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久如此如此在唐梟的耳邊一說,唐梟的無名業火噌的一下竄了起來,這段時間修身養性的修煉全都拋到了爪哇國去了,氣勢洶洶的去找唐敖這傢伙去算賬。
唐梟和唐敖,雖說是兩兄弟,可是,這幾年爲了爭寵,日漸貌合神離,恨不得將對方致於死地,陳久剛纔說的那些話,唐梟之所以相信,完全是基於對唐敖的瞭解。
他恨不得生咬下這傢伙的一塊肉下來,氣得牙癢癢的,拳頭捏得緊緊,剛想去唐敖算賬,不經意之間看到陳久高深莫測的笑意,心裡咯噔了一下,很快意識到了不妥之處。
“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唐梟儘量使得情緒下來,以免得肺都快氣炸了,讓陳久在一旁看笑話。
再說了家醜不可外揚,陳久這傢伙也不啥好鳥,他出面說這些肯定是沒憋出啥好來,唐梟猛得醒了過來,暗歎自己差點就上了這傢伙的當。
“謝謝,陳大少,我這會兒有事,就恕不奉陪了。”唐梟起身送客,示意讓陳久離開才園。
再說,在此之前,唐梟狂妄的目中無人,在燕京圈裡人緣與口碑都不佳,大家都礙於唐家的勢力都是儘量避免與他發生衝突,直到後來唐梟閉關不出,大家表面上搖頭嘆息一代英傑就此殞落,心裡面早就樂開了花。
更有甚者,還暗地拍手笑稱,唐梟活該倒黴會有今天。
唐梟當然不會充耳不聞,對於此,他採取與以前皆然不同的態度就是沉默,不在沉默中爆發,便在沉默的中滅亡。
他的沉默既不是爆發也不是等着滅亡,而是在於隱忍,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讓一切曾經高呼他倒黴的傢伙,徹底的閉嘴。
閉關,不去理會俗事的唐梟,對於應酬一概拒絕,就連以往聲色犬馬都變成了孤燈野燭的下里巴人的生活。
聰明的陳久似乎早就看透了唐梟一切的沉默背後的隱忍,他始終相信,唐梟是一座火山,之所以沒爆發所缺的正是藥引。
心細如髮的陳久,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終於發現,他的弟弟唐敖便是這個火藥引,於是,在派人暗中調查之後也有所發現。
欣喜若狂的他拿到第一手資料之後,就來找唐梟談合作的事宜。
結果唐梟在狂怒之後迅速的冷靜下來,這一點兒大大出乎了陳久的預料,不過失望歸失望,陳久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那麼,我就告辭了。”陳久微笑着說道。
揮別了陳久,唐梟勉強擠出的笑意瞬間轉冷,他要調查一下,陳久所說的真實性,如果一但發現是真實,他一定要讓唐敖付出代價。
趕在唐敖動手之間,要將後患給剷除掉,他沉默片刻後,轉身往院落的角落低聲喚道:“阿彪,你跟我出去一趟。”
阿彪是唐梟最忠實的夥伴兼保鏢,他總是默默的守望在唐梟的身旁左右。
“阿彪,你是不是會覺得我點小題大做?”唐梟盛怒之餘,冷靜的向阿彪問道。
阿彪面無表情,身體硬得像一塊鐵,昂首挺胸雙手交叉護在身前,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都戴着墨鏡的他,別人永遠很難從他臉上浮現出的表情,知道此刻他正在想些什麼。
“大少爺,對不起,做一名保鏢,我的職責告訴我,不要過多去評價一個人。”阿彪對唐梟忠心耿耿,但不代表每一件事情,他都會順着唐梟的話去說。
唐梟雖說是狂妄到無邊的人,但並不代表他沒腦子的人,甚至,他也是一個聰明的人,這一點兒是勿庸置疑,不然就剛纔,陳久眼瞅着就要成功了,還是被唐梟及時醒悟纔沒有成事兒。
“跟我去吧!或許,我那個弟弟並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唐梟說了一句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話來。
他有很多年都沒有叫唐敖兄弟了,這一次叫,還有真有點陌生感,不過,血濃於水,唐梟還願意再給唐敖一次機會,家醜不可外揚。
在家裡面可以爭個你死我活,打得個頭破血流,一但出現了外人,這就要求唐梟必須把所有恩怨放下,與唐敖聯合起來,槍口一致對外。
兄弟合力,其力斷金,這也是在兄弟倆接連慘敗在林天手下之後,痛定思痛的結果,可惜,他們之間的合作並沒有真實的發生過一次,又再一次出裂痕。
兩人之間的裂痕也正是陳久造成的,唐梟並不想成爲他與唐敖之間的爭鬥的犧牲品,於是,他要去找唐敖,與他理論一下。
阿彪和唐梟很低調從才園的後門悄悄地離開了,他們自以爲做得天衣無疑,可依然瞞不過陳久的眼睛,他從在寶馬745裡,透過茶色的玻璃,望着窗外的唐梟離開的車尾燈。
“少爺,我們要跟着他們一起去嗎?”坐在前陳久的司機的問道。
坐在後排座的陳久搖了搖頭表示不用,然後,吩咐司機開車離開,寶馬745離開時,他的視線仍然沒有離開,已經見不到車尾燈的唐梟的專車。
夜色漸漸的濃了,華燈初上的燕京,大概是因爲週末的緣故比起以往更加的熱鬧,商場,酒吧,娛樂會所都是人山人海的人頭攢動,喧鬧吵雜。
天涯海閣是會員制的會所,所有會員身家都在千萬以上,要求如此之高,往來的客人都是如同過江之鯽,車水馬龍,好不熱鬧。
誰也不知道的是,像在燕京也算得上頂級的會所,幕後的主人也正是唐家,現在的掌控者也正唐家的二少,唐敖。
唐梟在唐家迅速失寵的事情,已經不算啥新聞,人盡皆知的連三歲的孩童都已經知道,落架的鳳凰不如雞,或許其中的苦澀也只有唐梟他自己明白。
唐梟領着始終不離不棄的阿彪走到會所的大門前,門口的保安一下子就認出是唐家的大少爺唐梟,以前場子是由唐梟掌管,後來老頭子出面將它轉給了唐敖。
這裡的工作人員認識唐梟也並不奇怪,連自己都老闆都不認識的傢伙,被開了也是活該。
“唐大少爺……”一個身着保安服的壯漢拿着對講機擋在唐梟的面前,伸手阻止,話剛起了個頭,唐梟連眼皮都沒擡甩手就是一個耳光。
連唐家大少都敢攔,挨個耳光也不冤枉。
保安似乎早有心理準備,捱了個耳光,連動也沒動,仍然擋在唐梟的面前,似乎就是鐵了心不讓唐梟進入會所大廳。
會所大廳的其他的非富即貴的傢伙大多認識唐梟,他們都抱着看好戲的心情,不急不忙望着門口的保安與唐梟之間的衝突。
天涯海閣的人去攔唐梟,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對於這位沒開眼的保鏢,大家都覺得這傢伙笨得可以,非得湊上去找死,難道,真應了時下最流行的話?
nozuonodie?翻譯成中文就是不做死,不會死。
唐梟望着捱了一個耳光仍然不肯退縮一步的保安,知道這傢伙一定唐敖派的,目的就是爲了讓他出醜。
又或許,是爲了擋住他,不讓他跑到唐敖的辦公室鬧事。
“阿彪。”唐梟給阿彪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眼前這個麻煩的傢伙給解決掉,阿彪當然也不客氣一個箭步上前,反撇着保安的手臂。
咔嚓。
保安的右手無力垂了下來,他仍然不願意後退一步,這個保安的堅持,倒是出乎了唐梟的預料之外,萬萬沒想到,這傢伙倒是個硬骨頭。
“不想死就滾開,不然,對你不客氣。”唐梟惡狠狠地威脅道。
這位保安倒有幾分二桿子精神,死活也不願意離開,那怕是手臂無力的下垂,疼得額頭直冒虛汗,也不願後退半步。
“沒想到唐敖身邊還有幾條忠狗。”唐梟很輕蔑的看了那保安一眼,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讓阿彪聽在耳朵裡很不舒服的話來。
不過,阿彪臉上的神情依然沒有變化,似乎將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到了保安的身上,抓着左手臂用力一扯。
咔嚓
左手臂也無力的垂了下來,保安雙手無力垂直,擡起頭望着阿彪,露出痛苦之色,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落了下來。
“你殺了我吧!”被卸去雙臂的保安咬着牙,把脖子一擰,視死如歸的說了一句,根本就沒把唐梟當回事。
唐梟沒想到眼前的傢伙竟然還是個狠角色,直呼自己太大意了,在大廳裡鬧事的手段實在有點太低格,也不配他的身份。
身份上的懸殊讓唐梟意識到自己找錯了對手,那怕是保安的不願後退的與他對質,他也絕不能站出來,跟他一般見識,不然,就顯得太小家子氣,與一個下人計較。
不過,做爲教訓,保安的雙臂被阿彪強悍的身手卸去,已經根本起不到威脅,唐梟也不再理這傢伙,繞開了他直接往電梯口走去。
“不許走。”雙臂被卸的保安,大喝一聲往前一撲,希望能夠攔住他。
唐梟眼眸裡露出狠厲之色,低聲罵道:“這傢伙真是個麻煩的傢伙”
擡腿就踢了一腳,正中保安的下齶,保安頓時鼻孔流血,鮮血淋漓的樣子十分駭人。
唐梟沒有半分同情,理也沒理的與阿彪一起坐電梯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