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外面的鳥語花香,時不進帶着鳥兒的歡叫聲透了進來,彷彿給沉悶的氣氛注入了一股清新之風,林天淡寫與其他人的不淡定相映成趣。
威爾遜是一個成熟的政治家,而一個成熟的政治家必須有品質就是能夠很快的認清楚現實,從而做出最有利的判斷,目前林天所展現出來一切,正是他所需要的。
哈哈哈……
威爾遜爽朗的大笑起來,笑聲打破了客廳裡的沉悶,蔡洪福也很快跟着尷尬的笑了起來,妮可有點莫名其看着他們,以她哈佛畢業的腦袋一時也很難弄清楚,他們到底在笑什麼。
“我並沒有炫富的想法,這樣做無非就是想向副總統閣下說明,只要你能幫助我,我也會盡最大的能力去幫助你,大家各取所需互利互惠。”林天老練的與威爾遜交底道。
蔡洪福真有種汗顏的感覺,以他閱人無數的眼力也只瞧出此子不可限量,但是這小子的低調隱忍,實在沒看出來,擦了擦滿頭的黑線,輕聲的嘆口了氣,這年頭,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威爾遜也是一個爽快人,做事幹脆利落也絕不拖泥帶水,既然林天已經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實力,跟這小子談合作也實屬正常。
臉上堆滿如春風一般笑容,伸出大手主動抓着林天的手握道:“那麼就祝我們合作愉快,來人,開香檳。”
林天聽完蔡洪福的翻譯也哈哈大笑起來,初到美國就跟副總統攀上交情實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所以,這也是他爲什麼要展露實力的原因。
有時候,裝逼也是很必要的,尤其是在一個心高氣傲,目中無人的傢伙面前。
“一切就拜託了,如果有需要的話,請你第一時間通知我,我一定會盡力去辦。”林天從僕人託着托盤上拿了一杯香檳酒向威爾遜舉杯示意道。
威爾遜心情大好,哈哈大笑很是爽朗的樣子,碰杯道:“我懂的。”
蔡洪福慶幸的擦了擦頭上的汗,林天這小子真是一個不按常出牌的傢伙,搞一波三折之後,又小露了一手,讓人的心也有一種坐過山車的感覺。
“你小子下次能不能事先有個提醒,不然,我這把歲數實在經不起折騰。”蔡洪福走近林天身旁,小聲的叮囑道。
林天笑而不語,妮可也是笑吟吟的俏立在一旁。
“林天果然是個有趣的傢伙。”妮可眼眸生輝,上下打量着林天在暗道。
事情商量的差不多再談下去也實屬多餘,忙於競選的威爾遜的時間也很寶貴,並沒有太多的時間來招待他們,蔡洪福也很知趣的提出了告辭。
平日都是目送他們離開的威爾遜,這次也難得的將他們送出了宅院的大門,蔡洪福當然知道,他這是給林天的面子。
此行如此的順利,出乎了蔡洪福的所料,一開始以爲要得到副總統閣下的支持,少不得要磨嘴皮子,現在可倒好,林天與副總統是合作的關係,雙方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礎,這一點,蔡洪福是沒有想到的。
出了威爾遜的私人山莊,蔡洪福的加長的林肯也停在外面,邀請道:“林先生,上車吧!”
聽他語氣也變得格外的客氣,林天知道他剛剛小露了一手,徹底將他們給震住,笑而不語的點了點頭,貓着腰鑽進車裡。
屁股剛一坐定,就見小黑從隱蔽的草叢中走出來,於是,向蔡洪福說道:“他是我的夥伴,我們能一起嗎?”
蔡洪福點點頭,一口答應下來,他明白現在就算不看唐秋鴻的面子,林天也是不能得罪的角色。
車身很長,車廂裡擺放着小酒櫃,蔡洪福拉開酒櫃從中取出一杯有些年代的威士忌,從冰櫃裡取出冰塊,將威士忌緩緩倒入杯中,分給林天一杯,實話實說道:“林先生,你果然是深藏不露,我承認起初看走了眼。”
林天天生酒精過敏沾酒就醉,爲了不駁了蔡洪福的面子,他還接端起酒杯道:“我是一個普通人,如此而已,蔡先生不用這般客氣。”
低調,內斂,大氣,上檔次。
蔡洪福突然發現這個叫林天的年輕人真的得很難得,溝壑分明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道:“我在華人街還算有點身份,這次我就厚着臉皮招待你,不知林先生能否賞光?”
聰明的林天很快發現蔡洪福已經不知不覺的把對他的稱呼從直呼其名,已經客氣的稱呼爲林先生,不過,他也不戳破,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容很是謙遜。
話也不多說,加長林肯車緩緩地行駛,蔡洪福就在車廂與林天侃侃而談,但大多數都是他說林天聽,話題主要都是他早年出海經商經歷的。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蔡洪福臉色變得陀紅,說起以往的經歷也是很有激情,尤其的說到遇到海盜那一段,連一向對任何都漠不關心的小黑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不知不覺來到了華盛頓華人最多地點,也是他們的聚集地之一唐人街,這也是最負盛名的唐人街,在華人街裡由華人自己組織的商會裡,蔡洪福就是會長之一。
華盛頓的唐人街誕生於1851年。此後二三十年間,原來居住在這一地區的德裔居民陸續搬往郊區,越來越多的華人居民移居到這個街區。
進入上世紀80年代,市政府耗資100萬美元,在唐人街入口處矗立起了一座30米高的“友誼牌樓”,象徵着美國首都和華夏國首都之間的聯繫。
根據最新的人口普查數據,華盛頓的唐人街里居住着大約700名華人,這一數字比上世紀30年代時的居民還要少100多人。這700人中大多數都是些上了年紀的廣東人。
展現在林天眼前的是一家家琳琅滿目商店大多經營者已經不再是華人,換句話說,華人聚集的唐人街早就名存實亡,而蔡洪福這個會長也很尷尬,也只是個光桿司令。
車停在鴻賓樓裝修頗有幾分華夏國特有風格的飯店門前,蔡洪福很自豪介紹道:“這是我的飯店,我們下去去看看吧!”
蔡洪福話語中的優越感,林天並沒有太多的在意,說起來,憑着個人的力量在異國他鄉,克服語言不通的種種不利因素,能打拼出這份家業也實屬不易。
林天也很能夠體會他這份自豪背後的種種心酸,下了車在妮可帶領下,走進了飯店裡面,從蔡洪福的口音不難聽出,他來自廣東,所開的飯店的菜餚也是以粵係爲主。
“老蔡,老蔡……”
林天正在妮可的介紹下,參觀着蔡洪福的菜館之時,一個大約五,六十歲的男子從外面急急忙忙跑了進來,眼皮都沒擡就喊着蔡洪福。
“老陳什麼事這麼着急啊?”蔡洪福一聽聲音,不想也是誰,扭過頭來望着着來人,林天也被他的聲音所吸引扭頭望去,瞧着熱鬧。
蔡洪福口中的老陳,名叫陳明亮,浙江人,矮胖的身材,地中海的髮型,穿着一件不知道啥牌子的羽絨服,看上去很不精神,因爲着急,從外面是一路小跑着過來,還沒進門就着急喊着蔡洪福。
“我孫子生病了,發高燒,打車打不到,麻煩你送我去最近市立醫院。”陳明亮不客氣的向蔡洪福請求道,也沒把蔡洪福當外人。
蔡洪福也絲毫沒有意外,回道:“我這裡有客人,車就外面,你去找一下小李,讓他帶你去。”
“好嘞,謝謝了。”陳明亮也是個急脾氣,說着話人就不見了。
林天從他們的對話聽出一絲異樣,多嘴問了一句道:“唐人街沒有醫院嗎?”
“原來是有。”林天被蔡洪福奉若貴賓,這樣的小事當然也不隱瞞直接道出實情道:“以前華人街有幾家中醫醫館,後來,這裡不讓華人行醫,後來,原本行醫的也就都改行了,實在沒出路的,我就收留了他們……”
指着櫃檯正在算着賬的中年人介紹道:“他叫唐子軒,祖輩世代行醫,可是,他到美國原本也指望着靠着替人治病來造福人羣,順便養家餬口,只可惜遇上這檔子事,唉……”
林天深深地感到,歐美市場全面禁止中醫中藥,最受影響的還不是他,而是,這些在這裡靠着中醫吃飯的中醫醫生,他們的遭遇讓林天同情。
不過,他也知道,如果不改變現狀,那麼他們一輩子都要活得如此的卑微,林天也知道他個人力量很有限,現在唯一能指望着就是威爾遜能夠出力,幫助他們改變這一現狀。
“蔡先生,你覺得副總統會幫我們嗎?”林天問了一句,蔡洪福想了想,還是不敢確定的說道:“我也不太清楚,這要看你對他的用處有多大。”
“我明白了。”林天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林天可不是一個喜歡隨隨便便就亂髮王霸之氣,然後就會相信別人一定會屈服於他王霸之氣底下手傻瓜,他很相信眼睛所見到。
無利不起早,要是沒好處,林天相信威爾遜絕對不會替他盡心去辦事,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讓威爾遜死心踏地的幫他做事。
“蔡先生,副總統那裡就拜託你了。”林天難得開口求人,這次算是破例了,蔡洪福毫不爲意的道:“這話說得就太見外了,既然你用心替他們做點事情,我也一定會替你把事情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