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生,184,74KG。
系統使用等級:C(4/100)。
可操作輔助功能:A級人體掃描檢測輔助功能(3008/10000)。
——精準切開術式(輔助)。
——腹腔組織出血點探索(輔助)。
——腸褥式縫合法。
——血管端端吻合術(輔助)
醫療成就點:5。
週一生在想,或許能從婕拉兒身上獲取到醫療成就點,但問題是系統現在對婕拉兒的情況判定,並未度過危險期,而就手術進度而言,開放式創口不加以處理,手術其實才完成了一半。
除非系統檢測後判定,婕拉兒已經度過了高危狀態,那麼纔會發放相應的獎勵點數。
“系統,能提前預支嗎?我擁有了技術,才能讓患者得救!”
可得到的答案,是系統無情的否定。
系統是冰冷的數據,它的存在只是對週一生的技術提升與輔助,而不存在人道主義的邏輯反應,並不是說未來的黑科技連人工智能都做不到,而是僅針對醫療輔助系統,開發者恐怕不能爲他添加人類情感,因爲對醫生而言,理性與冷酷纔是對患者的負責,感性卻是最大的弊病。
週一生陷入了無奈的情緒當中,這種情緒更是沖淡了方纔的手術縫合時的興奮。
聽到他的話,諾德拉憂慮道:“那該怎麼辦?”
她並不能想到植皮,中醫與外科有着無形的天塹,隔行如隔山。
“我想想辦法……”
衛生診所的院落中,阿桑早已回返,並且與阿卡起了爭執。
無計可施後,他只能回來,想要奉獻自己的力量,但他並不能意識到,僅是奉獻不一定能得到回報,就如同華國古代,江湖郎中不受正經中醫的認可。
他們會治病,但僅限於會,談不上精通二字,用古代中醫的語言來說,他們早在千百年前就知道‘人體的玄妙’,而江湖郎中根本還沒能力涉入更深的領域,盲目作爲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讓我進去,我參與過手術,我能幫的上忙!”
“不,老師不允許任何人踏足,而且你難道連最基礎的手術常識都沒有嗎?這裡的環境已經夠糟糕了,那個可憐的女孩容不得半點感染情況的發生。”
“該死的,你知道迪莉婭女士曾在荒野中進行過急診手術嗎?她成功了!而我這裡的條件,要比滿是大象糞便的荒野好了許多……”
二人爭執中,全都沒有發現手術室的門,緩緩的開了。
週一生的動作不敢太大,害怕蕩起的風塵吹了進來,如此舉動或許在旁人看來太小心了,但事實上真正的手術室無菌原則,要比這誇張更多。
聽到阿桑的話,週一生越發感到無力,內行與外行怎麼聊?你說人類起源,他說猩球崛起,是……人類是由猴子進化而來,可電影上所發生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在現實出現。
“阿桑先生,我知道你曾經歷過手術,並且那位迪莉婭女士可能也完成過戶外的急診手術,但請你冷靜下來想一想,那絕不會是在正常情形下做出的決定,我不相信一位來自發達國家的醫護人員,會做出這麼冒失的舉動。”
不是週一生想較真,可笑的言論令人有一種特別想吐槽的衝動。
當話音落下……
阿桑與阿卡皆然一愣,回過頭來。
“老師……”
“周,婕拉兒怎麼樣,她怎麼樣了?!”
週一生擡起手,攔住了想要充進去的阿桑,而屋內的諾德拉也隨之反鎖了房門。
“動脈縫合完成了,但是開放式傷口面積太大,感染風險很高,我還需要想辦法……如果你質疑要不聽我的命令衝進去,那麼從現在開始,婕拉兒的一切傷情處置,你自己來解決,我不想爲你揹負一個可憐孩子的悲痛命運。”
生硬的語言是不得已而爲之。
有時候人必須要學會拒絕,以強硬的態度杜絕錯誤的發生,委婉並不是什麼好事。
果不其然,阿桑被說動了……
在聽見週一說動脈縫合完成,以他對外科手術的理解,認爲婕拉兒已經安全了。
“感謝上帝,感謝你,周!”
“我現在的聽你的……但,就不能把門開一條縫隙,讓我在外面看一眼嗎?”
週一生搖頭:“抱歉。”
阿桑知道拗不過他,只能選擇了放棄,道:“很不巧,迪莉婭女士不在,她並不能趕過來了。”
不能來?
週一生微微蹙眉,他出來就是想問問這件事,一個擁有外科經驗的人,應該能完成植皮手術,本以爲對方已經在路上,並且開來了移動手術車。
不過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週一生是明白的。
現在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我的衛星電話呢?”
阿桑從後面的褲腰帶裡取出,上面夾雜着汗漬,令人無力吐槽。
“您難道認識附近的醫生?”
週一生搖頭:“我認識的醫生,距離我最近的人,也在馬蘭熱,而且是中醫。”
唐毅被派往了西部地區,作爲唯一一個組內掌握西醫的人,現在向他求援是不現實的,還不如驅車前往貝隆首府卡巴羅。
而他其實也在想,現在開車送婕拉兒前往省會的醫院,但幼小瘦弱的女孩,很難支撐長途顛簸,術後伴隨的高燒會很快發生,且在大量失血後,術中並未對她進行輸血,這個選擇只能被否決。
現在能做的,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拿回了衛星電話,週一生沒多解釋,打給了唐毅。
遠程手術指導聽起來不靠譜,但擁有幾次手術經驗的週一生,能嘗試一下,最主要的不是縫合,因爲他已經有了縫合經驗,難度在於切割皮膚,如何切除是有講究的。
在學校有過相關的課程學習,但學生太多,大體老師尤爲珍惜,沒有人嘗試過相關操作。
老師的意見是找拔毛後的健壯雞鴨做手感練習,可就算如此,雞鴨皮質肌肉與人體還有着極大區別,更像是七老八十的人的皮膚,很難找到對應的手感。
但無論如何,都要比放任開放式傷口感染要好的多,總要試一試。
電話撥出……
親切地聲音傳來‘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這就是援助醫生的基本情況,非洲的信號網絡太差了,週一生有衛星電話,唐毅可沒有。
“打給國內,問問江主任……”
“等等,不是還有唐主治?!”
週一生陡然恍然大悟,在來前唐愛雲留下了當地工程部的衛星電話,方便聯絡,因爲普通手機根本沒有信號,二人想見面就要提前聯繫,約定地點、時間。
從手機中找到號碼,用衛星電話撥號,這一次電話通了。
很濃的歐洲中北部腔調,與美式、英式發音有着顯著區別的瑞士英語響了起來:“請問你找誰?”
“Tang,唐醫生!我是他國內的朋友!”
“稍等。”
等待了五分鐘。
唐愛雲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只是稱呼有些令週一生髮懵:“老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