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一路血拼以歸真連爆之法好不容易殺出了一條血路,沒料到向東河卑鄙無恥到親自動手的地步,那遮天的掌勢推到近前,風絕羽就知道這次恐怕在劫難逃了。
正在這時,混亂的萬嶽城門口,一個石巨人從天而降,直令那現場觀戰的人羣呆滯了三息長短,這時,一聲驚叫從風大殺手的嘴中吼出,方纔驚醒了數以百計的武者。
石景寬那一聲“賢弟,走”,風絕羽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再想阻攔卻是來不及了。
只見天空彷彿進入了深夜,一個巨大的身影將陽光盡數遮蔽在九天之外,山嶽般的石景寬轟的一聲站在了風絕羽的身前,用他那偉岸的身軀擋住了來自凌虛境高手向東河的憤怒一掌。
“不要!”
風絕羽急的雙眼通紅,可惜石景寬卻充耳不聞。
“轟!”
凝聚了凌虛境近達八成力道的掌勁,狠狠的拍中了石景寬的胸口,剎那間天搖地動,以石景寬爲中心產生了一股恐怖的能量漣漪猶如蓮花般散開,暴虐的氣浪衝刷着城門口數十丈方圓的一切在一個個來自各大皇族高手的目光之下,除去石景寬的身後風絕羽所在的位置,盡數被打成飛煙。
這一聲轟鳴直震的無數高手頭昏腦漲,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等他們張開眼睛的時候,駭然的發現,那高達百丈的石巨人擋在臉部前方的兩條巨大的手臂已經被打的支離破碎了。
數以千計的大小石塊在城門口凌亂的飛射着,每一塊都擁有千鈞之力,激射而出,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好可怕的掌力。”
所有目光盡數的朝着向東河望去,衆人這才知道凌虛境的實力究竟有多強大。忌憚於向東河的霸道和實力的同時,衆人開始不免替風絕羽和石景寬擔心了起來,看來這兩個人今天肯定不會完好無損的收場了。
然而,讓他們更加震驚的是,那突然出現的石巨人竟然被推送出數百米開外,直撞毀了萬嶽城的城門後站在荒野郊原上,仍舊屹立不倒。
這一幕倒是驚呆了更多人,可是仔細觀察了一下,衆人又悻悻的嘆了口氣,石景寬雖然沒倒下去,不過在衆人眼中,他已經是強弩之末,因爲此刻,石景寬胸口處那代表着石族本命真元的來源:黃元,已經變成了明灰色。
黃元是石族人的根本,是他們的生命之元,如果黃元被毀,石族人吸收了千百年天地靈氣的修行根基也將毀於一旦。
石景寬爲了救風絕羽捨身取義,消耗了他大部分黃元能量,僥倖的是暫時沒死罷了。
“石兄。”風絕羽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線,剛剛那一掌,可以說是由石景寬一個人獨自承擔下來的,他只有凝真境的修爲,之所以能夠接下向東河一掌,顯然動用了一些不該動用的法門。
“轟!”石景寬的左腳輕輕的向後退了一步,數百丈高的身軀搖搖欲墜,然而他還是強忍着回頭對風絕羽送去了一個欣然僵硬的笑容:“還好,還好這招有用,賢弟,快走,我撐不了多久的。”
“石兄,你這是何苦。”風絕羽到底是鐵骨錚錚的男兒,可此刻石景寬的捨身取義還是讓他震驚於肺腑之內,望着石景寬的兩條胳膊一條齊根而斷、另一條只剩下了半截,風大殺手的一雙眼眶淚泉滾滾、怒中恨火熊熊攀升。
石景寬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晃動着半條手臂說了一句:“沒什麼,沐大哥說了,誰出了事,你也不能出事。”
“沐大哥!”風絕羽愣住了,難道石景寬捨身忘死就是爲了沐天浩一句話:“放屁,這是什麼狗屁道理。”
風絕羽怒了,他真想把沐天浩抓過來問問,沐天浩到底跟石景寬說了什麼,可惜他沒有詢問的機會了。
“石皇神髓?”
向東河掠空而至,目光冷冷盯着石景寬忍不住縮了一縮,旋即冷笑道:“沒想到你爲了救人連石皇神髓都動用了,看來你是真的不打算活着了,哼,也罷,老夫今日就把你打回原形。”
在場的各族傳承瞳也同時一縮,皆是有種兔死狐烹之感,怪不得石景寬能夠攔下凌虛境高手的一掌,原來是石皇神髓的緣故。
今天到場的各族傳承可謂是匯聚一堂,他們都知道在無辰天晶裡有十二皇族皇者留下的神識傳承,這部分傳承擁有無數的武訣秘典,同時也含蓋了神識中一部神髓的能量,傳承者可以藉助神髓威能短暫的提高自身的實力,視施展者本身的實力約束效果也不同,但共同點是,在沒有達到天道之境的情況盲目的動用神髓,等於耗盡自身的生命真元,後果將是不堪設想的。除非萬不得已跟對手同歸於盡,否則沒有人願意動用皇者神髓。
這是十二皇族傳承最大的秘密。
風絕羽不知道什麼“石皇神髓”,他只知道這個時候,石景寬的生命真元正在不斷的流逝,生死無常神功對天地間靈氣的感觸十分清晰的。
伴隨着向東河殺機釋出,其人也殺到了近前……
石景寬已無再戰之力、風絕羽也沒有臨危逃走,二人並肩而立,眼看着就要死在向東河的掌下。
就在這時,天邊兩道飄渺的身形凌空飛至,其中一人以閃電般的速度站在了風絕羽和石景寬的面前,另一人身材窈窕,顯是女子之身,緊隨而至時,一道粉色的彩凌從袖口裡捲去,一下子纏在風絕羽和石景寬的腰間,稍一提勁將二人拉退了數百米開外。
向東河的掌勁已到,可那突然來到的身影更快,不由分說便是一掌拍出,迎向向東河的肉掌。
“砰!”
再一聲轟鳴炸響,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純粹而雄渾的掌勢轟的一聲將向東河打的倒飛而出,而來人卻是在站在半空中紋絲沒動。
異變突如其來,儼然將世人震住,向東河已經是此間最強的高手了,凌虛境的修爲無比接近天道,剛剛那一掌打的利用石皇神髓石景寬雙臂盡折,可在這個神秘人的手底下卻是不堪一擊。
萬嶽城外的荒野上,氣氛不斷的詭異凝重,萬嶽天宮門人弟子、各大皇族的高手,甚至包括向東河等三名太上長老都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是誰?”向東河陡感顏面大失,按着痠麻的右掌勉強的衆人後方站了出來,雖然直言發問,但語氣已經不如之前囂張跋扈了。
神秘人一身衣訣隨風飄蕩,裂裂作響,棱角分明的五官沒有任何表情,回頭看了一眼石景寬和風絕羽皺了皺眉,自言自語道:“來晚了。”
這般說着,神秘人又看向向東河,那又深邃的眸子裡迸射出凜凜的殺機:“好大的膽子,連沐某的兄弟都敢傷,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神秘人說着,便要動手,這時,他身後的女子卻是疾呼一聲:“相公,景寬撐不住了。”
“什麼?”
剛剛擡起的右掌旋即收了回去,不見此人怎麼動彈,神鬼莫測的出現在石景寬的面前。
而這時,風絕羽方纔看清來人是誰:“沐大哥,大嫂?”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沐天浩和北冥月……
擡頭掃了一眼風絕羽,沐天浩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旋即屈指一探,一縷火光滲入石景寬的體內……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猜測着來人的修爲,甚至連向東河都不敢動彈半分。
這個時候,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的出來,來人的修爲之高絕非他們可比,饒是場間修爲最高的向東河都不是這人的一合之敵,哪還敢亂說話。
沐天浩按着已經恢復了正常身材的石景寬的胸口沉默了一會兒,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對風絕羽說道:“景寬危在旦夕了,都怪我,路上耽擱,否則……”他說到一半,嘆了口氣:“唉,我們先離開這,先救活景寬。”
“沐大哥。”風絕羽欲言又止,他知道形勢有多麼緊迫,要不然,沐天浩也不會放過向東河不管了。
“有沒有救?”風絕羽現在最着急的不是報仇,而是石景寬的安危。
“辦法有,困難,試試吧,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死。”沐天浩說着朝着北冥月點了點頭,對風絕羽說道:“帶着他,跟我走,夫人,斷後……”
北冥月點了點頭,四人作勢便要離開……
這時,向東河站了出來,叫道:“閣下何人,可否留下姓名。”
這老貨現在也有點發怵,畢竟沐天浩的修爲實在高出他太多了,甚至向東河隱隱約約的猜出了沐天浩的修爲,言語當中自是不敢有半點不敬之意,問出這句,無非是想找機會化干戈爲玉帛。
哪知道,沐天浩回過身看了他一眼,跟着目光又有一腔怒火的風絕羽身上流轉了片刻,方纔沉聲說道:“你還不配知道本座的名諱,向東河,今天這筆帳,會有人找你來算的,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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