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道途某未知領域,一對孿生兄弟從修行中同時醒來。
正是紅煙門的兩大天才魁首:宇文滔、宇文浪。
修練之地旁邊,一團漩渦般的紅霧將二人緊緊包裹,裡面有着充盈的神料氣息,更有諸多詭譎恐怖的神料雜質。
漩渦紅霧外圍,是一個倒懸於天的火山。
宇文兄弟此時就坐在火山深處,如瀑似的赤色岩漿化作一條條如筆直火柱般的泉流倒垂而下,雖是懸空環境,卻一點都不散亂,每一條火焰泉柱都盤旋着沛莫能御的神火氣息。
這般氣息,即使凡間界所有火系本源加起來都不及其冰山一角,足見此地火行源氣之充盈。
“入道途月餘,得道藏無數,再修行月餘,踏足七轉境,小浪,我等此行沒白來。”
煙火氣息中,如似火龍般盤旋的神焰繚繞周身,宇文滔拔身而起。
進入道途短短兩個月,那個曾顯赫一時,爲門人弟子景仰的宇文滔已然完成了一場前所未有的蛻變,整個人的精氣神變得與往常截然不同了。
此時的宇文滔玉樹臨風,如火神之子,腳踏岩漿火海,睥睨周虛天穹,渾身氣勢無人能比。
宇文浪亦是如此。
他長身而起,紅袍如火、玉面焰紅,說不出的神彩照人、器宇不凡。
兄弟二人本是同胞兄弟,樣貌無分你我,就連授業傳道二人的老師往往都能認錯,宇文浪又豈會在容貌和氣質上差去宇文滔多少。
“果然還是兄長智慧過人,想不初若非兄長下定決心壓制道行尋找機緣,我們豈會得到如此大的一場造化。”
宇文浪眼中涌現得意之色道:“有此一遭,如洗盡一身鉛華,擺脫過去,迎接未來,我感應我對紅塵天規的感悟都加深了許多。”
紅煙門的老祖,早年在星空深處獲得的一條強大的天規,正是名爲紅塵。
宇文滔傲嬌地撇了撇嘴:“這算什麼?當年我讓你壓制修爲,便是爲了能夠更加深刻的領悟紅塵天規的真諦,眼下我等神念力量都淬鍊到極致境界,爲日後鋪墊了更加堅實的求道之路,只要此番回去之後用心修煉,定能衍化出層次極高的道脈。”
“你現在所領悟的紅塵天規,只不過是部分天規碎片的力量,若有朝一日能衍化出道脈,那纔會領略天規的真正風采。”
宇文浪馬上躬首:“兄長在修行之道上的遭遇遠勝小弟多矣。”
“少拍馬屁,走吧,是時候出去走走了,這道途中還有許多未知的領域,如今也可以嘗試探索一番了。”宇文滔笑道。
隨後,二人離開了修行之地,出了火山。
在這座倒懸於天空的火山外圍,還有幾座不受周虛力量影響的山脈,橫七豎八漂浮在空中,如似整個世界發生了混亂。
羣山之間,數道人影圍了過來,有藍髮環甲金秋玉,金影神弓田飛,天驊神戟年金通,另外還有兩名紅煙門的當代天才。
“恭喜兩位師兄,證道七轉。”
遠遠的,便看見宇文兄弟體表有神輝蒸騰、光焰流轉的金秋玉等人一眼就看出二人已經步入七轉之境,連忙恭賀。
“金師妹,你也證道七轉了,可喜可賀。”
藍髮環甲的金秋玉在收集了足夠的道藏之後,也步入了七轉之境。
除此,隊伍中還有一名白袍青年也步入七轉。
相比之下,田飛和年金通就差了一些,但也步入六轉圓滿之境。
進入道途兩月有餘,所有當代天才都因爲獲得道藏實力突飛猛進,宛若完成了一場史無前例的蛻變。
這就是機緣。
“步入七轉之後,我等便可以嘗試衍化道脈,接下來,大家再辛苦辛苦,用最後月餘的時間收集足夠多的道藏,如此回到宗門之後,才能更有把握將道脈衍化出來。”
宇文滔一席話,給衆人指出了光明的未來。
“善!”
衆人恭敬應道,每個人都一副英姿勃發的模樣,似看到了那條通往天神境界的至高妙境。
“金秋玉,我讓你勘察火懸山的環境,你勘察的如何了?”
宇文浪問道。
金秋玉上前道:“回師兄的話,正如師兄所料,火懸山曾是風雲十八洲化神洲一方古老勢力天虺神庭的附庸,我們所在的地方正是火懸山的祖地所在,隸屬於天虺神境之中,再往西北方向一萬三千里,便是天虺神庭的祖庭之地。”
田飛上前接道:“兩位師兄,經過我等查探,此地早在多年前的確遭遇一場浩劫,按照火懸山弟子留下的遺言和線索來看,毀滅天虺神庭的人正是那位大旗帝。”
“棋五方,果然無愧爲浩天大神。”
宇文浪眼中精芒四射:“傳言棋五方曾被大旗帝國衆多元老級人物背叛,經歷了一場殊死搏殺,身負重傷,萬沒想到,如此情況之下,他竟能憑藉一人之力,毀去天虺神境。”
年金通問道:“師兄,這風雲十八洲是什麼地方?天虺神境又是怎樣的勢力?”
宇文滔掌握的線索明顯比風絕羽在陀地行宮還要多,稱道:“我曾見識過一部分傳說紀元之前的神界版圖,上古傳聞,神界中央大陸共分爲十八洲陸,名曰風雲十八洲,乃是整個神界道統傳承最爲昌盛之地,而化神洲,正是西北三洲之一,曾出現過證位大神無數。”
宇文滔如數家珍道:“而天虺神境,是一個名爲天虺神庭的秘境領域,實爲道統傳承的中樞之地,天虺神境供奉的主神,是一位封位神妖,名爲天虺,本體則是來自星空深處的一條妖蟒。”
“修妖宗門?”衆人驚異。
“沒錯。”
宇文滔道:“雖說天虺神境是修妖宗門,但其奉神天虺大神卻曾被一位羅天大神點化過,後修成正果,這纔在化雲洲開宗立派,說到底,天虺大神就是那位羅天大神的一名奴僕而已。”
“一名奴僕,就這樣強大?”衆人不敢相信。
他們都是一重天的小人物,若論修爲,實在是這個世界上低到不能再低的存在。
所謂的當代天才,無非是矬子裡拔大個而已,哪知道太多秘辛。
然而有些人,正如宇文兄弟,從小神時便被當作門中的中流砥柱來培養,一身見識遠非尋常人能比。
宇文滔看向天空,恣意疏闊道:“天虺奉神雖是奴僕,那也是羅天大神的奴僕,若能侍奉在那般人物左右,莫說是近身的奴僕,就是被當作呼來喚去的小廝也是天大的榮幸。”
說完,宇文滔自己打斷這個話題,問道:“對了,聽金師妹說,你們在陀地行宮遇到麻煩了,還被人奪走了身上所有的寶物?”
田飛和年金通交換了下眼神,暗說您終於想起來了。
田飛羞愧道:“弟子不才,原本和年師兄按照兩位師兄的吩咐守護陀地行宮,佈局坑殺對手,沒料想那個風絕羽實在過於難纏,我等不是對手,只能舍才保命。”
“又是那個三尊之徒,他到是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宇文浪哼了一聲,神色頗爲不滿。
宇文浪眉眼不擡,語氣冷漠道:“如此說來,陀地行宮的大殿已經落入他手了,那裡面的道藏……”
話音未落,田飛和年金通禁不住顫抖起來。
一個月前,他們發現了陀地行宮時,曾前往一探,結果卻被擋在大殿的禁陣結界之外。
宇文滔不想浪費時間,就把那裡交給田飛和年金通二人把守,準備閉關突破之後再回去收集道藏。
沒料到風絕羽出現,破了田飛和年金通聯手佈下的殺局,將收拾土雞瓦狗一般還差點殺了二人。
田飛和年金通自知沒有完成宇文滔交待的任務,連忙道:“是弟子無能,還請師兄責罰。”
宇文浪哼了一聲,剛要宣泄心中不滿,被兄長攔住。
“罷了,既然技不如人,也無話可說,休要責備他們了。”
“可是那大殿內分明就有道藏……”宇文浪爭辯。
宇文滔擺了擺手道:“無妨,陀地殿的禁陣結界我親自檢查過,絕非四轉人物可以輕易撼動,當初我們都拿禁陣毫無辦法,他就是再厲害也破不了大殿的禁陣。”
衆人瞭然,連忙道:“宇文師兄言之有理。”
宇文滔話鋒一改道:“不過能不費吹灰之力打傷田飛和年金通的人,我到是很感興趣,走一趟吧,會會這位三尊之徒。”
宇文浪撇嘴道:“兄長,說不定那小子破不了大殿禁陣,唯恐被我們報復早就逃之夭夭了呢?”
衆人哈哈大笑,得罪了宇文兄弟的人,還沒見過誰不害怕的呢。
宇文滔道:“他若在,只能算他倒黴,順手收拾了,若不在就直接破開禁陣,取出殿內道藏。”
“好。”宇文浪點頭。
說完,衆人就在離開,可就在這時,西北方向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引起衆人的注意。
轟隆!
如似天地洪鐘般的轟鳴響徹天際,頓時令衆人駐足回頭。
只見西北方向萬里之外,一道火紅色的神輝巨柱沖天而起,直抵雲霄。
那般磅礴無量的道藏氣息鋪天蓋地瀰漫開來,直似把天空渲染出一層厚重的火紅色雲彩。
“有道藏出世?快,去那邊瞧瞧……”
衆人一怔,旋即改變了目的地,所有人直奔異變發生之處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