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再次看到你,真的太高興了!”十六歲的小姑娘,自由泳冠軍葉思文甜甜的笑着,對蕭雨說道。
看到葉思文甜甜的笑臉,蕭雨知道自己這次沒有跑錯地方,心中不由得對自己的敬佩又增加了兩三分。誰說我是路癡來着?哼!不用你們,我照樣能走對地方!
蕭雨笑着迴應了一句客套話,說道:“你好啊!我有點事,咱們回聊……”
一邊扭着頭和葉思文說話,一邊扎進了那間小屋子裡面……
“不要啊!”葉思文傳來驚呼聲,緊接着,屋子裡面也傳來一陣聲調高低不同的驚呼聲,高的是女高音,低的是女低音,反正,就是沒有一個男人的聲音。
也不是完全沒有男人的聲音,至少還有一個蕭雨嘛!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蕭雨連連倒退着退了出來,一擡頭,便看見門框上掛着一個小牌子“女更衣室。”
我靠!女更衣室!文翔和那個穿着白大褂的,明明是走進了這間屋子好不好?
怎麼到了自己這裡,就成了女更衣室?
“你是找人的吧?”蕭雨身後,再次傳來葉思文甜甜的聲音。聲音雖甜,卻掩藏不住眼角眉梢那一絲絲笑意。不是笑容的笑意,而是那種……蕭雨也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嘲笑不像嘲笑,恥笑不像恥笑,但又絕不是那種正常的笑容。
“對對對!”別管人家怎麼笑自己了,總歸是一片好意。蕭雨連連點頭應道。“文翔剛纔不是進了這間屋子的麼?”
葉思文張大嘴巴,訝然說道:“怎麼可能!這明明是女更衣室耶,文翔大哥哥怎麼可能進這裡面?你以爲他和你一樣傻乎乎的麼?”
蕭雨抹了一把汗,心道我有那麼傻麼!不就是闖進了女更衣室……
等等!蕭雨終於發現有什麼不對勁了,自己原來……
他最不願意接受的事實,終於又一次毫無預兆的出現了。老天哥哥呀,你可憐可憐我吧!我明明已經很注意了,怎麼居然還讓我搞錯了方向?
女更衣室的旁邊,赫然還有一間男更衣室,兩間屋子左右並排,蕭雨終於還是沒有擺脫成爲一個知名的大路癡的魔咒,乖乖隆地洞,好不太容易找到了華夏隊的駐地,在最關鍵的時候居然還是把左右方向感給弄混了——該死的老天哥哥,真是不讓人活了。
葉思文依舊是甜甜的笑着,伸出一根手指頭指着男更衣室的屋子,說道:“明明是這邊的呀……”
蕭雨心底還是不願意承認自己是一個沒有方向感的人的,於是乎下意識的說道:“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我是故意走錯,看看你會不會提醒我……”
然而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眼前就出現了五六個女孩子組成的紅粉軍團!
有的膀大腰圓,一看就是練舉重的和柔道隊的,有的嬌小可人,卻目光凌厲,恨不得用眼神把蕭雨剜死,分明就是女子射擊的。
“你剛纔說什麼?故意走錯?!”幾個女孩子雖然外形各異,說起話來卻是異口同聲。
“我,這個……”
蕭雨一看架勢不妙,一轉身掀開簾子,鑽進男更衣室。既然惹不起,我躲得起總好了吧?
這羣小姑奶奶們,沒有一個是好惹的。
蕭雨暗中警告自己:下次鑽女生更衣室的話,一定不能選擇運動員的更衣室,這個太恐怖了!要鑽,也得鑽那些喜歡coseplay的女孩子們的更衣室,還是她們應該比較溫柔的說。
身後傳來一陣鶯鶯燕燕們嘰嘰喳喳的聲音,不過這些,都已經被蕭雨自動過濾,選擇性的忽略了。他走了沒幾步,便看到一邊一張木板牀上,趴着一個男人。那男人已經把小腿的褲腿捲了起來,雙臂抱着一個娃娃抱枕,兩隻腳丫子伸出牀鋪外面,另有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捏着一個五毫升的一次性使用注射器,注射器裡面是一管子有着ru白色微光的不透明液體,正在緩緩而堅定的推進趴在牀上的那個男人的跟腱位置大約一元硬幣大小的一個位置裡面。
趴在牀上的男人分明就是文翔,他終於選擇了注射強的鬆龍進行封閉的方式,來達到他繼續接下來的比賽的目的。
那個身穿白大褂揹着蕭雨的醫生,正是蕭雨剛纔見到的那個有些鬼鬼祟祟的跟在文翔身邊的男人。
雖然是背對着蕭雨,但蕭雨依然從他的背影裡面獲得了他的身份,這個人就是在飛機上同機而來的房醫生房勢。
然而由於蕭雨自己認路水準的原因,還是來遲了一步。
“住手!”現在蕭雨能做的,只能是挽留一點是一點了,哪怕能減少一絲對於文翔身體的損害,蕭雨也是極爲樂意見到的。
蕭雨一邊喊了一嗓子,一邊衝上前來,抓住正在向文翔的腳踝部注射藥物的房勢的手腕,強行制止他的進一步行動。
“你做什麼?!”房勢的藥物剛剛推了一半便被蕭雨制止了,心中十分不高興,臉色瞬間拉了下來,一把推在蕭雨身上。
蕭雨豈是能被他一巴掌推動的?不但蕭雨沒有動,房勢還被蕭雨身上傳遞過來的反作用力頂了一個趔趄,咧咧嘴,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不能給文翔繼續注射強的鬆龍這種藥物了,這會害他一輩子的!你知道不知道!”蕭雨大聲說道。
房勢眉頭一皺,說道:“你憑什麼這麼說?你知不知道大多數受傷的運動員用的都是這種辦法?大家都在這麼用,又見到哪一個是出了什麼傷害的了?不用這個,怎麼讓文翔參加比賽?我看你纔是成心搗亂來了,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房醫生,你這是怎麼說話?你知道一個人的腳踝部位,最多能承受多少強的鬆龍的藥物量麼?你再這麼繼續下去,你真的不是在幫他而是害他,我前兩天給他做治療的時候一經發現,文翔的腳踝部位已經不能再接受更多的強的鬆龍的藥物含量了!只要在超過三支,文翔這條腿就廢了!”蕭雨握着注射器的手不但沒有鬆開,反而攥得更緊了。
不但攥得更緊了,還伸出另一隻手,把房勢放在注射器上的手指頭,一根,一根的掰開,甚至在掰開的同時一提一拗,房勢的手指頭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乖乖的被蕭雨從注射器上移了開來。
然後蕭雨用酒精棉壓住針尖扎進腳踝的部位,輕輕一提,便把還有大概兩毫升的含量的半管ru白色藥物拔了出來。“請你相信我,你的身體對於打封閉的藥物的承受能力,已經超出了你的想象,這東西,你用的太多了,只有傷害,沒有絲毫的益處。”
房勢嘴巴一翹起來翹了半天高,幾乎要拽到他自己耳垂下面去了:“你說是就是啦?我怎麼以前從來就沒有聽說過什麼強的鬆龍還有個最大藥物承受能力的說辭!你這分明是不願意見到文翔取得好成績故意杜撰出來的吧?”
“對,這種說辭的卻是我說的,但是這絕對不是杜撰,這是有事實依據的,以你的理解能力,跟你說了你也聽不明白!”蕭雨這種人沒有什麼好感,簡直是一絲好感也欠奉,所以說話也就有些不講究了。
“你當你是誰哦?醫學泰斗麼!你說是就是,這麼多醫生都是吃屎的啊!趕緊把針頭還給我,我還要繼續我的工作,請你不要無理取鬧!”房勢撇着嘴說道。
“別人是不是吃屎我不知道,不過你這裡還真有可能,我已經把事情說的很清楚了,你難道聽不明白嗎?難道你真的是吃那玩意長大的,滿腦子都是那玩意嗎?”蕭雨見房勢作勢欲搶,冷哼一聲說道:“我是不是醫學泰斗,你怎麼能知道?就算我是,你又能知道的清楚麼?你認識幾個醫學泰斗?”
“我不跟你扯這些沒用的,我就知道今天這個封閉必須要做,這是我的職責所在,我是一個醫生。如果你不滿意我的治療方法,你可以對病人說,也可以對上級反映,比如說你可以找白熾白團長,也可以直接找咱們的團長,如果他們都同意你的說法,那時候再來跟我唧唧歪歪的不遲!但是絕對不是現在,現在,請你把針頭還給我!”房勢也着急了,一共五毫升的興奮劑成分的藥品,注射進入了文翔體內大概一半多一點的量,差不多有五分之三,還有五分之二攥在蕭雨的手裡面。
房勢不知道三毫升的藥物是不是能達到被興奮劑檢測手段檢測出血藥濃度的結果,但房勢清楚的知道,剩下的那點藥物是絕對不能落在蕭雨的手裡的,那直接等同於和自己暴露了,沒什麼兩樣。
所以蕭雨雖然是固執的堅持着,但房勢也只能陪着他一起固執。
這個該死的蕭雨,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這不是故意各應自己,給自己添堵來了麼?
如果這三毫升不能被檢測到,豈不是所有的努力全部功虧一簣了?
那樣的話,自己在那個組織裡面,還有什麼說話的權利?
“蕭雨,請你離開。我不需要你的治療,現在,我的治療師是房醫生,請你不要打擾我們。”
就在兩個人針鋒相對的時候,一直趴在牀上沒有說話的文翔,忽然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