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大殿裡衆人聞聽此言汗毛乍起,一個個難以置信的看着那回信守衛,許久未醒過神來。
血嶺十八衛個個有着外圍十二洞主的實力,十八衛的老大更是生丹二重的高手,雖然在人才濟濟的宏圖大世,這般修爲並不如何無敵,但他們卻身負一種由血皇親自留傳下來的黑焰級合擊劍陣,威力無邊,哪怕是一個化識境的高手也休想討到半點好處。
然而對方只用了短短一炷香的時候便將血嶺十八衛盡數格殺,顯然這般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衆人的意料。
“聖皇,依老夫之見,我等低估了此人的修爲。”這時,一個血袍老者走上前來,此人的氣息綿長、一派儒雅,論樣貌並不邪惡,但或許是因爲一直聽到血池被破的消息,忍不住升起一股憤懣的情緒,導致一身真氣收而不斂,陣陣血暈在體表繚繞了起來。
梅尚友目光下斜,隱若望了一眼,壓下心中怒火,問道:“金老有何想法?”
姓金老者將身子站的筆直,激昂陳詞道:“此人起初進入血族領地,揚言將血蒼山血洗,卻一直在外圍徘徊,讓我等以爲他是故作鎮定、目空一切,如此一來大家都以爲他沒什麼本事,可七池連破,連血嶺十八衛都中伏慘死,顯然此人既有絕頂修爲,又心思慎密、爲人歹毒,確是一個不好對付的角色。”
衆人聽着點了點頭,的確,一開始的時候他們聽說有人敢挑釁血族,根本沒怎麼放在心上,要是有蓋世修爲,何苦在外圍殺些螻蟻泄憤,於是大家都覺得隨便派出實力不錯的部下鎮壓一下便可。
可現在血嶺十八衛的慘死讓他深感事情的不妙,況且這人還在外圍停留,絕對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有意識的搗亂血族而來的。
那金姓老者又道:“既然如此,我族不可將此人以等閒視之,如今七池連破,血族定會成爲天下笑柄,倘若我等不能將此人擒下,重法治之下,恐怕會讓天下人恥笑,到了這個時候,再多的人手也要派出去,只要將此人拿下,再施以重刑,昭告天下,便可讓天下豪傑之士不敢小瞧。”
“金老的意思是所有人都出動捉拿他一個?”梅尚友聽到這裡明白了,但心裡還是有小小的不願。
作爲一族之長,梅尚友對世事的分辨是相當全面的,有人挑釁血族必嚴懲不待不假,但也不能太大張旗鼓,如此一來也會成爲天下人的笑料,然而要是拿不到人,這笑柄恐怕要讓血族揹負一世。
前瞻後顧,實在難以把握分寸,不過梅尚友知道,金姓老者說的沒錯,倘若讓這個人繼續這樣下去,整個血族的根基恐怕都會被此人毀掉,到了那個時候,自己是該哭還是該哭?
“好。”想到這裡,梅尚友斷然的拍了拍殿前桌案,大聲道:“血心殿長老堂、血池九老、血煞堂三十六血侍、血殿七十二血衛……”
梅尚友一口氣喝出上百人的名字,統一下令道:“諸殿之主、諸洞聖尊、諸池聖者……聽令,本座命爾等速速前往血蒼山腹地,緝拿惡徒,不得有誤。”
шшш●Tтkд n●¢ ○
“是……”
殿前堂下,便是一百多號高手各自領命退出,最後出來的那九個老者,皆是有着化識境修爲的血池九老,其中金元中便是個中最強悍的一個,修爲直逼化識七重,也兩名副族長也相差不多。
從殿內走出,金元中馬上頒下道道圍剿號令,當衆人離開之後,他才輕輕的鬆了口氣,然而眼神當中那一抹憂絲卻一直未能釋去。
見金元中站在那裡不走,八名老者相繼圍了過來,其中一個血袍加身、眉須如獅般張揚的老者問道:“金聖尊,你這等提議是否有欠考慮了?”
“連聖尊!”金元中看了看連聖尊,此人名爲連如山,乃是血池九老之一,修爲不弱,化識六重修爲在血族佔有很大的地位。他嘆了口氣對連如山說道:“我還覺得我們這些人未必夠用啊。”
“此話怎講?”另外幾個老者詫異的看向金元中,心說,開什麼玩笑,這麼多人還拿不下對方一個人?這也有點太自卑了吧。
金元中看了看衆人,想要說些什麼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想了想後嘆氣道:“各位,我血族聖地於宏圖大世成立已有兩千載至久了,何曾出現過此等狀況,不是老朽長他人志氣、滅自已威風,你們想想,天下間便是各大皇族傾盡全力也不敢妄言對我血族如何如何,此人爲何對血族如此記恨?”
衆人一想也是,各大皇族之間表面安泰平和,實際暗中勾心鬥腳,都想將對方除去,但也沒有輕舉妄動過,今天就來了一個神秘人就把血族鬧的雞飛狗跳,明顯背後有極深的含義,或深仇、或大恨,不排除其二也。
“所以,此人是抱着一定目的前來的,而天下間又有誰敢如此大膽?老朽除去一人,不作他想……”
“誰?”衆人一驚。
金元中眨了眨眼,欲言又止道:“衆位可記得兩年前地上天……”
就這一句話,勾起了衆人無限的回憶,當金元中把這句話說出來之後,衆人的第一感覺便是倒抽了一口涼氣,異口同聲道:“金聖尊懷疑是他?”
金元中並未答話,而是說道:“各位還記得前不久地上天傳出一則消息,一個神秘人從鈞天石後突然出現,沒有任何理由殺了我等五大皇族的武者,此後一句話都沒留下來便銷聲匿跡了。”
連如山一聽,不信道:“金聖尊,話可不能亂說,天下傳聞那人是從宏圖內圍而來,並非什麼風……,其實這話說出去又有誰信,當年他身負重傷,逃進了鈞天石後,我等誰不知道那天石之後神火之霸道,想當初,任聖尊不信邪,隻身闖入,只過數丈,便被大火焚燒至死,其修爲在化識五重,與那人並無太大差別,任聖尊尚且如此,想那人也好不到哪去,如此說法簡直太過極端了。”
金元中看了看連如山,不滿道:“連聖尊不信便罷,但以老朽之見,還是小心一點好,若真是他,血族此次恐怕要大傷元氣了。”
“哈哈,金聖尊未免太過長他人志氣了。”這時,另一個老者笑出聲來,金元中看了看那人,臉上閃過厭惡的痕跡:“魯文佩,我知你心高氣傲,但萬事須謹慎,那人的修爲你是知道了,時隔兩年,會有多大變化,沒人可以估算的出,別陰溝裡翻了船纔好。”
魯文佩的實力跟金元中的修爲不相上下,平常頗不對付,從此刻二人互相排擠和針鋒相對便能看的出來,對於金元中的擔心,魯文佩半點沒放在心上,反而眼神還涌現出縷縷輕蔑的味道。
勾了勾嘴角,魯文佩不屑道:“金元中,我看你是小心過份了,區區一人能翻起多大風浪,山下弟子修爲不及,死有餘辜,誰讓他們不勤加修煉來着,哼,要是讓本聖尊遇到此人,定要叫他嚐嚐我“百手殊血劍”的厲害。”
“狂妄。”金元中撇了撇嘴不再跟魯文中爭辯了,他知道自己爭辯也沒用,這個老傢伙一直沒把自己放在眼裡,說什麼作什麼都恨不得把自己壓下一頭。
連如山連忙讓來勸解,說些大敵當前別傷了和氣讓人笑話的話,衆老也是懷揣心思,其實二人針鋒由來已久,大抵上是爲了日前梅尚友提過的第三位副族長的位置去的。
跟萬嶽天宮一樣,血族最近兩年也是瘋狂的拓增着勢力範圍,大大小小山嶺、高峰,無數的地盤他們都插上了一腳,隱隱有着與天下爭鋒的跡象,地盤大了就需要更多的人來管理,而族長的位置就需要再增添一到兩位,按照對族中的貢獻,自然從長老堂裡挑選最爲合適,於是實力最強、能力最大的金元中和魯文佩便成了競爭者。
兩人都看不對眼,爭辯了兩句便扭頭再不多話,金元中很乾脆的御起身形向着血吟洞的方向飛去,連如山在後緊隨,隨行的還有兩名老者,分別的化識五重的衛思成和馮正剛。
魯文佩也有交情較深的同伴,另外三人修爲都不弱,在長老堂沒有化識五重的修爲難入堂殿,這三人名爲柳寧易、曹中書、萬鴻然,皆有五重化識境,修爲不淺。
另外一人不知何去何從,但最後還跟着了魯文佩,此人名爲趙相南,實是最後一個入堂的長老,也是在最近兩年跟柳寧易一起加入長老堂的,都是深受神火的益處突然增進的實力。
血池九老,同往開赴血吟洞方向。
而與此同時,血吟洞外六十里恰好是前往頂炎洞的必經要道,要說以風絕羽的修爲不可能這麼慢纔去找範易柳,但這一路上殺過來驚動了幾乎整個血蒼山,於是中途遇阻的情況也頗多,再抱着毀掉血池的想法,兩個時辰風絕羽並沒走出去多遠,大抵都浪費在半路上了。看首發無廣告請到
請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