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月大殿,紅杏夫人把万俟弱水送到住處之後,命人好生招待,就退了出來,離開院子的時候還特地給風絕羽傳一道訊息,結果沒有收到回信。
此時風絕羽在古城廢墟之中,而且還是在天道珠裡面的《陣道十二卷》雲朵空間,幾大結界阻隔,根本收不到消息。
紅杏夫人無奈,暗罵了句,這小子能躲事後,就來到了嘯月大殿。
同時,李瞳兒、司馬如玉、怡冰研等人也得到了消息,紛紛趕了過來,安慰抽泣不已的上官若夢。
李瞳兒乖巧溫和、司馬如玉安靜端莊,自然不會破口大罵,到是怡冰研,火爆性子一如從前,在殿上大發雷霆:“夫君太不像話了,這麼重要的事,連說都不說一句,還讓人主動找上門了,他置我們與何地。”
李瞳兒聞言,揪着衣角道:“其實夫君這些年也很孤單,他四處漂泊尋找我們的下落,不可能不與人接觸,這兩情相悅的事,誰都說不準啊。”
“瞳兒。”司馬如玉雖然安靜,但還是瞪了瞪眼睛,無奈道:“你就是太善良了。”
“沒錯,誰知道那女子安的什麼心,大世第一美女,夫君還真是會找。”
大殿內鴉雀無聲,一幫人就聽着四女抨擊丈夫。
林烈壓低聲音衝着上官若凡道:“上官,你這姐夫太愁人了,你打算怎麼辦啊?”
上官若凡握着拳頭:“我想揍打,你們誰幫我?”
一羣人把頭扭了過去,魏序非常實在的說道:“咱們加一起,也打不過他。”
“這是實話。”封一血冷冰冰的來了一句,然後道:“家事,不宜摻合,我修煉去。”
黃天爵衝着雲凝道:“夫人,要不要把這事通知沐大哥和玄重大哥啊,這可是大事啊。”
“你怎麼也跟着起鬨呢?還嫌不夠亂嗎?”雲凝瞪了瞪眼睛。
黃天爵狡辯道:“不是,你不知道啊,舞家那邊還有一位呢,沐大哥當年極力撮合來着,玄重大哥也知道這事,咱不得早早知會一聲嗎?”
雲凝棱着眼睛掐着黃天爵的耳朵道:“你們真是好兄弟啊,幫着搓合這搓合那,哪天你再給我找一個唄?”
“不敢,不敢。”
紅杏夫人看着殿前憤怒四女,開口道:“若夢,你先別傷心,這臭小子在外面沾花惹草,待他回來,本夫人定會替你們作主。”
上官若夢眼晴紅紅的道:“夫人,我不是怪他,我只是覺得這麼大的事,他總要親自跟我們說一聲吧,我也知道,他這些年爲了找我們歷盡了多少磨難,只要家世清白的,對他好的,我忍忍也就接受了,可是不明不白的突然來了一個,讓我等如何自處啊。”
紅杏夫人完全兩面派道:“這件事必須讓那小子給個解釋,不然絕對不會饒了他,當然了,這件事沒有定論之前,暫時還不宜聲張。”她說着,衝着林烈等人道:“你們都聽着,關於万俟弱水的事,都必須給我守口如瓶,要是讓本夫人知道有人嚼舌頭,或者傳到外界,本夫人定不饒他。”
怡冰研恨恨的咬着銀牙道:“她能自己找來,還怕聲張嗎?真是不要臉。”
紅杏夫人尷尬的眨了眨眼,再就沒說什麼,不過他離開了大殿之後,就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拿出一塊寒跋玉偷偷跟什麼人聯絡起來,主題思想就一句話:“幫我找到陌西城,我知道你能辦到。”
……
三天後,無盡焚海附近,李慕白拿着寒跋玉一臉糾結的走到了陌西城身後,輕聲道:“帝尊,花雨齋的事,有變故。”
陌西城眼睛都沒睜,輕聲道:“什麼事?”
“您自己看看吧。”李慕白說話的功夫用手指點中寒跋玉,一道白光亮起之後,陌西城將寒跋玉接了過來。
低頭看了一眼,陌西城的臉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隨即一揮手把寒跋玉丟給李慕白笑罵道:“這個臭小子,什麼時候跟她扯上關係了?”
李慕白特別睿智的說道:“前陣子我們的人跟着凌家人到了琅玉迷境,聽說那裡發生了什麼事,屬下派人打聽了一下,凌家人現在正在找玉羅仙珠,現在想想,或許紅杏夫人誤會了,那万俟弱水在冰海里的確受過他的恩惠,但二人此後並無交集,琅玉迷境時,凌雍贊是和万俟弱水一起進去的,出來的時候,是凌無道把人接了出來,並沒有看到万俟弱水,後來万俟弱水去了霸空城,那一切就可以解釋了,不過屬下實在猜不到,那位大世第一美女是怎麼說的,竟然能產生如此大的誤會?”
陌西城氣的一樂,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大世第一美女,也是大世第一蠢人,不過此事居然會如此走向,到是讓本帝始料不及啊。”
李慕白愣了一下,道:“帝尊的意思是。”
“先不把這些事告訴紅杏夫人,讓他們誤會吧,這事兒有意思了。”
“那薩都剌那邊呢?”
陌西城起身道:“既然事情發生了變化,那就有趣了,薩都剌現在在哪?”
“還未找到,不過下面的人已經有了線索。”
“先不要打草驚蛇,找個機會,本帝親自見見他。”
……
《陣道十二卷》雲朵空間,完全不知道後院已經起火的風絕羽正專注在十字符的真實意境之中。
陣法無名的反向推演帶着他進入了十字符的真意意境之中,經過了數日的修煉,他終於把溪水意境變成了清河意境。
又過了數月,風絕羽出現在一條寬廣的湖泊上面,他的身後是密集的叢林,叢叢樹影婆娑映月,景緻也是極佳。
而這時,風絕羽看到了一片大江,重疊在湖影之上。
“我用數日以溪入河,再用數月以河化湖,如今可觀江潮之所在,看來這十字符的真意,我已經領會到了,只是還遠遠達不到真正的十字符意境。”
風絕羽站在湖面上,看着婆娑朦朧的江面,猶如海市蜃樓一般不盡真實,但他不去理會,緩緩揮動手指,一個粗糙的十字符,豁然出現了。
歷經數月,他便能繪出十字符,若是讓人知道,定會震驚的無以復加。
可這陣符,真正的意境在哪裡,風絕羽仍舊是摸不準,不過他知道,自己距離這道陣道仍有很大一段距離。
數月一陣,那是癡人說夢,但這是陣符,並非真正成陣,也可利用一番。
想到這,風絕羽退出了《陣道十二卷》的雲朵空間,回到天道珠中開始行雲布雨。
身在雲朵空間,利用意境結合陣法無名反向推演十字符,風絕羽借用了大量的《陣道十二卷》中的天地元氣,陣符就擺在那裡,再加以推敲,自然事半功倍。
而他也知道,當自己離開了《陣道十二卷》的雲朵空間後,那部分宛若先天帶來的優勢,就會頃刻間喪失,自己會迴歸到正常的狀態,於是之前所悟種種只能留下其中意境,而非全部,其中包括對天地元靈的駕馭和操縱,會比在雲朵空間時要更難一些。
不過風絕羽並不着急,反正事已至此,自己出也出不去,到不如專心致志,鑽研出這道十字符了。
他身形一晃,出現在天道珠內最遠處的一座山峰上,站在山峰之上停頓片刻,方纔擡起右指在胸前畫了一道“橫”。
十字符中的橫、豎兩條線,如今他已經徹底掌握,這道符說白了他已經可以畫出來了,只是在《陣道十二卷》中感受到的十字陣符的威力和自身領悟出來的十字陣符的威力,有着天壤之別。
他所掌握的十字陣符,遠遠不如《陣道十二卷》內十字陣符那般有威懾力,並且陣符意境的表現形式,也大爲不同。
這一點,風絕羽到是沒有考慮太多。
如今已經是六級陣法師的他深深的知道,陣法二字只講真意不論形態,一種同樣的陣法、一種同樣的陣符,兩個同樣級別的陣法師,他們所修煉的陣法會有本質上的不同。
靜心回憶在《陣道十二卷》內領悟的種種,風絕羽閉上眼睛隨心神的走向而慢慢畫出了一道黑色的無名符。
黑色的光環在胸前亮起,被風絕羽單掌所託慢慢擎於空中,烏雲瞬間遮蔽萬里晴空,降下陣陣陰鬱冷晦的氣機,大地受到觸動有至陰本源化作看不見摸不着的陰氣徐徐升騰,彷彿無數只大手,撕開了封閉的大地。
無數遊魂順着地縫從裡面飛了出來,無數只枯乾的骨手密集成羣。
風絕羽腦海裡浮現十八層地獄的殘酷景象,片刻之後無端端的搖了搖頭。
轟隆一聲雷響,他主動封閉了無間地獄的深淵入口,隨即改十字陣符,畫出一橫一豎,祭入空中無名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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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陣符合而爲一,陣符莫名發生了劇烈的顫動,烏雲之上,光明和黑暗交錯閃動,陣陣磅礴且狂燥的氣息,從陣符中滾滾溢出,形成數萬道凌厲猛烈的冷電,不住的在烏雲層中翻騰了起來。
風絕羽擡起頭,眉頭緊皺着觀察陣符的變化,突然發現,兩道陣符合在一起,雖不能相融,衍生出無窮的變化,陣法無名,從五百一十二種變化,一下子多出了十幾種變化,達到了五百二十幾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