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院小亭裡氣氛有些冷場,衆女都不言語,一時間讓風絕羽也決定不了是退是留。
見大家都不說話,其中一個膽大的女子率先開了口,問道:“上官姐姐,你也知道,玲兒那丫頭的嘴沒個把門的,她就那樣,其實她不是故意的,你不會怪她吧。”
上官若夢到底是擅於世故的商場老手,即使心裡有些不平,但還是掩飾的很好。
她和風一笑:“怎麼會呢?我還不瞭解她嗎?大家別站着,都坐下吧,鳳兒,你卻叫玲兒回來,平日裡都各忙各的,很少有時間說說話,不要浪費了今天的機會。”
那叫鳳兒的女子釋然,衆女也放鬆了下來,司馬如玉更是偷空的鬆了口氣。
這一切都在上官若夢的眼底,她聲色不動,心裡卻是記住了司馬如玉的每一個表情,最後在風絕羽身上狠狠的剜了一眼……
風絕羽收到,心說:你瞪我幹什麼?幹我毛事啊?
這時,那叫鳳兒的女子派人去叫壞水女,同時也落落大方的請風絕羽坐下。
風大少在前世並不是什麼初哥,縱慾花叢的事也幹過不少,加之厚比城牆的臉皮,毫不知恥跟一衆美女坐在了一起……
那鳳兒見氣氛還是不對,沒話找話道:“風公子,鳳兒聽說那天晚上你被金銀會的殺手追殺,很是驚險,不知當時情況如何?可否與我等講講?”
衆人看向風絕羽,把剛剛不快很快忘在了腦後。
風絕羽聞言,倒是沒有拒絕,繪聲繪色的講起了當晚的經過。大抵是都是他自編自導的,要闡述的意思也是自己被人救了。
這很正常,風絕羽要是恬不知恥的非說自己如何如何牛逼的幹倒了5個殺手,恐怕也會被人當成笑話來聽,再說,也沒那丟人現眼的必要。
衆女聽着心有餘悸,各拍着胸脯議論紛紛,雖然是初春,但爲了美麗衆女還是穿的不多,胸前兩層薄紗壓就掩飾不住大片春光,一時間雪白跟雪白連成了一大片,看的風少頭暈目眩……
講完經過,其中一名女子被驚險的過程嚇的小臉慘白,忙道:“哎呀,今天是張大人過壽,提這等血腥的事幹什麼?要我說,大家還不如對對對聯、賦賦詩詞呢。”
衆女鬨笑,互捧:對,對,司馬姐姐是當今天下第一才女,不如就讓司馬姐姐起個頭吧……
對對聯?賦詩詞?妞們?你們就沒別的事可幹嗎?
風絕羽無語了,反倒也是,這年頭沒有個瑜伽、肥皂劇的給這些大家閨秀打發時間,不吟詩作對幹什麼?繡花?算了吧,在座都出身名門,壓根都不幹活的。
提起吟詩作對,無人能出司馬如玉其右,大家當然要看向她,只不過今天的司馬如玉有點小扭捏,似乎沒有作詩的心情。
她嘆了口氣說道:“天南所在,臥虎藏龍,如玉怎麼敢當得起“第一”二字。”
“司馬姐姐不是第一,誰敢稱第一?如今天南都說,司馬姐姐和希公子,可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才子佳人啊。”
司馬如玉自慚一笑道:“非也,難道諸位妹妹沒聽說,如今天南地界出一個無名公子嗎?”
“無名公子?”上官若夢也來了精神,點頭道:“妹妹提起,若夢倒是想起了,聽說春季才子會當日,西麟湖上一艘號稱138船上出了一名無名公子,曾在一個時辰內賦詩幾十首,字字珠璣、句句絕妙,莫非真有其事?”
司馬如玉莞爾,默默站起,吟道:“三月湖水清,雲山春鳥鳴。紫蘭映麟西,扶舟過洞庭。酒伴來相命,開尊共解酲。當杯已入手,歌妓莫停聲……”
此詩念出,衆女皆是沉默不語,一個個表露向望之意,深入詩中意境,不能自拔,反覆默唸,又覺不過癮,稱道:“這詩我聽過,是138船上傳出的第一首詩,不得不說,能作出此詩者,身懷大才,絕對是當日才子會第一首絕妙金句了。”
衆女拍手叫好,紛紛點頭。
司馬如玉道:“是啊,此詩意境極佳,引西麟湖景會友人於暢遊,豪邁之情暗生,又不顯做作,無愧“金句”二字。是以,如玉才說,當不起“第一”二字……”
“咳咳……”
風絕羽一直在邊上坐着喝茶,聽人提起無名公子就覺得不對,當春中喜才子會天南唸完之後,司馬如評品完畢,風絕羽驚的差點沒被茶水嗆死……
這可是本少抄襲別人詩得來的,雖然改了那麼兩句,如何算不上自己的啊。
上官若夢掃了風絕羽一眼,道:“風大哥,你沒事吧。”說着,居然伸手幫風絕羽順氣。
衆女看的一笑,各自轉過頭去,司馬如玉眼神閃爍了兩下,突然問道:“風公子,此詩作的如何?”
“嗯?”風絕羽擡起頭,對上司馬如玉秀美的大眼睛,言道:“好,好啊,絕妙……”
司馬如玉嫣然一笑,道:“風公子也覺得妙,想必公子與是才學滿腹之士,不如就今日,由公子賦詩一首,大家以爲如何?”
日,讓這妞繞進去了。
上官若夢很是精明,旦聽司馬如玉說完,便知她另有用意,疑惑着看向了風絕羽。
衆女:“好啊,好啊,尚未聽過風公子的良言金句呢,公子,您需要墨寶嗎?”
“啊?這個……”風絕羽支吾着,心說,老子哪會吟詩,這不是難爲我呢嗎?想到這,他厚着臉皮說道:“司馬小姐太客氣了,整個天南都知道,我風絕羽對此道是七竅通了六竅,哪裡會作什麼詩呢?”
這到是真的,風大少在天南貴族的圈子裡是出了名的一肚子大糞,讓他作詩,還不如找個三歲娃娃念點三字經順溜呢。
衆女莞爾,不再說話了。
那鳳兒怕風絕羽尷尬,扯開話題道:“如玉姐姐,無名公子還有什麼詩,可否給大家念出來,容我等飽飽耳福?”
司馬如玉饒有深意的看了風絕羽一眼,旋即釋然道:“好啊……”
說着,司馬如玉慢慢吟起……
這一念,就停不下來了,什麼《涼州詞》、《題西林壁》、《鄉村四月》、《水調歌頭》、《望江南》……凡是當天風絕羽跟木千軍換酒而抄襲出來的詩詞全都吟了出來,甚至是一字不差,就連意境也隨着她幽遠靈動的聲音而唸了出來,不得不讓風絕羽懷疑,這妞前世的職業是一個朗誦家……
直到唸到李白的俠客行時,那“銀鞍照白馬,颯踏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句句珠璣的良句脫口而出的時候,整個小亭周圍凡是聽到這首詩的人,全都靜默了……
“好詩,好詩。”
正當衆人沉浸在詩詞的意境當中時,一個不合適宜的聲音響起,風絕羽等人紛紛回頭看去,卻見到徐子雄、馬元如、商宮謹等人聚衆而來。
跟徐子雄並肩前行的是一位翩翩公子,此人身高七尺,跟風絕羽相差無幾,一身雪白有長衫風度翩翩,長的俊美不凡。
“希公子,如玉有禮了。”
希睿雲,來人正是衆女口中所說的當今第一才子,也是今次科考的第一人,狀元朗。
張長齡本身就是文淵閣大學士,朝中司馬,他的壽誕大半以上都是朝中的文人,說白了,希睿雲自打參加了考並取得了名次,無形之中就成了張長齡的徒子徒孫,他的壽誕,誰敢不來?
希睿雲出現在這裡並不過分,只是讓風絕羽納悶的是,堂堂第一才子跟徐子雄他們混在一起幹什麼?這不是掉價嗎?難道他不知道徐子雄是什麼人?還是這傢伙就是一典型的道貌岸然、僞君子。
不管風絕羽如何猜測希睿雲的爲人,他的出現着實引起不小的風波,在場的大家閨秀們一年是希睿雲,一個個含情脈脈、美目流盼,媚眼拼了命的朝着希睿雲飄,如果此刻希睿雲哪所擡擡手,估計這些花癡絕對會第一時間撲上去投懷送抱,這年頭才子就這麼吃香?風絕羽懷疑……
衆女相繼見禮,一衆紈絝裝模作樣的還禮……
那場面……
虛僞啊……
剛剛說話打茬的正是徐子雄,互相見過之後,徐子雄琅琅上口的吟了一段俠客行,完後說道:“如玉小姐此詩出自西麟湖上的無名公子,在下也曾聽說過,沒想到我天南竟然出了此等高才之輩,只可惜啊,沒有人見過此人……”
丫就是沒話找話,你說的誰不知道啊?風絕羽不屑的瞥了徐子雄一眼。
衆女笑而不語,八成是都聽出徐子雄沒話找話了,都不說話。
徐子雄見狀,臉色一紅,大爲氣憤,不過在場的哪一個身份都不差,他也不敢說些別的,見衆女的心思沒放在自己身上,全在希睿雲一人,便接着說道:“不過我天南人才輩出,此人即有賢能之才卻不露面,實在是令人不解,以徐某看來,此人也許清高自傲、目中無人,如此再好的詩自其口中所出,也失去了意義,哪能比得上希公子,滿腹經綸、心懷抱負,又肯報效朝廷,一展所長,爲民造福……”
這話明顯是拍馬屁了,典型的貶前褒後,有意襯托出希睿雲……
可是讓風絕羽意外的是,希睿雲竟然領而受之,甚至開口加以評論:“徐兄謬讚了,希某弱學,怎堪爲民造福四字,只是希某以爲,學以當致用,才無愧才學二字罷了。像那無名公子,空有才子,無以致用,倒是令人失望至極……”
風絕羽本覺得一個張口就能吟詩、閉口就會作對的人,至少是一個苦學者,再差也知道勤奮,他對這種人大抵上尊敬的。可沒
想到希睿雲身爲此類的代表,居然高傲到這種地步,你連人家見都沒見過,人家怎麼想都不知道,就妄加評論,還什麼失望至極,失個毛望啊,人家不出山跟你有毛關係?
裝,你就裝,你可勁兒裝,裝死你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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