦然指着不遠的《燕京日報》的記者說道:“你瞧他後槽牙都露出來了,他得有多開心呀!”
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灰馬甲一瞧,稍顯不安的心也坦然不少。
在場的人大多抱着灰馬甲這樣的心態,所謂法不責衆,交頭接耳嗡嗡聲不斷。
看熱的人交頭接耳的嗡嗡作響,臺上與林天同仇敵愾的燕京中醫界的泰斗也是一個個提心吊膽,神情凝重,嚴養在一旁歪着腦袋對身旁的林天出主意道:“林天,你不用理會她們,我可幫你向裁判組去審訴。”
林天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搖頭道:“嚴前輩,不用的,我願意接受她們的挑戰。”
“什麼?!”嚴養賢瞪了出來,他不敢相信的確認道:“你剛纔在說什麼?”
“嚴前輩,我願意接受她們的挑戰,我要向她們展示,中醫的神奇之處。”林天再一重申了自己的想法。
林天是嚴養賢最爲欣賞的年輕人,可此刻卻是弄不清楚這小子到底葫蘆裡再賣什麼藥,還怕這小子不知道厲害,善意的提醒道:“目前中醫界雖說有銀針能否開刀的爭議,但給病人成功開刀的並不多,你要成爲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我不攔着,但是,能不能換一個場合,現在在比試,萬一失手,你的名譽將會不保……”
嚴養賢苦口婆心林天很感謝,可他並沒有採納,平和的笑道:“嚴老前輩,謝謝你善意的提醒,不過,我還是打算嘗試一下,名利對我於浮雲,我本來就是一文不名,那麼再回到那個狀態,我也沒什麼……”
見他一副冥頑不靈的樣子,嚴養賢不免着急,失聲道:“你爲什麼要這般固執,我苦口婆心勸了你半天,你連一個字都沒聽進去,爲什麼非要明知不爲可爲,而爲之呢?”
嚴養賢很少對林天大聲呵斥,林天不但不惱,笑容卻是愈發的坦承,露出一口白牙道:“嚴老,你的好意怎麼會不知道,而且我也能看得出來,她們存心是在找茬,而我還是決定要嘗試一番。”
“什麼?”嚴養賢聲音提高了八度,引起了正跟其他人談話的唐秋鴻的注意,見嚴養賢與林天嘀咕的不停,嚴養賢的臉色變了幾變,以他的老練又豈會猜不出來其中的奧妙。
“給我個理由好嗎?”嚴養賢越來越看不懂面前的林天,捋了捋山羊鬍想了半天終於投降道。
“我今天之所以如此這般堅持,就是爲了改變中醫在華夏國積弱的現狀,如何改變中醫光靠我一個人,需要千千萬萬的人加入進來,而加入來光靠理想和口號是遠遠不夠的,要讓大家能夠看到這個行業的希望與未來,而這一次,如果我兵行險招能夠勝出,讓大家看到中醫的希望……”
嚴養賢不自覺得的渾身一顫,猶如夏天被置於冰窖而感到渾身的舒爽。
“真***太爽了。”嚴養賢掰着手指頭也有好多年沒有說過髒話,難道說一回感到特別的爽快。
“好了,現在請選手入列。”
會場的主持人曹冰站在講臺的正中,對着話筒宣佈着,唐秋鴻自從昨天被林天說服,對於中醫較量也是花了心思的。
特地邀請了中醫界的專家,再加島國和韓國的中醫方面的資深人士組成了裁判團,當然,唐秋鴻也邀請了嚴養賢,可被這老頭拒絕了。
真正視名義於浮雲的嚴養賢,並沒有出名的想法,再說,他還想借機指導指導林天,可沒想到的是,崔美珍竟然會提出這樣一個怪異的比試題目。
林天緩步走到會場的中間,崔美珍和小倉瑪麗亞兩女也迎面向他走來。
“林天,這一次,我很期待你的表現。”小倉瑪麗亞笑得很虛僞,讓人作嘔。
唐秋鴻走到他的身旁,頗有深意的拍了拍林天的肩膀關切道:“小夥子,沒事吧?”
“沒事,而且狀態大勇。”林天給唐秋鴻一個很肯定的答覆。
唐秋鴻也沒再多說,隨後,一聲鑼敲響了。
鑼聲代表着比試的開始,而比試的林天與小倉瑪麗亞和崔美珍,並沒有想像立刻行動起來,而是相互對視。
“他們是怎麼了?怎麼一動也不動?”
“就是就是,是不是相互產生了愛慕之心?”
“……”
觀衆又開始議論紛紛,他們都有搞不清楚其中又有何奧妙所在。
其實,他們那知道小倉瑪麗和崔美珍心中的苦衷,用銀針給病患開刀,她們壓根就不會,而崔美珍之所以提出來,就是爲了難爲林天,一個自詡天才的青年才俊,在人們的眼裡都是無所不能。
“林天,我們很期待你的表現。”小倉瑪麗亞笑得很魅惑,可惜對林天卻沒太多的用處。
林天雲淡風輕的笑了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見他自信滿滿,小倉瑪麗亞和崔美珍私下的用眼神交流了意見,她們想不明白的是,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他真得就有破解之法?
崔美珍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也許從心裡她也不願意承認。
見他們之間已經談妥,主持人曹冰按慣例從衆多病歷中抽取一份病歷,這是自願參加比試的病人。
“利有爲,38歲,是一名香港大巴車司機,在一次事故中他頸部受傷,造成身體左側偏癱4年……”曹冰緩緩讀着病人的病徵。
聽到這份病歷,懂行的人包括嚴養賢心中猛得一涼,他們都明白,中醫在治療偏癱方面雖說有效果,但見效要比起西醫慢上很多,根本就是在比試大會就可以看出來,再說,人家都偏癱4年,肯定是中醫西醫瞧過不少。
別的醫生都無法成功治癒的病患,林天要想用大家都不熟悉銀針開刀術,治癒病人根本無疑於癡人說夢。
可以說,這一刻,中醫專家組的上空籠罩着一片愁雲慘霧,反觀韓醫組和漢醫組氣氛相當輕鬆,他們都等着看林天出醜。
病人很配合躺在治療牀上,正望着年輕出奇的醫生林天正朝着他走過來。
利有爲剛開口第一句話就把大家給逗樂了,只聽他問道:“你是醫生?”
林天很肯定的點頭道:“是的。”
“你太年輕了。”利有爲實話實說道。
對於這樣的質疑,林天不知道聽過多少回,通常他只是淡淡一笑,而今天爲了能夠讓病人百分之百的配合自己,他還是爲自己證明道:“我的醫術並不會因爲年輕而比任何人遜色,我希望你能夠相信我。”
利有爲打量林天的眼珠子亂轉,不消片刻,嘆了口氣道:“反正我這病找了許多的醫生都沒有效果,給你的結果也是一樣,不過,我很希望能夠死馬當成活馬醫能夠出現奇蹟。”
林天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寬慰他道:“相信我,我是一個醫生,救死扶傷是我的天職。”
“那好,我接下來要做什麼?”利有爲倒是真信了林天的話。
林天見他相信自己,便耐心的對他說道:“你只要放鬆平躺着就好,其它不要多想。”
利有爲很配合閉上了眼睛,試着讓自己放鬆下來。
會場逐漸安靜了下來,再也沒有嗡嗡作響的聲音,出於各種好奇的心理,他們都瞪大着眼睛望着正在中央的林天到底會使用何等的解數。
在衆人目光焦點的林天,緩緩地從早已經準備好的針囊裡抽出幾根長針,分別刺向膻中穴、肩井穴、環跳穴,膻中穴可以導致胸部及軀幹部分麻痹,肩井穴可以導致上肢麻痹,環跳穴可以導致下肢麻痹,但手法輕重很重要,輕者無反應,重者可致殘致死。
林天鍼灸技藝已經爐火純青的地步,當然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這也只是個開始,他刺向這些麻痹的穴位出於減少病人痛苦,他從小就聽老爺子教導過,作爲一句醫生不但要有仁術,更重要的是要有一顆仁心。
以病人所感,爲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