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玄帝國,西北邊界,洛雁要塞。
洛雁要塞,依山而建,往南,是十萬大山,往北,是黑野平原。
高達百丈的巨大要塞宛如一個巨大的兇獸,散發着絲絲無形的壓迫和殺氣,往前一站,便可以感受到一股來自心靈的壓迫,略微膽小的,就會被嚇到屎尿齊流。黑壓壓的要塞是用珍貴的黑辛石建造,據說就是幾個九階強者一起來進攻,也難以在短時間內攻破,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還能反彈能量攻擊。森嚴和警惕籠罩着這個邊塞,無論何時,都有一隊隊的士兵在其中巡邏,檢查,能量巨炮隨時可以啓動,能量列陣散發這無窮的能量威壓,即使是天空,也有無數的飛行靈獸和飛行靈獸兵在巡迴。
黑野平原,只稀稀拉拉的有一些野草,但這點生機仍舊掩蓋不住其中的荒涼,肅殺。黑紫色的土地宛如鮮血染就,散發着一絲絲的血腥氣息,在這裡,見到血肉白骨,是極爲正常是事情。但在如此血腥的地方,卻難見野獸,只有一些飛蠅白蛆,這些蟲子,是這裡爲數不多的生命。在這裡,刀槍劍戟的殘骸,隨處可見,弓箭甲器,平常不過。
主將樓,燈火猶亮。
樓內,一個身穿銀色將軍鎧,散發這一股股無形威壓的人,靜坐於此。此人濃眉大眼,嘴脣厚實,方正臉,高大壯碩,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洛雁要塞,主將,柳朔。
而現在,他正在伏案看着一副地圖,顏色認真,還不時點點頭,表明記號,劃出一些曲折的線條。
就在柳朔正看得認真之時,一個衛士突然跑進來喊到:"報告將軍,府外一人求見。"
柳朔皺了皺眉,聲如洪鐘般問道:"何人求見?"
衛士回道:"屬下不知,他只說:‘故人來見。’對了,他還把這個給我,說如果給此物給將軍看,將軍一定能認出來。"
說完,衛士把一個小小的木牌遞給將軍身旁的一個侍女,再由侍女將其遞給柳朔。
柳朔接過木牌,只見其正面有一棵柳樹,樹下有一架古琴,一個棋盤,還有一個煉丹爐,栩栩如生,後面有四個風格不一的字,分別是:柳,琴,棋,丹,其中的琴字是金色的。
見到這個小木牌,柳朔眼神略微有些恍惚,虎目中不可察覺的出現了一些水霧,居然還大笑出來,笑聲如雷。而他身旁的侍女和衛士也是心中一驚,不知是何人,居然讓得將軍如此失態,要知道,即使面對數千萬的敵人,這位將軍依舊是面不改色,冷靜如常。
衛士遲疑了一下,輕聲道:"將軍,將軍?那府外之人?"
柳朔停下大笑,急不可耐地說:"還不快請。"
柳朔停下手中的活計,居然略微有點激動,想了想,他遣散了身邊的侍女和衛士,然後居然是有點忍耐不住心中的激動,站起身來在房內來回踱步。
不久,一道輕鬆但卻隱含激動的腳步聲略微有些急促地響起,柳朔轉頭看向門外。只見一個看起來身材高大的黑袍人帶着一頂斗笠走了進來,弓起的左臂上停着一隻青羽鷹,在那裡左顧右盼,隱約可以看見黑袍人身後揹着一給黑布包裹着的長盒子。
黑袍人就那麼從容地走進了這個氣氛冷肅的房間,然後緩緩取下頭上斗笠。俊逸非凡的臉上噙着溫和的笑容,一看便會心生好感,披肩長髮透出放蕩不羈的氣質,而這人,居然是凌天舞的老師——秦笙。
"柳朔大哥,好久不見。"一踏入這個房間,秦笙便笑着說,本來頗爲冷靜的氣息也變得有些激動了。
"原來是秦笙二弟呀,真是好久不見了。"柳朔激動地迎了上去。
兩人此時都激動得微微顫抖,兩個大漢擁在一起,柳朔用力地拍着秦笙的後背,發出“噗噗”的聲響,秦笙沒有他這麼激動,卻也是眼角含淚,他知道,柳朔也是如此。青羽鷹似乎是被驚得飛到半空,但是通人性的它,並沒有發出絲毫聲音打擾久別重逢的兩人。
偷偷抹了一下淚水,兩人分開,秦笙淡笑道:"是呀,一晃眼就十年了,而我們四人,也是失散了十年,整整十年。"
"來,坐,站着像什麼樣子。"柳朔看着秦笙,反應過來兩人是站着的,哈哈笑道。
兩人坐下,秦笙有些感慨地說:"十年了,你也成爲了帝國大將軍了,而我,還是一介散人哪。"
"就你還一個散人,堂堂神音門門主,我要是出去吼一聲神音門門主在我這裡,嘿!那可就熱鬧了。而我呢,作爲這個要塞的大將軍,沒有你們幫我,不容易呀,每天都要看着塞外虎視眈眈的魔族……"柳朔正說着,突然停住了嘴,有些歉然地看着秦笙。
"哎,我沒事了,我放下了,我一定會找到她的!"秦笙的語氣中有一抹罕見的堅定。
"對了,你現在也是九階實力了吧。"秦笙轉頭問道。
"是啊,才突破沒多久。看你現在會來這裡,想必已經突破那個封印了吧?"柳朔有點不確定地說,然後上下打量着秦笙。
"破解是破解了,但實力也就是八階巔峰,不然,也許還能更高點。"秦笙輕輕點頭道。
"八階巔峰,可能還差點。但我還不瞭解你,你那琴技一旦全面釋放出來,那破壞了,比之九階也是不逞多讓。"柳朔撇了撇嘴道,"八階巔峰,但是你的修爲應該是八階多一點吧,看來你的琴技修爲即將突破了。"
秦笙不置可否,只是淡淡一笑。
"就知道你這傢伙一定會趕上了的,雖然被封印了,但想必修煉納氣還是可以的,特別是還可以耐心地錘鍊靈魂,看來你這琴心非常穩固呀。"柳朔道。
柳朔突然擔心地說:"一旦突破九階,你不會就要去找她了吧?我可不會讓你去了,我就是綁,也要綁住你。"
"不會了,我能感受得到我就是我想找到她,也還差一點,我不會再魯莽的。"秦笙搖了搖頭說。
"那就好。"柳朔似是鬆了口氣。
"那你來這裡是?"柳朔突然又有些懷疑地說。
"只有在這裡,我才能感覺到,我離她很近。而且,在戰場上,纔是催人進步的最好方法,我真的不會再一個人跑出去了。"秦笙有些無奈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