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的天說變就變,就跟小孩子的臉,剛開始時還豔陽高照,轉眼就變得烏雲密佈起來,林天和唐雅趁着大雨傾盆之前趕回了威斯汀國際酒店,心中着實有幾分慶幸。
被警察帶走的曹冰,早早的被馬俊領了回來,二人說着話,嚴東陽坐在一旁,默默的聽着似乎也很同情曹冰的遭遇。
“曹大哥,對不起,讓你受連累了。”林天走進房間裡,上前握着曹冰的手,致歉道。
曹冰站起身來,緊握着林天的手說道:“兄弟,你沒事就好。”
他的大度讓林天很不好意思,剛纔分明是他很不厚道的先行離去,要不是一旁的唐雅,呃,當林天把目光挪向她時,就見她狠狠地瞪着自己,讓他把後面的話生生的嚥了回去。
珍愛生命,遠離唐雅。
“你回來就最好了,我們……”馬俊的話還沒說完,就聽曹冰的房門外面有人敲門,像是用了吃奶的力氣,死命要敲開曹冰的門。
馬俊並不知道是誰,對於敲門的人很是不滿皺了皺眉頭,相對於曹冰倒淡定的多,他笑着告了一聲假,緩緩地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打開門還沒來及開口,就見門外的齊高皓一臉不爽的連珠炮式的開了火。
“你想幹什麼?曹冰,今天你必須要給我一個答覆,不然……”齊高皓也不瞧瞧屋裡的情況,張嘴就是一頓炮轟,他早就看曹冰不爽,這會兒,更是藉着機會將心中的怨氣發泄出來。
馬俊對於眼前的發生的一切很是詫異,他對於訪問團早有耳聞,可沒想到,這個齊高皓竟然會如此明火執仗的對着曹冰是一通亂轟,好歹曹冰也是政府人員,這一次出訪也代表是政府的臉面。
他如此唐突之舉,分明就是打臉,馬俊很生氣,不過,他並沒發作,畢竟,齊高皓沒來找他麻煩,他這點養氣的功夫還是有的,坐在一旁靜觀其變。
嚴東陽四十多歲的人了,還像個小夥子一樣的血氣方剛,上前就幫腔道:“齊高皓,你什麼東西,敢跑到這裡來吵,你就算不顧及自己的身份,也得看看是什麼地方吧?”
齊高皓冷笑着把目光轉移到嚴東陽的臉上,說道:“你們背地裡搞那些下三濫的招數有用嗎?還敢說我不顧身份,你們背後使得招數也未免太低級了一點兒吧?”
“關於你說的這件事情,這幾天我一直想找你聊聊,最近要不是事多耽擱了,你也不會到現在才知道……”曹冰的神色十分淡定,說出的話來也是格外的平靜自然。
說着話,讓開了一條道,意思很明顯讓齊高皓到房間來,齊高皓探了探頭,望着房間的幾位面色均是不善的樣子,反而沒有剛纔的氣勢,畏畏縮縮不敢向前。
“怎麼?剛纔還氣勢洶洶,轉眼就連進屋都不敢了?”嚴東陽在一旁拿話相激道:“你這個慫樣,還敢學人家跑到這裡來討說法?說實話,我都替你臉紅!”
含槍帶棒的一通罵,把齊高皓的臉說得青一塊,白一塊,把頭一擰從外面走了進來。
“我倒要聽聽,曹冰,我有什麼可以跟我解釋的。”齊高皓到房間一瞧,原來馬俊也在,不免爲剛纔的行爲打起鼓來。
林天最近一直忙於俗事,並不知道內情,自然也不插話,不過在他看來,齊高皓也不過就是一隻外強中乾的紙老虎,壓根就沒把他放在眼裡。
“讓你回國,不是我的意思,而唐部長的意思,他對於這裡發生的事情很關心,而你現在所做的一切事情,已經不符合一個團長的身份,所以,經過研究決定,才特地……”
“我這個急脾氣。”齊高皓整個人猛得站了起來,怒目相視的瞪着曹冰,這會兒也不管衆人在場,大聲道:“你少跟我來這套,別以爲我不懂其中的事情,不就是想把我藉着機會給弄走,好讓你們胡作非爲嘛,沒關係,把話說明白點……”
現在的齊高皓就像一隻瘋狗,逮到誰咬誰,引得在場的衆人很是不滿,馬俊這會兒也按捺不住的插話道:“唐部長在下達命令之前,也曾經徵求過我的意見,而我明確表態讓你離開這裡,所以,你要恨就連我一起恨吧!”
馬俊的表態,明確與他劃分的立場,讓齊高皓很鬱悶,望着面色很是不善的衆人,他覺得自己很無助。
“我是不會輕易離開的,別以爲你們人多就可以隨便欺負我,要知道,我在這裡也是有背景的。”齊高皓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向衆人咆哮着,以挽回自己的顏面。
可他的言行在衆人的眼裡,實在幼稚的可笑。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房間裡的氣氛很是緊張。
“齊高皓,你是一個成年人,無論做什麼,都要爲你自己的言行負責,如果,你對於我們不滿,可以向組織上提出抗議,不過,現在請你必須按照決定執行。”曹冰很嚴肅的對齊高皓說道。
齊高皓徹底啞火,安靜的把曹冰的話聽完,從牙縫崩出話道:“算你狠!”
他氣沖沖的摔門而去。
砰
發出一聲巨響,引起周圍住客的不滿的埋怨。
“這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傢伙。”一直沒說話的林天如是評價道。
知恩不圖報也就算了,還總是一副別人欠他的樣子,實在招人厭煩。
“現在事情很多,我們實在沒必要爲這樣的人耽擱時間。”曹冰接話剛說了一半,就聽房間外面很嘈雜,走到窗戶前打開窗戶,把頭探了出去。
這不瞧不要緊,一瞧嚇了一大跳。
只見樓下,聚集了一大羣人,舉着抗議旗幟與口號。
“把華夏的醫術訪問團趕出倫敦!”
“有他們在攪亂了我們的生活,還我們平靜的生活!”
“……”
大大小小几十條橫幅與口號,人數規模達數百人之多。
英國是一個言論自由的國家,公民甚至可以爲虐殺動物都可以自由組織起向當地的動物保護部門進行抗議,所以,最近一直充斥着各大報紙版面的訪問團的事件,被當地人抗議也很正常。
飯店的門外的保安正極力維持着秩序,可終因人數太少,面對人數衆多的抗議也顯得很是無奈。
“我們要不要下去看看?”一向很有主意的曹冰,面對羣發性事件到底還露出了經驗不足的問題,從窗戶前把頭收了回來,向衆人徵詢道。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的膽小,以現在的情況貿然出去,萬一被那些抗議的人逮到,那還不被他們給生吞活剝了?
馬俊低頭不語,他當然也知道問題的嚴重性,眉頭緊鎖,還在想着辦法。
嚴東陽在一旁出主意道:“不如我們報警吧!”
“報警沒用的,在英國如果沒有發生治安事件,只有大規模的抗議,警察是不會管的。”馬俊很快就拒絕了嚴東陽的這個提議。
道理誰都懂,可事情一攤到自己頭上都犯了難。
“要不這樣吧,我出去看看,他們應該不會亂來的。”林天站出來說道。
他這麼一說,馬俊不由自主擡起頭看着這個以前打交道並不多的小夥子。
眼眸子裡的淡定,舉手投足間從容不迫的氣質,讓馬俊又重新認識了林天,眼眸裡閃動欣賞之色。
“你說的是真的嗎?”曹冰有些擔心的說道:“報紙上關於你的新聞是最多,我怕你萬一出去了,會成爲民衆的攻擊對象。”
林天瀟灑的甩了甩頭,笑道:“他們不會亂來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曹冰有些擔心的說道。
“沒關係,我跟他一起去,有我在可能會好一些。”馬俊站起身來,擺出共同進退的架式。
嚴東陽一瞧他們態度如此的堅決,哈哈大笑道:“那就算我一個吧!”
面對突發事件,反倒讓大家有了一種同仇敵愾的團結,曹冰也釋然的笑道:“我們都出去瞧瞧,人多了彼此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話也不多說,幾人坐着電梯往樓下走去,陳玲和娜拉莎早早就站在門口,剛開始時,陳玲還努力想說服抗議的人,可她剛一開口就被淹沒在衆人的抗議的浪潮中。
最後,她也終於什麼話也不說,眼巴巴的幹看着抗議的衆人,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把訪問團給我們趕出去……”抗議的人羣中爲首是個棕色頭髮的青年男子,他站飯店前花壇上,手拿着擴音喇叭,高聲的對着人羣中高喊道:“抗議訪問團種種無禮行徑,讓他們站出來向我們解釋並道歉。”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爲首的的青年,拿着擴音喇叭的高聲叫喊,讓陳玲和娜拉莎很是憤慨,可又無可奈何,衆怒難犯,要想擋住衆人的悠悠之口,比起防洪還要困難。
“請你給我解釋一下,我們需要向你解釋什麼?”林天不知什麼時候,也站在花壇上,與煽動人羣的青年站得一般高,轉過臉來對他問道。
話是用華夏語說的,在場的抗議的英國人並不能聽懂,可一向機靈的陳玲,主動的站出來替林天翻譯,她剛想開口,就見一旁的娜拉莎從飯店也裡借了個擴音喇叭交到她的手上。
陳玲的工作就是翻譯,有責任把林天的話翻譯成華夏語給大家聽。
“你們在這裡,名爲學術交流,實爲宣傳巫術,蠱惑人心,難道,你不需要向我們道歉嗎?”年輕男子說完,又再拿起喇叭對着人羣煽動道:“你們說,對不對?”
“對!”衆人異口同聲的附聲道。
林天一行人,感到很憤怒,這個青年人竟然無恥到這個地步,竟然,當着他們的面,臉不紅,心不跳的誣陷他們宣傳巫術,誰給他這樣的權力這樣說的?
林天有種出奇憤怒,冷冷一笑反問道:“你倒說說看,我怎麼說宣傳巫術了?說話可要憑證據啊!英國雖說言論自由,但任何事情都真憑實據,不然,我同樣的告你誹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