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浪帶着金秋玉等一衆高手追了出去,並在通道外的廣場之上與神秘人發生了大戰。
說起來,這兩個偷偷潛入進來的傢伙也很倒黴。
他們原本只是路過此地,想找個地方歇息一番,順便藏身其中。
哪曾想跟宇文兄弟遭遇了。
當他們想要離開時,又觸動了宇文兄弟留在外面的禁陣陷井,這才拖延住了腳步,身陷重圍。
而宇文浪衝出來的第一時間毫不留手,下達生擒二人的命令:“給我抓住他們,問清楚他們是怎麼跟蹤我們的?”
紅煙門衆人一擁而上,兩個神秘人頓時壓力俱增,不過二人擅長隱遁之術,片刻間倒是沒有落入下風。
但也漸漸支撐不住,其中一人大喊:“宇文道友手下留情,你不認得我了,我是樑上東啊。”
喊話的人正是樑上東。
此時的他和謝必灰頭土臉,雖有一身七轉境的修爲,但早在與燕雙歌交手的時候消耗了不少體力,而紅煙門的隊伍當中,也有兩名當代天才如約破境七轉。
故此二人短時間內根本衝不出去。
“樑上東?難怪看你們的身法眼熟,竟是黑風門的人,哼,就算如此,爾等跟蹤我等到此圖謀不詭,活該一死。”
宇文浪說着正色道:“一入道途、生死各安天命,你還期待我會手下留情嗎?”
頂着狂風暴雨般的攻勢,謝必和樑上方抱頭鼠竄,到不是他們實力不濟,而是怕萬一傷了某個紅煙門的弟子,樑子結的就更深了。
謝必大聲道:“宇文道友誤會了,我們沒有跟蹤你們,巧合,這都是巧合。”
“你覺得我會信你們的黑風門人的鬼話?”
黑風門,雖與其他四派同氣連枝,但因爲他們所學的術法問題,一向被四派弟子看不起,覺得他們是鼠竊狗偷之輩。
這一點,貌似已經成爲整個神靈界的共識了。
樑上東哪能甘心,一副苦瓜臉喊道:“真的是誤會,我們是被人追殺至此,沒的辦法才逃進此殿,萬沒想到竟看見了一條暗道。”
宇文浪本不打算理會樑上東和謝必,可就在這時,宇文滔揹着手從暗道中走了出來。
“停手,讓他們說。”
一聲令下,沒人敢去質疑,衆人停下了手。
樑上東和謝必這才鬆了口氣,渾身汗津津的,看着最後走出來的宇文滔直發毛。
五大神城的當代天才當中,如果說燕雙歌、千重雲、謝祭生、華雪揚是首屈一指的天才的話,那麼在紅煙門,就只有宇文滔能與四人齊名。
他們怎能不怕?
“我等見過宇文道友。”
樑上東和謝必不敢大意,恭敬施禮。
“繼續你們剛纔的話,你們說被追殺,被何人追殺?”
追殺!
這只是樑上東情急之下隨便找的由頭罷了。
事實上燕雙歌根本沒打算理會二人。
不過樑上東當然不會把自己的惡行公諸於世,哪怕錯在已身,也不能承認啊。
好在他腦子夠靈光,心念一轉,便將罪過順勢推給了風絕羽和燕雙歌。
“宇文道友有所不知,事情是這樣的……”
接下來,樑上東和謝必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將事情的經過說給了衆人聽。
按照他們的說法,他們是追隨薛歸川進入赤焱神嶺的,本來打算收集道藏,沒想到遭到了燕雙歌和風絕羽的埋伏。
那一戰,他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薛歸川被燕雙歌一刀碎屍體,他們兩個也受了傷,剩下五名黑風門的弟子皆沒有步入七轉境,完全不是燕雙歌的對手,一一被前者斬殺,搶走了道藏和身上的寶物。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將風絕羽和燕雙歌描述的罪孽滔天、卑鄙無恥,衆人聽了無不驚歎連連、義憤填膺。
二人說完,樑上東才抹了把眼淚說道:“我等二人僥倖逃出,原本打算找到謝師兄痛述那兩個賊子的惡行,但又怕他們追殺我等,故纔在慌亂中逃至此地,沒料到遇到了宇文道友。”
謝必趕緊悲呼道:“宇文道友,我等五派同氣連枝,素來交好,可燕雙歌和風絕羽出手時竟毫不留情,殺我黑風弟子如宰雞屠狗,這件事,我等必須稟明宗門,向天罡門要個說法。”
紅煙門衆人一言不發,全部看向宇文滔。
宇文滔表情不變,沉吟了片刻才說道:“原來如此,既然這樣,你們便離開吧,往那個方向走,倘若他們追來,我宇文滔也好爲二位擋上一擋。”
樑上東和謝必聞言哪敢逗留,連忙道謝了一番便火速離開。
直到二人走後,宇文浪才心生疑竇地問道:“兄長,你覺得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宇文滔淺淺地翹了下嘴角,露出一個不明就以的笑容:“是真是假有那麼重要嗎?重要的是一旦讓他們將剛剛這番言論傳揚出去,燕雙歌和風絕羽定會成爲所有人的公敵,尤其是那風絕羽,夜魔人誓要殺他立威,以作登天之階,而燕雙歌則聲名狼藉,不再會有追隨之人,於我等而言,已經足夠。”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合着宇文滔問了半天,對於樑上東和謝必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但他假裝信了。
目的是什麼?
是爲了把燕雙歌和風絕羽的名聲搞臭,尤其是燕雙歌。
說完這番話,宇文滔道:“快去將此地赤霞鈺收集起來,我們準備離開了。”
衆人依令離開。
留下宇文浪凝重道:“兄長此舉是想將燕雙歌徹底孤立起來,無法成爲我們的絆腳石,此計甚是高明,只是我未想到,連兄長也忌憚燕雙歌!”
宇文滔睨了一眼弟弟,道:“這跟忌憚不忌憚沒關係,探索道途的目的是爲了道藏,若能給燕雙歌他們製造一些阻力,於我等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明白嗎?”
宇文浪聽完恍然大悟,欽佩無比道:“我還以爲兄長想利用此行與那些當代天才中的一號人物分個高下,原來兄長意不在此?”
宇文滔自得道:“打敗他們一點都不難,但你要記住,什麼時候就該幹什麼事,千萬不要爲了一時意氣,忘了本心纔對。”
“此次我們的目標是道藏,沒有必要去分所謂的高下。”
宇文浪點頭受教!
……
赤焱神嶺之大,出乎了所有的意料。
當六大勢力的當代天才盡數被那從神嶺某處秘地升起的深紅煙柱吸引過來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聚集在這一片領域之中展開了瘋狂的探索。
二十日後,赤焱神嶺某處高山下方的一片樹林裡,風絕羽和燕雙歌、綿梅、真玥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四人身上纖塵不染,但神色狀態卻比二十日前狼狽疲倦不少,顯然這二十天來,並沒有好好休息過。
甚至風絕羽身上的青袍、綿梅和真玥的衣着上面還有幾處被刮破的地方,有的是爪痕、有的是樹枝刮過的,綿梅和真玥的手臂、肩膀還有幾乎淤傷。
這顯然是經過了一番戰鬥導致的。
不過四人眼神依舊堅定,披荊斬棘間,四人走過一段路便擡頭看一眼前方沖天而起的煙柱,越來越近了。
“距離道藏出世之地想必已經不遠了,大家先在這裡休息一番。”
燕雙歌觀察了四周的環境,決定在此打坐調息。
綿梅和真玥俏臉有污髒的地方,但也沒擦,只心氣不爽地埋怨道:“這見鬼的地方到底是哪裡?越靠近道藏,就越不能飛了。”
真玥感同身受:“是啊,籠罩在我們頭頂的禁陣結界力量也太強大了,就連燕師兄和風道友都沒撤,真是氣人。”
風絕羽苦澀一笑,未發表任何言論。
事情發生在二十天前,他們在深峽道場打退了薛歸川等人,便準備前往道藏出世的地方,結果飛了一段距離發現,前方又出現了禁陣結界,而這一次跟之前不同,風絕羽和燕雙歌竟完全不能化解禁陣力量。
這一發現,讓他們懵了。
最後在作了各種嘗試發現毫無辦法之後,他們只能收了飛行神器改爲用雙腳趕路,一點點向道藏出世之地靠近。
可萬萬沒想到,赤焱神嶺大到無法想象,這一走,竟走了二十多天。
沿途還遇到了一些洪水猛獸、惡瘴毒林、迷幻失地等等極爲古怪且危險的領域,就更加耽誤時間。
二十多天,最後四人終還是挺了過來,並且也收集了不少道藏帶在身上,但也因此備受折磨。
見綿梅和真玥大發牢騷,燕雙歌訓誡道:“此地曾是諸界天神棲息修行之地,所留禁陣盡皆爲世間奇物,若非被棋五方覆滅,受大神意志影響,爾等怎夠資格進來?實力不濟還發牢騷,曾不是無能?”
兩女被訓的臉色通紅,也不敢言語。
風絕羽暗贊,這位燕道友說話還真是一點面子不給綿梅和真玥留啊,這哪裡是師兄,分明是師尊嘛。
被燕雙歌訓斥,綿梅和真玥也不敢多說。
四人沉默了片刻,真玥看了看身上的污漬道:“燕師兄,來的時候我看見那邊有一處清潭,潭水極爲清澈,我想去清洗一番,師兄要不要一起洗?”
“嗯?”
真玥說完這話,氣氛莫名變得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