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肆意地揮灑在這片大草原上,或高或低的草沾着晶瑩的露珠,露珠在陽光下閃耀着別樣的光輝。草叢中傳來各種悉悉碎碎的聲音,夜行者們也結束了一天的捕獵,各色動物開始活躍起來。
一條水晶一般的帶子飄落在廣闊的草原上,在晨光中泛着細碎的金色碎片光芒,偶有幾隻動物來到這裡,對着帶子一陣細舔,才發現那是一條清澈的河。
"譁——"一個人的突然從水中竄了出來,露出了上半身。突然出現的人驚退了好幾只在附近飲水的動物,可以看見,這人赤裸的上半身上刻着一塊塊肌肉,但是顯得非常勻稱而沒有絲毫的誇張感,裸露的肌膚隱隱泛着紫芒。
這人一甩頭,哈哈笑道:"舒暢,這紫潤靈膏效果也真是不錯,一個晚上我也終於恢復了。"
這人,正是傲天行。
岸上傳來一聲"噼啪"響,傲天行頓時警覺過來,眼睛一眯,一隻手微微上擡,看向岸上。只見岸上被清出一片空地,上面燒着一堆火,而火上,正有兩個架子架着兩個條狀物。那兩個條狀物,表面泛出微微的金黃色,散發着縷縷白煙。
傲天行聳動鼻子,深吸了一口氣,眼睛瞪大發亮:"吃的!"
隨即傲天行腳一踏水面,身體居然宛如一個炮彈般飛向那個火堆,正待得他的手伸向那兩個烤串的時候,一條棍子突兀打在他的手背上。
"誒喲!誰呀……"傲天行正想大吼一聲,看見那個正瞪着自己的人,那人正是凌天舞,此時的凌天舞,不是昨夜的黑衣,還是那一襲白衣,"呃,那個,兄弟,早上好,嘿嘿,天氣多麼好,正是吃飯的好時候呢……"
說着,傲天行手又伸向那兩條烤串。
"哦,反正還沒熟,你隨便吃吧。"這次凌天舞沒有阻攔自顧自地翻着烤串。
"沒事,半熟的東西也能吃。"看來傲天行真的是餓壞了,連生熟也是不顧了。
說着,直接拿起一條烤串,也不嫌燙,直接就啃了一口。
"我記得你不是說不能在野外生火的嗎,那樣不是會招來野獸嗎?"傲天行似乎想起了什麼,問道。
在這種世界,由於靈獸本身擁有一定的能量和元氣,所以本身是不會懼怕火焰的,而且反而還會循着火焰找到人,那樣就危險了。
"哦,都已經接近城市了,這裡不會有太多的野獸的。"凌天舞仍然低頭擺弄着他的那條烤串,說着還串了一隻很明顯處理過的大老鼠上去烤着。
看見凌天舞串了只老鼠放在火上烤,傲天行神色一僵,嘴巴咀嚼的速度瞬間變慢,嘴角發抖地指着那隻老鼠問道:"這、這是什麼?"
"啊?不認識嗎?這是老鼠啊。"凌天舞隨意地說。
"老——鼠?那我這是……"傲天行僵硬地問道。
"哦,那是蛇啊,今天早上抓的,可新鮮了。"凌天舞一臉輕鬆的說。
傲天行突然一陣咳嗽,然後突然乾嘔起來,"呸!呸!呸!我靠,這居然是蛇?!"傲天行看着手上的一串肉問道,味道似乎還不錯……
"嗯?不像嗎?也對,就是被剝骨扒皮了,有點難認,味道還不錯吧。"凌天舞拿起另一串烤串,呃,烤蛇,咬了一口說。
傲天行摸了一下手上的一個藍色的玉質戒指,嘴角抖了一下,說:"是,是,還不錯。嗯,好東西還是留給大哥你吧,我吃這條蛇就好了,再去吃點乾糧就好了。"
傲天行心中在狂吼:太噁心了,這些東西居然也能吃,還不如吃那該死的乾糧,幸好等下就能進城大吃一頓了。
想到這裡,傲天行吞了一口口水,嘴角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噢,對了,也許我們不能進城了,我們必須繞開落坡城,去下一個城市。"凌天舞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擡起頭說。
傲天行臉上的笑容一僵,過來好一陣子才反映過來,轉頭看着凌天舞哀嚎道:"爲什麼,我都吃這該死的,難吃得要命的乾糧足足一個星期了,我要吃大餐,而且我們前幾天才說好的來着。"
凌天舞也一臉惋惜的說:"沒辦法,誰讓我們得罪了昨天那批人呢。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在落坡城的勢力不會弱,爲了謹慎起見,我們還是繞着落坡城到下一個城市吧。"
"那有如何,只要我們往人堆裡一躥,誰能找到我們?"傲天行一臉憤憤然地說,畢竟還是個十二歲的少年,充滿了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
"萬一找到了呢,而且我們還打傷了他們這麼多人,他們肯定不會罷休,說不定正在通緝我們呢。想想吧,這樣的家族至少都會有個四階的人守護,四階,那是我們現在能抗衡的嗎?"凌天舞哼了一聲,道。
"可是……"傲天行似乎還是有點不甘,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安心吧,在外面的生活也是那麼精彩,又能歷練,又能定神,還有各種城中找不到的山珍。"說着,凌天舞還晃了晃手中的烤蛇。
"山珍……"傲天行嘴角顫抖了一下,有些無力地說,但看他的眼神,似乎還是沒有放棄。
"怎麼,還沒死心。"凌天舞一挑眉頭,想了一下,然後道:"要不這樣,等下我們到落坡城的城門口看一下,有沒有什麼異常,如果有咱們就繞城走,如果沒有,咱們就進城,怎麼樣?"
傲天行一聽還有機會,頓時打起精神來,說:"好,就依你的,如果沒有什麼異常,就進去大吃一頓,如果有什麼異常,我們就……"
"就繞城走。"凌天舞接過話,"對吧。"
傲天行只好無奈地點了點頭:"對,那裡一定不會有什麼異常的。"心中暗暗說:就算有,我也一定要吃到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