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方式最簡單直接?
兩個字,殺戮!
在李元的指引下,不出一炷香的功夫,風絕羽便找到了霧血洞的所在,峰巒疊嶂的幽谷中,一個個暴露在山體中的石窟出現在視野當中,從高空往下看去,猶如野獸兇厲的瞳孔,谷中血氣濃郁,不計其數的武者在幽谷中盤桓遊走,不遠處的一個石窟外面有重兵把守,看樣子至少有三四十人,石窟內外也都是絡繹不絕的人影。
風絕羽此來的目的是黃天爵,但至少從什麼地方開始暫時還沒有想法,感受那石窟當中散發出來的濃郁血氣,風絕羽狂妄不羈的飛落了下去。
此刻正是晌午時分,谷中的血修弟子不少,徘徊在石窟外面的更多,風絕羽這一落下來,頓時引起了至少上百人的注意。
有好事者蹙眉打量着風絕羽,沒有從他身上發現血修者的血氣,於是自然而然的圍了過來,見風絕羽對衆人視而不見,個個義憤填膺,那石窟洞口前的一名紅衣守衛發現,帶着人趕了過來,將風絕羽團團圍住。
風絕羽說給血池留一刻鐘的時間,卻沒有靜等,此時消息正在傳回,還沒有散佈到血池境內,這些人不知道他的來意並不奇怪,那守衛像是一個頭領般的人物有着大約凝真境的修爲,將風絕羽攔下喝問道:“站住,來者何人,爲何善闖血池重地。”
“你說這裡面是血池?”風絕羽本來打算下來看看,沒想到歪打正着讓他找到了血池,隔着那人往洞裡看了看,在洞口處一個被鞭打的慘不忍睹的人被人趕了出來,此人身上到處都是傷口,雖然已經止了血,但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這樣一個人沒死已經是萬幸,這時卻是被人推推搡搡的趕了出來。
風絕羽眼神一厲,並不多話,右手輕輕一揮,一股澎湃的真元化成萬千劍芒激盪而出,恐怖的真元猶如蓮花盛開般瀰漫了出去,那萬千劍芒像長了眼睛一般朝着圍過來這上百血修者掠去,石窟洞口乍現一片璀璨的紫色劍芒,瞬息過後,地上便多了百多具屍體。
那面色蒼白者何曾見過這等威能,觸目驚心的打量起風絕羽來了,這本是本能的反應,太過正常,可等了一會兒,那人突然魔怔了似的撲到地上用着被鐵索綁住的雙手沒命的在剛剛說話那人的身上翻着,風絕羽看着奇怪,卻沒有阻攔,任由他發瘋,仔細觀察,過了一會兒,那人翻出了一隻血紅色的藥瓶,興奮的拔開塞子往嘴裡狂灌了一番。
風絕羽仔細看着,只覺得那瓶子裡裝的是一種不知名的粉末,灑的那人滿口都是,然後那人坐在地上運轉玄訣,過了半天才恢復些許真元。
站了起來,那人對着風絕羽拜倒在地,口中連呼:“陸阿貴多謝恩公相救。”
“恩公?”風絕羽納悶的看着這叫陸阿貴的人,問道:“你剛剛服下了什麼?”
“鬆血散!”陸阿貴答道。
“什麼是鬆血散?”
“恩公有所不知,這血族人恁的可惡,我本是宏圖當中一名武者,三年前不幸被血族的高手抓了過來,每日都要獻出精血一升,助血修者修煉使用,他們在此之前給我等服下了凝血寶丹,封存了我的功力,讓我反抗不得,只有定期給我等服下鬆血散纔可恢復一些真元……”
陸阿貴可能是高興壞了,一時說的興奮有些收不住,不過風絕羽聽的很最明白,打斷他道:“你是血僕?”
“是,血僕。”陸阿貴點頭道。
風絕羽“恩”了一聲,問道:“陸阿貴,你過來,我有點事問你。”
陸阿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圍說道:“恩公,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再說話,恩公殺了這麼多血族人,恐怕很快就會遭到他們的追捕了。”
風絕羽哪有那麼多時間,隨手灑出幾粒固本培元的丹藥,對陸阿貴說道:“不用那費事,我只問你幾件事。”
“恩公請講!”
風絕羽心裡早就有數,問起問題來簡明精煉:“你的身後就是血池,裡面還有沒有血僕?”
“有,很多,兩百來人,都在離此不遠的奴洞裡。”
“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做黃天爵的人?”
“這個……到是沒有,此山中有血池三十六處,恩公要找的人恐怕在別的地方。”
“怎麼樣才能儘快找到?”
陸阿貴道:“血蒼山十洞一池,百洞一鎮,三十六池便代表三百六十處石洞,每十洞便有一名十洞之主,十洞之內的血僕名單皆在洞主的手裡,此地洞主魏興澤,便是一例,可血僕也分等級,旦不知恩公要找的人是何修爲?”
“生丹!”
“生丹境?”陸阿貴打了個哆嗦,爲難道:“那就麻煩了,據我所知,武者修爲越高,精血之氣便越足,通常血池裡可都是武道境的血僕,要是玄道境恐怕還要深入血鎮才行,對了,恩公可以去血蒼山頂炎洞去找範易柳,此人是化識境修爲,掌管着血族數千血僕的名單,找到了他,便能找到恩公要找之人。”
“範易柳?”風絕羽眼眸中釋放出縷縷殺機,望着陸阿貴,問道:“鬆血散何處最多?”
陸阿貴指了指不遠處一個石窟,道:“那裡就是魏興澤的老巢,他有很多鬆血散。”
風絕羽擡頭望了一望,點頭道:“行了,陸阿貴,你逃命去吧。”
風絕羽說着要走,陸阿貴突然將他攔住了,懇求道:“恩公且慢。”
“什麼事?”
陸阿貴不好意思的低着頭,指了指身後的血洞道:“恩公,洞裡還有很同道中人正承受着割膚舍血之苦,不知道恩公能不能行行好,順便……”
陸阿貴的話還沒說完,只覺得眼前一花,風絕羽便不見了蹤跡了,然後身後的石窟便是一陣地動山搖,大大小小的碎石塊從山體層層滾落猶如石雨,陣陣轟鳴響徹石窟內外……
這般變故進行了片刻,一道人影突然從洞中掠出,只見他白衣習習、一塵不染,風度翩翩、桀驁颯然。
“恩公?”陸阿貴愣了一愣。
風絕羽把玩着幾顆血色的珠子說道:“他們可以走了,咦?你知道這是什麼玩意?”
陸阿貴看了一眼風絕羽手裡的血色珠子,頓時嚥了口唾沫,答道:“此乃血瑩珠,乃是血修修煉之寶,血皇傳承下來的,常年置於血池附近,依靠吸收血修們修煉釋放出來的真元氣勁和血池血氣凝聚而成,大體上十日才能出一顆,成色最好的要三年纔會出一顆,每一顆對於血修都算作是無上至寶。”
“修煉用的?”
陸阿貴點頭:“只對血修者有用,對了,血蒼山頂還有一顆最大的,是梅尚友的修行之寶,千載凝化的一枚血瑩至尊珠。”
“知道了,多謝你了,陸阿貴。”風絕羽衝着他點頭微笑,飄然而去。
雖然一直對答如流,但陸阿貴的腦子裡一直還沒琢磨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包括風絕羽出現,到他舉手間殺了上百人,然後又進了洞再出來,這都是什麼事?
跟李元一樣,心裡揣着一個又一個疑惑,陸阿貴咬着牙返回了洞裡,到洞裡看,那被滑石圈起、直徑可達數十米的血池裡到處漂浮着沒有了生氣的死屍,那是一個個正在血池裡修煉的血修者,個個像死魚一樣漂浮在血池表面上。而洞後,正有一個個虛弱的血僕朝着血池方向伸頭伸腦。
陸阿貴在血池裡待了足足三年,算是老人了,自然認識很多人,隨便抓過來一個,陸阿貴問道:“猴子,出什麼事了?”
猴子膽戰心驚的看着陸阿貴,總算是見到了親人的那副表情,戰戰兢兢道:“阿貴哥,剛纔進來個白影,就在血池上面轉了一圈,然後,所有人都死了,好嚇人啊……”
“……”陸阿貴打了個哆嗦,這才明白風絕羽進來都做了什麼了。
就這麼轉了一圈,所有人都死了,陸阿貴死死的攥着拳頭,似乎看到一絲曙光,他不知道那人的實力強大到了何等地步,但從對方出手的程度可以感受到一種力量的誕生。
有壓迫就有反抗,陸阿貴本來就是一個充滿了血性的武者,此刻受到風絕羽影響,不自然在內心中涌現出一個衝動的想法。他看着那些倍受欺凌的血僕,突然間大聲道:“還愣着幹什麼,快找鬆血散,大家一起逃出去。”
一石激起千層浪,受到陸阿貴的激勵,血僕們頓時羣情激涌、莫名的振奮了起來,一個個拖着虛弱的身體,撈屍的撈屍,翻兜的翻兜,倒也找到了不少鬆血散。
等到束縛行動能力的鐵索被摘掉之後,陸阿貴操着並不高亢的音調吼道:“大家跟着我一起衝出去,血族對我們的欺壓,我們必須討回來。”
“討回來,討回來!”
風絕羽萬萬沒有想到,這次偶然救下的陸阿貴,最終成爲覆滅了血族在宏圖大世外圍勢力的一支強而有力的力量。看首發無廣告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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