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大醫院
院長辦公室裡,藍正豪拿着病人的病因,震驚的同時手還不停的哆嗦,他圓睜的着雙眼,幾乎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是真的。
“少數患者自發地或於肝穿刺後突然出現肝區劇烈疼痛,多是由於位於肝臟表面的癌結節破裂出血所致。若同時伴有血壓下降、休克的表現,腹腔穿刺有血性液體,則說明癌結節破裂出血嚴重。遇此情況需緊急搶救。若無上述伴發症狀,疼痛較爲侷限,則表明出血位於肝包膜下……”坐在藍正豪辦公室的一名中年醫生,緩緩地陳述着病人的病情。
病發症與肝癌無異,如果放在平時藍正豪連過問都不過問,畢竟,他身爲院長,手頭上的事務很多,癌症對目前的醫學而言還處不治之症,可畢竟有專門的醫生去負責。
到了藍正豪手頭上卻是一張張得到同樣病症的病歷,大約有十幾份,而且,同樣病症的每天都在以幾何狀的姿態爆發,也難怪身爲院長的藍正豪會對問這件事兒。
要知道,一但某種疾病以幾何狀態爆發時,如果身爲院長不聞不問,待到一發不可收的狀態時,院長首當其衝的將會被問責,到那個時候會吃不完兜着走。
藍正豪也是醫生出生,仔細的閱讀着手裡一宗宗病歷,他感到很震驚,震驚的原因是病歷上的病發症幾乎雷同,如果不是姓別和性別的區別,他甚至懷疑,醫生是不是搞錯了。
把一宗病歷反覆的譽寫了十幾份放在他的面前,不過,他也知道,醫生不會無聊到自己尋找麻煩,幹這種傻事,除非他不想幹了去耍弄院長。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爆發了大規模的疾病,藍正豪始終不明白的是,肝癌儘管傳染,但是,如此大面積的傳播,着實讓人摸不到頭腦。
“誰能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藍正豪重重地把手裡的病歷往辦公桌一拍,向在場的醫生詢問道。
在場的醫生面面相覷,他們誰也說不上來,畢竟,在院長的面前沒有十足的把握,誰也不敢隨便說話,到底藍正豪的臉色委實太不好看,誰敢隨便去出頭找黴氣?
“院長……”沉默良久的白髮蒼蒼的老醫生,他姓羅,是資深的主任級醫師,在醫院也算是元老級人物,在醫院裡除了藍正豪就屬他位置最高,當其他醫生都不敢說話時,他還是主動說出自己的想法。
羅醫生一腔,辦公室裡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轉移到他的身上,這位老者平日裡都受人尊敬,說出的話也是相當有份量。
藍正豪滿臉嚴肅,注視着羅醫生,等着羅醫生接下要說的話。
“院長,我很理解你現在焦急的心情,可是,照目前的情況來看,病情已經呈爆發之勢蔓延開了……”羅醫生憂心忡忡的說道。
他的話在場的誰都知道,可誰也不敢說,藍正豪也不是武斷的人,當羅醫生說出情況後,他打斷道:“羅醫生,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羅醫生也不再繞彎,大膽的說出自己的判斷道:“我懷疑,這是一場瘟疫。”
“什麼?!”在座的人皆是一片譁然,他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瘟疫並不隨便說說的,一但被人泄漏出去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另外,瘟疫亦稱大流行病,指大型且具有傳染力的流行病,在廣大區域或全球多處傳染人或其他物種。但引發大流行的疾病不一定能引致很多人死亡,按目前的情況來看,癌症雖說至今無可救治,造成世界許多人口死亡卻不屬於大流行病,只因癌症不具傳染性,所以說羅醫生的說法,着實有點危言聳聽。
藍正豪聽罷沒有立刻表態,而是不斷的用手指敲擊的桌面,院長不說話,在場的醫生都把腦袋就差縮在了肚子裡,一言不發的像個鵪鶉。
羅醫生拿出證據來證明自己看法,從藍正豪的桌上隨手揀起一張病歷道:“這個病人,我去看檢查過,通過化驗報告,我發現他的血液裡的轉氨晦的數值特別高,幾乎快到爆表的程度,所以,我纔敢斷言,這是一場人爲的瘟疫。”
“人爲的瘟疫?!”
醫生們紛紛交頭接耳起來,很明顯羅醫生的話着實太過於震撼,以至讓在場的人再也忍不住的吐槽,藍正豪眉頭緊鎖的沉思了良久,擡起頭道:“我們去病房看看吧!”
說句心裡話,藍正豪自己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這般的嚴重,一開始他並沒有會意識到問題如此的嚴重性,再聽到羅醫生的見解,他再也坐不住了要去第一線看一下。
藍正豪帶頭,身後大約有十幾人的來到住院部的大樓,最近收治的病人大多是肝癌患者,他們大多被收治在十樓的傳染病區。
剛一下電梯,藍正豪就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了,連過道里都橫七豎八全是病牀,護士們疲於奔命的在病牀旁邊遊走,此情此景不由讓藍正豪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路走來,藍正豪看着病重的病人,在一旁陪護痛苦到麻木的病人家屬,他心情無比的沉重。
“醫生,救救我家老張吧!”中年婦女撲通的跪倒在藍正豪的面前,雙手扶着他的膝蓋,痛哭的哀求道:“他是我們家的頂樑柱,醫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藍正豪喝止了上前想阻止她的醫生,彎下腰來,神情凝重承諾道:“你快點起來,我們一定會竭盡所能的搶救病人的。”
“醫生,我……”
病區的病人家屬紛紛地湊了上來,他們看到了醫生,猶如落水者看到了稻草紛紛上前想抓牢,醫者父母心,在場的醫生雖說早已習慣了生離死別,可是,每每見到此情此景,都會心情無比的沉重。
人心都是肉做的,醫生也是人,他們遇到疑難雜症時,也會處於無比的自責中。
藍正豪覺得胸口像有塊鉛塊堵着,呼吸很困難,有種不吐不快的衝動,平時的他是一個冷靜的人,可是先前聽了羅醫生的分析,再加親眼所見,讓他再也不能默不作聲。
“我是燕京醫科大學的院長藍正豪。”藍正豪說話前,表明身份起來,他一表態,病人的家屬眼眸裡泛起了光芒,緊緊地圍在他的身旁。
陪同藍正豪的前醫生們都很緊張,他們都怕藍正豪會被情緒激動的病人家屬給困住脫不了身,所幸的是,他們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病人家屬情緒有點激動但還很有理智在聽藍正豪的話,藍正豪當仁不讓的當着衆人的面道:“對於你們所遇到的情況,我代表院方深表道歉,對於事故的結果,我們也會徹底去查,病人,我們一定會搶救,請你們放心。”
“有什麼舉措呢?我們不需要空口的承諾!”
病人家屬中有人高聲質疑了一聲,在場的人紛紛跟着附和,生了病的是他們最親的人,他們都希望能夠病人快點康復,可是,藍正豪在當衆承諾,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比起說空話,病人的家屬更希望醫院能拿出實際行動來。
醫生也覺得奇怪,他們想不通一向穩健的院長今天怎麼,好端端的當着那麼多病人倒歉,這不等於坐實了,醫院有過錯在先嘛!
大家各懷心事都沒說話,齊唰唰的注視着藍正豪,他很平靜的說道:“我身爲院長,很能體諒你們的難處,對於你們現在的處境也是深表同情,爲此,我只能說這麼多,接下來,我會盡醫院最大的所能,將事端給平息。”
病人家屬也好,醫生也好,他們都愣愣地望着藍正豪,不知道該作何評價,實際上,藍正豪也並沒有去等他們的迴應,撥開人羣大步流星的走回辦公室。
一回到辦公室,拿起電話就撥了起來:“嚴老,麻煩你能過來一趟嗎?”
嚴養賢已經甩手掌櫃,基本上就是養老的狀態,喝喝茶,聽聽小曲,安享晚年生活,接到藍正豪的求助電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掛掉電話就隨手給顧秀全和於開洪開位撥了過去,讓他們一起去燕京大醫院。
半個小時以後,三位中醫界的泰斗都聚在了藍正豪的辦公室,藍正豪也不耽擱將厚厚的病歷交到他們的手上,三位老人相互傳閱了一番,都大吃一驚。
於開洪詫異道:“病情都一樣,到底是我們看錯了,還是病歷寫錯了?”
他們都是醫生,都明白每個人的病再如何,也不可能會是一模一樣的道理,於開洪會這麼問也實屬正常,藍正豪,無比認真的點頭道:“我很負責的說,情況都屬實,而且我也去病區看過,並向病人家屬做了承諾。”
嚴養賢三位前輩仔細看了一遍之後,一向性子很慢的顧秀全說道:“去病房瞧一瞧。”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顧秀全無論如何都要親眼看到纔敢下結論,藍正豪雖說身爲院長也不敢在他們這幾位前輩面前託大,二話沒說就帶着他們來到了病房。
病房裡護士依然很忙碌,剛給這位掛完水,就又給那位忙着換藥,工作強度可見一般,嚴養賢親自帶着三位專家在病區裡面轉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