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健仁大口大口抽着煙,藉着煙霧的掩飾就在剛纔瞬間的感動,說道:“王局長,說吧,今天來找我什麼事,該交待的我都交待了,要還想知道些什麼,我也沒話好說了。”
王思遠淡淡一笑,並不答話,說道:“我說過,今天我只想找你聊聊,敘敘舊,其他的,再說。”
“想聊什麼?”王思遠話雖說得讓他感動,可是劉健仁也明白,該說的話能說,不該說的話就算爛肚子裡也不能說。
“你我同一年警校畢業就分到市警局裡幹小警察,後來,我們因爲工作表現出色,同時受到了嘉獎,被派到警校裡去學習,算一算,我們都風風雨雨一起度過了二十幾年了吧?”
王思遠的話很動情,劉健仁也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之中,他狠狠地抽一口煙,被煙也狠狠嗆一把,劇烈的咳嗽了一陣後,抱怨道:“什麼鬼煙,這麼嗆?”
“紅雙喜。”王思遠發自肺腑的真誠的笑道。
“你還沒變。”劉健仁漫不經心回了一句。
“是啊!還沒變,也改不掉了。”王思遠一語雙關的說道:“可是你變了。”
劉健仁一怔,稍作猶豫後心就猶如刀絞一般,眼淚開始落了下來,止都止不住。
“我們一起得黨,曾經在黨旗下發過誓,那時我們的目標是何等的堅定,而你現在做得一切,值得我們當初在黨旗發過的誓言嗎?”
王思遠的聲音不大,可是句句都敲在劉健仁的心頭,羞愧難當的他低着頭,始終不敢擡起來,任憑着王思遠的數落。
“你墮落了,也腐朽,可都是爲了什麼?還不是歸根到底是一個錢字鬧得?”王思遠越說越激動,臉色也變得漲紅起來。
劉健仁擦了擦眼淚,開口道:“王哥,別說了,我知道錯了。”
以前劉健仁一直這麼稱呼王思遠,可是兩人當了局長以後,反倒沒了以前的親密,都以官職稱呼,起初,王思遠並不習慣,可見劉健仁堅持,便也不再反對。
這一次他又重新稱呼自己王哥,王思遠明白,他這一次算是真的明白了自己的錯誤。
“好了,不早了,你睡吧!我們有話,明天再說!”王思遠覺得心很痛,兄弟是一輩子的事情,而現在一個在牢裡,一個在牢外,說實話,他並不覺得光彩。
正當他要起身離去之時,幡然醒悟的劉健仁撲通的一聲跪倒在王思遠的面前說道:“王哥,我招了,我全招了。”
劉健仁的幡然醒悟讓王思遠覺得很感動,俯下身子將他扶起的,動情的說道:“兄弟,只要知道錯就好,現在改還來得及。”
“王哥,我信你。”
“說吧,只要是真的,到時候,我會幫你爭取寬大處理的。”王思遠鄭重承諾道。
劉健仁本來不願把別人拉下水,他明白,自己已經完了,如果再把別人拉下水,以後,就算出獄了也沒人願意再帶自己翻身,可是,王思遠剛纔掏心掏肺的一番長談,讓他頓時覺悟到自己的錯誤。
也讓他再也沒有那點私心,願意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王思遠。
王思遠和劉健仁的促膝長談之時,許戰天與林天已經行至老林子的山腳下,特警是由隊長王波帶領,只見他三十歲出頭,樣子很精幹,穿着一身行警的隊服,顯得格外的帥氣。
“王局,讓我們配合你們的行動。”王波與許戰天和林天分別握手之後,說道。
許戰天點了點頭,說道:“待會兒,我們就會進入了假藥工廠,待總攻信號發起之後,我們就發起攻擊,務必第一輪就要將假藥工廠的外部防衛力量打成篩子。”
“沒問題。”王波的眸子裡露出異樣的光芒,不但沒有任何害怕,反而有一種期待。
許戰天與雷子相視一笑,他們明白,這一次王思遠派得完全是精兵強將,並不是一般只會混吃等死的酒囊飯袋。
“雷子,帶路。”許戰天說道。
雷子嘿嘿一笑,近乎兩米的漢子,一把九五式自動步槍在他手裡如同小孩子的玩具一般,邁開兩條大長腿朝當初遭遇伏擊的地方走了過去。
雪也開始大了起來,老林子裡積雪還沒化去,天又開始有降了一場大雪,風雪交加的夜晚,不諸多不利的因素讓他們前進變得更加的困難,可這些並沒難倒林天他們,他們腦海中真正盤旋的是,假藥工廠裡倒底隱藏着什麼。
凜冽的寒風,冰冷刺骨,可誰也沒喊過一聲苦,他們在雷子的帶領下一步一步,艱難的進行,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雷子指着前面不遠處,似有似無的燈光的低聲道:“到了,大家當心。”
後面的一幫漢子,也不管地上的積雪是否寒冷,就地一趴,藉着厚愈半米的積雪隱藏自己,許戰天通過紅外望遠鏡,察看了一番敵情。
要說這麼個鬼天氣,有誰願意在外面喝西北風,就算是假藥工廠裡那些守衛也不例外,外圍鬆散的防守無疑給許戰天他們一個莫大的良機。
“聽我一聲號令,就衝明白嗎?”許戰天小聲對身後的兄弟們命令道。
跟他一起的兄弟,胸中早就憋着一團火,如果不發泄出來,那麼又豈會罷休,這時,雷子將早就準備好的照明彈,往天空發射,一顆璀璨鮮亮的明珠騰空而起,映耀在半空之中,一時間宛如白晝。
“都他媽的給我衝!”許戰天暴了一句粗口道,林天卻明白,打仗是拼命的事情,越這個時候,越需要一種捨我其誰的霸氣。
事實證明,許戰天的特戰小隊果然如同飢餓的狼羣一般,以雷子爲首嗥叫向前衝去,當然,王波特警也不是吃素的,緊跟他們身後往假藥工廠裡衝了進去。
林天戴着鋼盔,手無寸鐵的他跟着許戰天的身後,要說許戰天先前受過重傷,這會兒身手敏捷,一點兒看不出受傷的樣子,這讓林天很是佩服。
閒話少說,一批如狼似虎的特戰隊員猛打猛衝一氣,假藥工廠裡那批防衛本就是一批不入流烏合之衆,那能是一批餓狼的對手,再加上還在睡夢之中被人偷襲更是慌了手腳,象徵性的抵抗了幾下之後便敗下陣來。
兵敗如山倒的他們,有的甚至連衣服都顧不得穿,僅穿着內衣就在寒風刺骨的室外到處亂跑。
假藥工廠的裡頭目也沒料到這麼個冰天雪地的鬼天氣會遭人偷襲,摟着個美女正大被同眠之時,外面傳槍炮聲,心道一妙,手忙腳亂的穿起衣服,連那個與自己有一夜之情女人也不顧上就慌忙跑路。
等他出了自己住得屋子,才發現外面早就亂成了一團,幸好他的身手也不弱,在放翻幾個人抓捕之後,跳窗逃跑,在一片混亂中,偷着夜色離開了這裡,雖說心有不甘,可是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