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三人都不由得替他捏了把汗,屠虎對於未知的危險還是渾然不覺,他的正前方有一扇門,突然打開了,亞當指着敞開的大門道:“你可以進去了。”
屠虎探頭望了一眼敞開的大門,艱難的嚥了口口水,不知爲什麼,心裡油然生起莫名的恐懼,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怎麼了?不敢了!”亞當在一旁挑侃了幾句,還不忘提醒道:“時間是一個小時,你就在這裡磨蹭也是於事無補,再說了,時間一到,林幼彤就有可能病發身亡……”
“尼瑪,到底啥藥還能在時間上這般的準確?”屠虎也是學醫藥劑方面多少懂一點,對於亞當這個外行說的話,總是抱以謹慎的樂觀。
亞當懶得再回答,懶散的說道:“你大可以不相信我,在這裡試上一試。”
“……”
屠虎見他言之鑿鑿,也不敢再託大下去,一想到林幼彤生命垂危,又恢復了一往無前的勇氣,毫不猶豫的朝大門裡走去。
也正當他快要走進大門時,林天在後面喚道:“屠虎。”
屠虎停下了腳步,扭過頭來回望了一眼林天,說道:“我走了,師父。”
林天的心很沉重,直怪屠虎口無遮攔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讓人無話可說,只好默默的注視着屠虎走進了大門,他前腳剛一邁進房間裡,房間大門隨即自動的關上。
“屠虎……”林天差點衝上去,亞當擋在他的面前,伸出一臂阻攔道:“你可不能過去幫忙,這樣的可是違規的。”
“違規就違規,難道我還怕你?”林天老大不爽的說了一句,亞當嘿嘿的笑道:“你可以違規,那麼,我們之間的遊戲就結束了,而你的獎品也會結束……”
林天沉默了,生生爲他的衝勸感到自責,亞當的意思很簡單,命運的輪盤,他們之間的遊戲,就是在用生命進行賭博。
小黑走上前來,輕拍着林天的肩膀,安慰道:“屠虎,不會有事的。”
沒事纔怪!林天腹誹了一句,但也不好再多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只好把滿腹的牢騷咽回了肚子裡,默默的祈禱道:“屠虎,你一定要活着回來啊!”
在房間裡的屠虎根本就沒聽到林天的祈禱,他緊張的環顧着房間裡的一切擺設,房間裡靜悄悄,靜得可怕,屠虎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的聲音。
“歡迎你,來到這裡。”空蕩蕩的房間裡飄蕩着聲音,着實把屠虎嚇得不輕,左看右看半天沒找到人,自己嚇自己道:“難道會是鬼?”
一想到這裡,不由得渾身冷汗直冒,雞皮疙瘩直起,雖說,當醫生生死看得比較淡,大多也是無神論者,真當是身處這樣的環境,也難免會害怕,更何況,屠虎年輕還很輕,對於生命還有無限的期望。
他緊張的環顧着四周,半天沒有找到一個人影,讓他奇怪的是,聲音剛剛響起,很快又戛然而止,讓他很不舒服,但一想到生命垂危的林幼彤,於是膽子又大了幾分,硬着頭皮嚷道:“別在這裡裝神弄鬼的,有種就出來跟小爺我會會,躲在暗處嚇人算什麼英雄!”
屠虎也無非是想把躲在暗處的傢伙給激出來,其實,說心裡話,他真的一點兒也不想見那個傢伙,屠虎自幼學醫,武術也只會點皮毛,自保尚且勉強,再說,這裡的大多是殺手,與之過招,多半是死貨。
“你小子膽子不小。”令屠虎極不舒服的聲音再次響起,房間的天花板的垂下來吊墜跳下來一人。
屠虎被他嚇了一跳,穩定情緒定睛一看,這人大約三十多歲,身着一套牛仔裝,戴着牛仔帽,腳穿馬靴,很有西部牛仔的樣子,尤其他手裡拿着一把佐輪手槍,着實看得屠虎心驚肉跳。
“這樣不公平!”屠虎可不想給他打成螞蜂窩,急中生智的抗議道:“好歹給我一把槍,我們來決鬥。”
屠虎並不會用槍,只不過覺得與其赤手空拳與這貨拼命,不如騙把槍兩個人玩一場決鬥,或許還有生存下來的機會。
牛仔男並沒有理會屠虎在說什麼,將佐輪手槍轉輪打開,將轉輪裡子彈倒在手心裡,他這一系列的動作,真的讓屠虎摸不到頭腦,猜測着這傢伙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們來一場俄羅斯輪盤。”牛仔男笑得很邪惡,屠虎瞧他的笑容,不由得寒氣從腳底板一直竄到了後脊背,他依稀的記得,曾經聽人說過關於俄羅斯輪盤遊戲的故事。
相傳這種俄羅斯輪盤賭源自十九世紀俄羅斯,由監獄的獄卒強迫囚犯進行,以作爲賭博。也有說這是源自決鬥的方法。也有說是亡命之徒之間用作比拼勇氣。
不過,被更多人認可的是以下一種說法:據說該遊戲最早可以追溯到克里米亞半島,可是它的真正流行還是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當時白天打了敗仗的沙俄軍官和士兵到了夜裡便借酒澆愁,於是“俄羅斯輪盤賭”便成了最好的“助興節目”。雖然屢屢有人慘死在槍下,這種驚險刺激的遊戲卻在俄羅斯越來越流行,直至贏得“俄羅斯輪盤賭”的“美名”。
他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當場拒絕道:“我不跟你玩這種變態的遊戲。”
牛仔男根本就沒有跟他商量的想法,回答道:“我給你二條路,第一條,跟我玩這場遊戲,然後有機會活着走出去,另外一條,就是我一槍打死你,你連活着走出去機會都沒有。”
屠虎滿頭的黑線,他發呆的望了牛仔男一眼,愣了會神,認命的嘆口氣道:“好吧,算你狠,我們來吧!”
這也是被逼無奈,試一試還有百分之一活下去的機會,不試,連一點機會都不會有,當然,屠虎也想過第三條路就是逃出這個地方,但是,牛仔男剛纔小露一手,讓他着實不敢去試。
再說了,他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過子彈。
牛仔男從手心揀了一顆子彈放進了佐輪槍的輪盤裡,然後對着輪盤一打,在輪盤飛速旋轉的下再將其復位,手法老到而又熟練,讓屠虎真的不敢有任何的想法。
“死就死了,誰怕誰啊!”屠虎捲起袖子,把心一橫大大咧咧的說道。
牛仔男倒是被他這一奇怪的舉動搞得不解,剛剛還是畏畏縮縮想要逃跑的樣子,可一轉眼,就變得如此大大咧咧,這到底是葫蘆裡賣得啥藥?
他也不是三歲小孩子,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被屠虎給唬住,獰笑着指着房間的角落放的兩張椅子道:“我們就坐在那裡。”
屠虎反正逃不掉,也就隨他說,跟着他走到椅子前坐了下來,問道:“你說該怎麼玩?”
牛仔男也着急,像是已經習慣了屠虎的奇怪的舉動,不緊不慢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副撲克牌,放在兩人對面的桌子上,道:“遊戲很簡單,我們從裡面抽一張牌,誰的牌小,誰就拿槍對着腦袋開一槍。”
“我拷,你怎麼這麼變態?”屠虎脫口而出表達他的不滿,牛仔男瞧出他滿心的不願意,桀桀的乾笑了幾聲道:“你也可以讓我來幫你。”
“誰要你幫?”屠虎朝他翻了翻白眼,反正都是死,自己解決自己,也好過被別人解決,豪氣頓生道:“我自己來,不用你幫忙。”
“那樣最好!”牛仔男又桀桀的笑了幾聲。
聲音既尖銳又刺耳,屠虎聽得很不舒服,皺了皺眉頭,暗道:“你個死變態!”
牛仔男當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不然,非拿槍直接打爆他的腦袋,也省得費時費力的跟他在這裡廢話,從一撂牌中取了一張,攤開來是一張方塊七。
“這張牌不大,我一定能夠比他大的。”屠虎心中有點竊喜,隨意從一撂牌中抽出一張,連看也沒看就往牛仔男面前一攤。
等攤開來,屠虎才發現原來是一張梅花3,頓時目瞪口呆,嘴角抽搐,張大着嘴巴,後背都快溼了。
“請吧!”牛仔男將佐輪手槍往桌上一扔,槍很快滑向了屠虎的面前,桀桀地笑道:“我很希望你不要耍花樣,不然,我不會跟你客氣的。”
屠虎也知道在這傢伙的面前耍不了花樣,臉部肌肉一個勁的抽搐,手也哆哆嗦嗦的半天摸不到佐輪手槍,好不容易快要摸到的時候,就聽到牛仔男低喚道:“慢!”
“有什麼事嗎?”屠虎手一停,以爲牛仔男良心發現,心中不由得大喜。
牛仔男可沒那麼菩薩心腸,對屠虎說道:“你要連開兩槍,才行!”
“憑……憑什麼?”屠虎心道,老子開一槍都快嚇得尿褲襠,你還要讓我連開兩槍,當真你長得帥我就得聽你的?
牛仔男桀桀的笑了兩聲,說道:“你可以不聽。”
屠虎只覺得渾身蛋疼,也不再理會這傢伙的廢話,賭氣道:“我知道了。”
心中將牛仔男的全家連帶祖宗十八代問侯了個遍,頭腦一熱,迅速的抓起槍來就對着太陽穴,連想也沒想就連開了兩槍。
屠虎欣喜的發現,連開了兩槍竟然都是空發沒有子彈,雖說忍不住心有餘悸,蒼白的面容還是帶着一些得意的笑容把槍放回了原位,道:“我們再第二輪。”
牛仔男面帶幾分難以置信的神色,他萬萬沒料到屠虎運氣這般的好,連開兩槍都是空發,愣了一會兒後,桀桀的笑道:“很好,這場遊戲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