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烏鴉停在大宅對坐車後座的還熟睡的林天喚道。
從睡夢中醒來的林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四肢極力的舒展,無比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讓回頭望着他的烏鴉真皺眉頭。
慵懶的推開車門,走下車擡頭大宅外面歐洲古堡風格的建築,離大宅不遠處還一個人工小湖完全引得是自然河裡的水,人工湖裡還有一座假山,周圍矮松林的環繞倒也相當益彰。
正面處還修了一條有坡度的臺階,林天也不用吩咐不緊不慢的拾階而上,走到門前輕按一聲門鈴。
叮咚
“不用按門鈴直接進就可以了。”鳥鴉不知何處在他身後出現說道。
烏鴉不明白葉孤雄會對前面這小子如此青睞,就連禮賢下士的態度都表明了葉孤雄真的很看得起林天,他自問也跟葉孤雄好些年頭,可任他想破了頭也沒想通,葉孤雄真正的看得起誰。
林天扭過頭道了聲,扭動完全印有巴洛克風格的二扇大門,從外門走了進去。
打開門一瞧,房間裡面倒也是燈光通明,人頭攢動,林天一瞧便知道,原來葉孤難在自己的大宅裡辦了一場雞尾酒會。
美食,美酒,美女在柔和的燈光下熠熠生輝,美侖美奐,讓普通人就算窮盡一生也未必能見識富人奢華的生活與醉生夢死。
都已快凌晨的在場名媛紳士們仍然沒有疲憊的樣子,衣冠楚楚的用優雅的交際辭令與心儀的女神交談,林天對於這些紳士名流見識的實在太多。
表面上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模樣,實際上則是一個沒有道德,沒底線衣冠禽獸。
這樣說來,雖說有些偏激,但林天見得最多就是這一類的人,所以,先入爲主的把他們蓋棺定論成了人渣類的人物。
他們有錢有閒,當然,追求就是些虛無飄渺的精神,而齷齪的靈魂又配不上這般的高雅,往往幹出來的事情都是讓人深惡痛覺。
林天自走進雞尾酒會的大門,就被早已等候的藍煙媚逮了個正着,優雅的端起酒杯,對身旁極力討好她的男人,淺笑着告了一個假,輕搖楊柳腰肢穿插人羣走了過去。
“又在胡思亂想着什麼呢?”藍煙媚見林天還在發愣,這些天不見,這小子仍是那副看上去讓人又愛又憐傻乎乎的模樣,實在又不知讓多少女人死在他的手上,哀嘆着自己怎麼會喜歡上這樣的人物,又忍不住上前淺笑着問道。
林天一瞧是她,欣喜的說道:“煙媚,你沒事吧?”
“參加個雞尾酒會能有什麼事?”藍煙媚見他一開口就沒好話說,嬌嗔白了一眼,極盡嫵媚與妖冶。
林天嘿嘿的笑着摸了摸腦袋,他可不好意思說一路上擔心腦海總是浮現着藍煙媚被幾名蒙面大漢ooxx的場景,不然以藍煙媚潑辣的作風,一定會彈他幾個腦瓜崩以示懲戒。
“好了,別傻笑了,葉孤雄找你。”藍煙媚主動上前拐着林天,與他並肩而行。
男的帥氣,女的性感而妖嬈,讓在場的賓客紛紛側目,尤其剛纔那個想泡藍煙媚想共度良久衣冠禽獸更是抓狂的咬碎了酒杯。
登對的二人在賓客的一片注視中緩緩向葉孤雄靠近,葉孤雄藉着雞尾酒會的機會剛剛與一位來自銀行某位高管商談完海濱度假村的計劃。
穿得與宴會正式的風格,很是不符,這並不代表葉孤雄輕視和怠慢,他的休閒隨意的裝扮,反而給沉悶而古板的宴會帶來一股清新之風。
左手插在褲袋裡,右手託着一杯bollinger法蘭西首席香檳酒,衝着林天與藍煙媚二人微微一笑招呼道:“林少,我等你很久了。”
對於葉孤雄的熱情,林天並沒有太感冒,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更何況,說到底,他與葉孤雄正式見面還是第一次。
上來就莫名其妙的熱情,說實話,還真的有些不習慣。
見他不冷不熱,葉孤雄倒也沒顯出太多的反感,只去將熱情的笑容斂去,指着離他們不遠客廳裡一旁的房間,直接邀請道:“有個項目想找林少來商談,我們就到那裡談如何?”
林天參加這個富人聚集的宴會,多半是因爲擔心藍煙媚的人身安全,並不是爲了啥項目,要不是一旁的藍煙媚連拉帶拽,說不定調頭就走。
葉孤雄帶他們來的是一件書房,裡面的裝修挺也一般並沒有想像的奢華堂皇,紅木的書櫥,一張大的書桌,上面整齊擺放着一些飾品。
林天與藍煙媚坐在沙發上,葉孤雄打開書房的酒櫃,酒櫃裡琳琅滿目的放着各種品牌的洋酒,紅酒有拉菲,瑪歌,木桐,拉圖,帕圖斯等;香檳有唐培裡濃,bollinger法蘭西首席香檳,酩悅,凱歌,沙龍;
這些品牌林天當然大多不認識,要不是藍煙媚在一旁低聲的介紹,他還真弄不清楚。
葉孤雄扭過頭來問道:“你們要喝什麼?”
還沒待林天拒絕就聽藍煙媚開口道:“拉菲!”
藍煙媚作爲一個品質的女人,一向以時尚爲榮,喝得就是品味,享受的就是悠閒的人生,平日裡穿得大凡都是lv,古琦的時尚大牌。
饒是平日裡言行出位,作風大膽,但對於生活的追求與品味卻一點不會因此而降低,選紅酒她當然也不例外,拉菲可是出了名的貴,以高端奢華著稱。
葉孤雄微笑着從酒櫃裡拿出一瓶價格不菲的九四年的拉菲,交給一旁的傭人,傭人接過紅酒後,戴着手套,動作很熟練的用啓瓶器打開了酒瓶,然後,倒在紅酒專用的容器。
“我們先讓紅酒醒一醒,讓其與空氣發醇後,產生濃郁的酒香之後,我們再細細品嚐,這一瓶也不貴也就二百萬美元,而且也有價無市,藍小姐果然是好眼光,一眼就看中了我的私藏。”葉孤雄看似漫不經心的介紹,實則是極其有心的炫耀,另外更深層的意思表達自己對林天的看重,連自己平日捨不得喝的私藏都拿出與他一起分享。
可他那裡會知道再貴的紅酒對於不會喝酒的林天而言,不過就比白開水多了一些酒精而已,更何況,天生對酒精過敏的林天,要不是藍煙媚要喝,他寧願要一杯純淨水。
“謝謝。”林天還是表達了禮貌。
葉孤雄這樣的殷勤,可見林天始終情緒不高,心裡也有老大的不快,說到底,他也算世家公子,平日想巴結他的不知有多少,平日裡連理都懶得理,沒想到今天主動示好卻撞上了鐵板,實在讓人有些搓火。
“林少,好大的架子。”葉孤雄冷笑道。
葉孤雄一臉老大不爽的樣子,倒引起藍煙媚的警惕,小心用手肘搗了搗林天,讓他稍加註意一些,免得鬧得大家不愉快。
“周車勞頓,以致於情緒不高,所以多多見諒。”人家好歹熱情了半天,一句客氣話林天還是會說,再說,多一個敵人多堵牆,少一個朋友少條路,這個淺顯的道理林天還是懂的。
葉孤雄見林天表達了歉意,也就沒再繼續深究下去,平復心中的怒氣,舊事重提道:“林少,今天找你來談一個項目,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男人們之間說話,藍煙媚一向都不插嘴,拿起傭人剛給拉菲紅酒在手裡把晃了晃,抿了一口眼眸閃動愉悅的光芒。
美人配佳人,藍煙媚優雅的品酒倒讓書房平添一番不可言說的風情。
“什麼項目,說說看。”
藍煙媚在一旁的品酒,倒也沒影響林天的思路,他直視着葉孤雄拿話問道。
葉孤雄也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紅酒,淡淡的紅酒醇香,悠長而又深遠總讓人回味無窮,抿了一口回道:“我想投資你們藍天醫藥的十個億,作爲新品中成藥的研發費用。”
藍煙媚搖晃酒杯稍稍一停凝,她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打量着葉孤難,林天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他們都想不通葉孤雄到底葫蘆裡賣得什麼藥,以藍煙媚的精明當然知道葉孤難的來歷,人品家世摸了個通透,對於葉孤雄忽然有興趣打入醫藥界。
這不得不讓人感到有些懷疑,而據藍煙媚所知,醫療的暴利行業一直由唐家在把持,他們三家壁壘分明,這麼多年來一直相安無事,沒想到今天葉孤雄大半夜把林天給叫來,原來是爲了這一件事情。
再一細想下去,覺得葉孤雄此舉實在意味深長,背後到底是何用意,說實話,真的不得而知,讓人捉磨不透。
“藍天醫藥只是一個小打小鬧的生意,又豈會葉孤少爺的法眼,實在讓人有些貽笑大方了。”林天話說得很客氣,態度卻是很堅決,不讓葉孤雄染指。
葉孤雄當然聽得懂話裡意思,輕輕哦了一聲,便也沒再說話。
書房裡的氣氛陡然間變得沉悶,誰也不知道葉孤雄在想些什麼,林天和藍煙媚相互對視一眼,覺得這個時候也是該離開的時候。
還沒開口告辭,就聽葉孤雄問道:“林少當真一點兒餘地都沒有?”
“不是沒餘力,而是,我們之間確實沒有互通性,十億確實誘人可我們沒那麼大頭就不能戴那麼大的帽子。”林天笑得雲淡風輕,說起話來更是客客氣氣讓葉孤雄實在找不到任何話柄。
葉孤雄對於林天這一套說辭先是一愣,繼而又笑道:“林少,太謙虛了!”
“這個真沒有。”
見林天確實沒有再說下去的慾望,葉孤雄也不再勉強,以他性格也不願將時間浪費在一些無謂的涉交辭令上,將手中的明晃晃紅酒杯往沙發上的茶几上一放。
“既然,林少不願意,那我也不勉強,不過,我的大門隨時願意爲你而敞開。”
林天緩緩地站起身來,對葉孤雄告辭道:“不必,我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實在沒什麼可以讓你利用的地方。”
也沒待葉孤雄反應就往外面與藍煙媚一道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