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相對於唐秋鴻水深火熱,林天在吉根鄉的情況並不輕鬆,病房裡的二丫雖說病情相對穩定可進展並不大,一直處於昏‘迷’當中,剛巴老爹爲了她也在病榻旁足足守了一夜。
“二丫,怎麼樣了?”睡在隔壁房林天一踏入病房,就開口問道。
剛巴老爹眼珠裡有了睡眠不足的血絲,黝黑的臉頰明顯帶着睡眠不足的疲倦,可一見林天從病房‘門’外進來,立刻強打起‘精’神迎了上去,扭過去頭看着處於昏‘迷’的二丫,憂心忡忡的說道:“你昨晚給好煎的‘藥’都服下了,快到天亮的時候,又服了一劑,可一開始還有喝下去一點兒,現在已經灌不進去了。”
看着剛巴老老爹那張痛苦的臉,林天覺得心都在痛,‘藥’劑完全是按照二‘花’一草的方子來熬製,可沒有任何效果,這讓林天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那裡出了問題?”林天喃喃自語道。
二‘花’一草的‘藥’效,林天一直堅信是有效的,畢竟,這是他父親留下來的方子,而且,剛巴老爹很清楚的記得,正是林震用了這個方子救了一村子的人。
但爲什麼到他手上,卻是毫無作用,難道,他疏漏了什麼?林天沉思不語。
剛巴老爹粗糙的大手裡緊攥着‘抽’了幾十年的旱菸槍,眼巴巴看着林天,他多希望有奇蹟出現,可是,當他看到林天一直在低頭不語,心涼了半截。
“怎麼可能呢?柯醫生,他說過……”剛巴老爹眼眸裡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喃喃自語。
林天聽到他提到柯醫生,本能的想到了柯宗志,是他一直想不通,這傢伙到底懷揣着什麼的目的來這個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地方。
可沒想到的是,剛巴老爹竟然如此尊敬這傢伙,這到底是爲什麼?
林天滿腹狐疑的看着剛巴老爹,問道:“柯志宗,他到塔幹到底爲了什麼?”
剛巴老爹緩緩的擡起頭,看着林天回道:“他說要找一本關於林神醫筆記,可來了幾天之後,他就走了,似乎沒有找到。”
“他原來也在找醫學寶典,這傢伙實在太可惡了。”林天咬牙切齒的暗道。
柯志宗不遠萬里,甚至不怕危險的趕到塔幹這個在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小村莊來尋找《醫學寶典》,由此可見,父母這本著作裡肯定有着驚世的秘密,在加上先前爲此事而死的解伯,這些事情聯繫起來,愈發的讓林天覺得事情很是蹊蹺。
剛巴老爹可不知道林天現在在想些什麼,他忽然像想了什麼說道:“不提柯醫生,我還想不起來,我的家裡還有當年林神醫留下來的‘藥’方。”
“真的?”幸福來得太快,讓林天有些目瞪口呆的問道:“你爲什麼不早說?”
“我……”剛巴老爹又扭過頭看着躺在病‘牀’上的二丫,見林天責怪自己,稍顯侷促的說道:“我也是急昏了頭。”
林天也意識到自己的言語有失,緩和氣氛的岔開話題道:“老爹,你爲什麼沒把東西‘交’給柯醫生?”
剛巴老爹堅決的搖了搖頭,他雖說見過世面少,但是看人一向很準,回答道:“雖說柯醫生與林神醫夫‘婦’是一起的,但我始終覺得他不如林神醫夫‘婦’厚道。”
林天點點頭,他這才明白柯宗志,爲什麼這麼急於要走,在塔幹村勞而無獲,再加村子裡爆發着疫情,‘逼’得他不得不走。
“剛巴老爹,那我們趕快去你哪,我急於知道二‘花’一草的‘藥’方,那裡出了問題。”林天催促道:“這也是爲了救許許多多身中病毒的無辜村民。”
“我們走了,二丫她……”剛巴老爹臉帶難‘色’,老伴死得早,二丫是他唯一的親人,他實在不能丟下她不管。
林天笑道:“這個簡單,回頭我跟李院長說一聲,我們帶着她一起走,這樣一來,她也不怕沒人照顧。”
“可是……”剛巴老爹知道這裡山路很不好走,自己也是得知‘女’兒中毒,急火攻心的走了十幾裡的山路才趕了過來,而這會兒林天催促着他走。
崎嶇的山路再加一個重病的人,實在是一個令人絕望的旅程。
林天瞧出他的擔憂,安慰着他說道:“老爹,你放心,有我在,二丫一定不會有事的。”
剛巴老爹這才轉憂爲喜,憨厚而又蒼老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廢話也不多說,林天吩咐唐雅開着軍用悍馬載着他們往塔幹村趕去,唐雅並沒有任何異議,林天說到底也就是一個編外人員,唐雅這段對他可謂言聽計從。
這樣不常見的現象,比起二丫的身上的病毒還難讓人捉‘摸’,最起碼林天是想不通,不過,他現在也懶得去想。
吉根鄉到塔幹村有十幾公里的路,其間的鄉間小路崎嶇不平。
一路走來,即便是軍用悍馬車強悍的避震,也讓坐車的人很是辛苦,不過,也幸虧有林天悉心的照料,二丫的病情繼續加重,剛巴老爹見林天如此盡心,對於他的感‘激’不免又多了一層。
在鄉間行駛的悍馬車,車速並不快,十幾公里的路程開了近一個多小時,總算是停在了剛巴老爹的家的‘門’口,塔幹村鬧了疫情,村子裡的村民有能耐大多跑到別的村子,只剩下一些老弱‘婦’孺,讓本來就人煙稀少的村子更顯得冷清與破敗。
幾人擡着二丫,儘量輕的把她放在屋子裡的‘牀’上,其間,林天又給她用銀針驅毒了一回,可二丫仍然是昏‘迷’不醒的樣子,真讓人看得心焦。
安置妥當了二丫,林天這纔有空環視四周,剛巴老爹自詡當了幾十年的村長,可家裡唯一值錢就是一個黑白的電視機,一間土屋裡一張吃飯用的桌子和櫥櫃,再有就只剩下用布蔓隔開的‘牀’。
瞧這個樣子,林天不免有些心酸,想想燕京那些爲爭風吃醋,一擲千金的風流公子哥,這裡的村民的生活實在太過於艱苦。
剛巴老爹從靠牆不起眼的瓦罐裡,掏了半天才將裡面一張便箋掏了出來,遞給林天說道:“林神醫,你看一下,是不是你需要的。”
林天滿期待的接過剛巴老爹收藏的便箋時,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