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將軍,這……”
褚將軍此時也不知道是什麼表情,他現在是什麼心情他自己也說不過來。看着那幾個飛向天邊的光點,他從來就沒感覺那麼彆扭,那麼憋屈過,他寧可去戰場上去堂堂正正地打一仗,也不願在這裡蹲着看別人打。
“褚將軍,那邊的方向似乎是帝京……”
“不對,應該說是不完全對。”一個聲音傳出,是褚將軍旁邊那位白衣謀士。
“莫將軍!”
莫姓謀士不急不緩地說:“是冰海要塞……褚將軍?”
紛亂的念頭一閃而過,褚將軍聽到莫將軍的話,突然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下命令道:“啊?嗯,你說的沒錯。傳我命令,清點損失,原地駐紮,等候上面的命令。”
傳令兵無語了,但還是應道:“是!”
……
北狼城。
帝都的人,或者說寒峰帝國的老百姓並不知道徐供奉帶着五皇子出逃的事,人們的飯後談資,無非還是邊境戰事怎麼怎麼樣了,霜天大帝重病臥牀,三皇子攝政;或者是還有十幾天極光就要來了,某個大官晉升了或是誰又被貶出京了之類的;要麼就是天工院又有什麼新玩意出來了,聽風酒樓的頭牌又和誰傳出緋聞了云云。
當然,這些自然和他們沒有什麼關係,但聊天的事,聊着聊着又哪管這麼多,說不定哪天自己也發達了?也成了這其中的主角呢?這說不準的。
就在北狼城居民安居樂業的時候,不少人發現了一些什麼異常。
“看天上。”
最先發現情況的是城東南的守城士卒,天空灰濛濛的,但是那異象是如此的明顯——一條宛如冰蛇一般的冰柱從遠處延伸過來,冰柱後一片風雲亂舞,緊接着遠端的冰柱被半空中的一柄巨劍碾成一片冰白色的雪末,從空中向人間飄落,宛如一片暴風雪。
“有情況!是神秘強者!”
“橫渡虛空!而且聲勢如此之大,這至少得是八階的!”
下面議論紛紛,上面的追逐卻是緊張異常。
此時徐海升早已和鬼鯨合體,身形龐大,至少得有三四米,懷抱皇子,身後追兵。
作爲自然級強者,徐海升能引起自然之力,所過之處,水汽蔓延,轉眼化作長長的冰封空路,卻又恰恰擋住了肖亙南幾人的追擊。
所謂自然級,按照等級劃分,那就是九階五級,作爲突破人類極限的存在,他們可以以自身爲引導,借用天地之力,施展一些常人無法使用的能力。
很明顯,這三人,包括後面的雪霜成都是自然級的。
徐海升能借天地之力創造出巨大的冰路,宛如一條空中的冰雪長城,阻擋住身後追兵。肖亙南憑着矯健的飛行技巧毫無意外地將其繞開,和徐海升的距離在徐徐拉近。
而楚世林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徐海升似乎就是算準了他,冰柱無論怎樣都是對準了他。楚世林可是御劍飛行,要繞開這冰路比直接砸開還要久,所以楚世林就這麼一路轟了過來。
三人的追逐戰,引起了城內強者的注意,但他們看出來了,這三人都是自然級強者,可不是一般人能應付得了的。
一隊隊飛騎和飛行兵凌空而上,站在前頭的,赫然就是一位九階強者,也是城內將領、飛行兵統領——司馬儀。
司馬儀喝道:“皇城重地!不得侵犯!”
司馬儀的喝聲宛如滾滾浪潮,轟向徐海升,其身後一隻棕色雄鹿虛影昂然而立於虛空,人立而起,發出一陣鳴聲。
徐海升聽到這話,漠然不語,眼神淡漠,臉色看不出悲喜,悶頭往前衝。
司馬儀只感覺一股如萬載玄冰般淡漠的目光直射而來,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無形的壓力,他感覺到周圍的威壓隨着那三人的接近越來越大。
他聽到了周圍飛行靈獸兵粗重的呼吸聲,他們坐騎不安的鳴叫聲,一滴滴冷汗從額間流過臉頰,他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司馬儀的眼神愈加凝重,他在猶豫,他明白,如果硬碰硬,也許自己能活,但是周圍這些兄弟就難以倖免了,能退縮嗎……
不能!這是帝國的榮耀!是帝國的尊嚴!
司馬儀張了張嘴,就在他想下達進攻命令時,他看見了一隻白狼虛影出現在那三個人前面,一面令牌在前面那人手中發出幽幽藍光。
供奉令!
這是代表了帝國最高實力象徵,代表了榮耀和守護的供奉令!
“迫降!緊急避讓!”司馬儀當機立斷地喝道。
剛剛飛起來的幾百個飛行兵整齊地駕馭着坐騎慌忙地降落,齊齊鬆了一口氣,彷彿剛纔在鬼門關走了圈一般。
就在這時,徐海升從高空中飛掠而過,一股股濃重的水汽升騰而起,在半空中凝結成一粒粒冰珠,變成了一粒粒冰雹。徐海升所過之處,一片冰雹。
最令人們震驚的是,徐海升身後那不斷延伸的巨大冰柱,如果掉下來的話,那將會是一場災難!
幸而冰柱又被從遠處近來的楚世林不斷碾碎,變成一片紛紛揚揚的雪雹,這纔沒讓其砸毀下面的房屋。
僅僅不到一刻鐘,三人就完全越過了帝京。
這一刻鐘,驚動了城內的無數強者,一個個立在尖尖的房頂上,懷着敬畏和熱血,看着三人地角逐。城內一度萬人空巷,全都出來仰望天際,這聲勢,真大!
徐海升心中卻毫無輕鬆之意,儘管他用計領先了不少,但身後跟着的肖亙南和他的距離還是在不斷拉近。
他很清楚,他不可能在到達冰海要塞之前甩開肖亙南的,而且以他對肖亙南的瞭解,他已經快進入肖亙南的有效攻擊範圍了。
徐海升雙手往身後一甩,數根丈長的冰錐急速衝向肖亙南。
肖亙南身姿輕盈,但也很難躲過這高速而來的冰錐。
一陣風暴颳起,肖亙南引動天地之力,風刃瞬間就將前方的冰錐絞成了碎末。
快了……肖亙南看着前方的徐海升,心中自語的同時手上運起了印結,周圍能量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