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莊的小樓前,越幽澶如同惡名昭著的盜匪,盡情的享受着他所獲得的戰利品,絲毫沒有在乎,這山莊主人的心情。
兩個月之前,當他被風絕羽追殺無奈進入碎亂星島之後,機緣巧合的逃到了雪銀山莊當,當時越幽澶的處境十分危險,正好逃進連雲山時,趕了雪銀山莊的一名弟子出來採藥,越幽澶看出山谷外有着一座護府大陣,於是靈機一動,脅迫了這名弟子進入了雪銀山莊。
當時,雪銀山莊的主人,也是任聖君親衛莫靈風的夫人肖凝並沒有意識到有人闖進了山莊,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越幽澶已經控制住了山莊的所有人,而在越幽澶近無慘無人道的手段之下,雪銀山莊的所有人徹徹底底的變成了他的人質。
可其實呢,當時的越幽澶也是想借雪銀山莊這個地方,暫時先避避風頭,逃過風絕羽的追殺,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山莊不僅有一座五級的護府大陣,山莊裡更是一個藏盡無數寶物的寶地。
爲此,越幽澶先是衝肖凝討要了數種品質極佳的療傷聖丹,用來恢復元氣,隨後得知山莊有更多的寶物之後,越幽澶一發不可收拾了,徹徹底底的把雪銀山莊變成了暫時的避風港,因爲他知道,碎亂星島是一個有進無出的神秘領域,他想離開,必須通過島的修士瞭解到離開的辦法,當他得知離開碎亂星島必須經過四位聖使同時點頭之後,越幽澶意識到,自己想出去沒那麼容易了。
不過既然一條路被堵死了,越幽澶也徹底的賴在山莊不走了,一開始的時候,他還謹慎的控制自己的情緒沒有大開殺戒,但後來肖凝的不配合,引起了越幽澶的不滿,更加勾起了潛藏在他內心的惡毒,接下來的日子裡,越幽澶把搜刮雪銀山莊寶物這件事當作樂趣,每天用以山莊弟子和主子一家人的性命作要挾,逼迫肖凝交出了所有寶物,不僅如此的是,這山莊裡的所有人,包括孩童和老人,都被他無恥的變成了可以奴役的對象,每天呼呼喝喝都是輕的,要是一個不小心惹惱了他,越幽澶會出手傷人,甚至殺人。
短短不到兩個來月的時間,越幽澶殺了不下十人,連剛剛出生的嬰兒都沒有放過,而那個嬰兒雖然只是下人的孩子,卻是讓人痛恨他的狠毒手段、毫無人性,於是乎,這纔有了先前那一幕。
“傷不傷人不在本座,而在於你們。”聽着肖凝的話,越幽澶臉的冷笑不改,令人心底發寒:“我再問你一遍,這兩口箱子裡真的是你們最後藏的寶物,再沒有其它了嗎?”
肖凝聞言眼神有些猶豫,冷汗直冒,但她還是咬死道:“是,這已經是最後的寶物了,這兩口箱子裡的東西,連府下人身的寶物都拿了出來,你還想怎麼樣?我警告你,這裡是碎亂星島,四聖使在金聖城,我家夫君是任聖君身邊的親衛,你要是再敢作惡,我們豁出去命也不要,也讓你死在碎亂星島。”肖凝痛恨之餘用出了威脅的語氣,因爲她實在是無法忍受這個人的陰毒了,連剛出生的孩童都不放過,這個傢伙還是人嗎?
其實肖凝猜對了,越幽澶根本不是人,而是妖。
妖,是不會在乎人類的情感的。
更加不會因爲殺了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而感覺到內疚。
唰!
聞聽肖凝哀求和威脅摻半的言辭,越幽澶臉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站了起來,手裡掐着那塊紅通通的火精巖,緩步走下小樓門前臺階,來到了肖凝的面前,語氣帶着挑逗並戲謔的味道說道:“小娘子,你覺得現在威脅本座有用嗎?四聖使算個什麼東西?本座倘若沒有受傷,豈會在乎他們?我警告你,別惹惱了本座,要不然,本座殺的你們雪銀山莊片甲不留,反正本座已經得到了掌陣法牌,只要不打開這護府大陣,誰又知道雪銀山莊出了什麼事呢?”
在雪銀山莊的這段時間,越幽澶已經徹底的把碎亂星島的形勢以及金聖城那邊的局面打聽的清清楚楚,他知道金聖城一直都有道武境的金聖君,但他也知道,任金君聖剛剛因爲修行不得法而離開了人世,他還知道現在四聖使正在奪權,根本沒有人會注意這裡,退一萬說,四聖使的修爲雖然都在乾坤大圓滿,但身邊妖族後裔的他擁有乾坤後期的手段,卻也不用害怕任何人,這才造成了越幽澶有恃無恐的嘴臉。
其實越幽澶此時無的興奮,因爲受到主子的派遣,前往北疆奪取《黑蛟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雖然眼下無法離開碎亂星島,又被人追殺,但他懼怕的敵不知身在何方,而自己又有一個五級陣法保護,根本沒有生命危險,最有意思的是,自己兩眼一摸黑找到的這個安身立命之所,居然還是一個擁有巨大財富的山莊,這怎能不令越幽澶大感慶幸。
按照他的想法,這次算是撞了大運了,不僅完成了任務,還莫名獲得了這麼多寶物,如果自己有朝一日出去了,道武境肯定指日可待。
有了這個想法,越幽澶纔會如此的猖狂。
用言語威脅了肖凝之後,他又把主意打在了肖凝的長相,仔細一看,眼前這位居然還是個美人,而這時,人性的劣根性突現出來了,得到了寶物之後的越幽澶已經遍無所求,百無聊賴之下,精蟲腦,仔細看了一下肖凝之後,他極其猥瑣的用手指勾起了肖凝尖細的下巴,滿臉淫意道:“你如果不想讓我再傷人,今天晚到本座的房陪本座吧?”
“婦人?”院的衆人一聽,紛紛驚怒了起來。
肖凝微微一怔之後,也是眼淚含着眼圈道:“閣下也算是成名的高手了,欺負我們這些孤兒寡母,覺得合適嗎?”
“少他孃的跟本座廢話,本座現在是想要你,陪本座,你答應不答應吧?”
“夫人!老奴跟他拼了。”肖凝身後一個半百老嫗,忍無可忍,怒然的衝了過來。
然而越幽澶只是輕輕的勾了下手指,聽砰的一聲,一股暗勁在老嫗的體內爆發出來,老嫗當場炸的血肉橫飛,死無全屍。
當鮮血和內臟碎片濺的衆人滿身都是的時候,院落的孩童咧嘴大哭了起來,兩個樣貌一般的婦人撲倒在地痛哭流涕,幾名下人也是憤怒的拔出了身的法器,準備跟越幽澶同歸於盡。
“還來?憑你們,都不夠本座一根手指收拾的。”
轟!
轟!
轟!
連續的爆炸聲頻繁的響起,小院裡瞬間血流成河。
“夠了。”肖凝披頭散髮的跪在地,強忍着內心的委屈梨花帶雨道:“不要再傷人了,我答應,我答應還不行嗎?”
“呵呵,早這樣多好,你以爲本座願意殺人嗎?都是一羣螻蟻,平白無故的惹本座不開心,這又是何苦呢?”越幽澶的狠毒已經無法言語詮釋,但身處逆境的肖凝,又不得不委屈求全。
而在這個時候,一陣笛聲從山谷外面傳了進來,絲絲縷縷的、悠悠揚揚,十分動聽,但並沒有什麼節奏。
“什麼聲音?”越幽澶聞聲臉色瞬間冷厲了下來。
與此同時,跪在地的肖凝也是驚愕的忘記了哭泣,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心裡無震撼的想道:“雲海笛?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院落的衆人,陷入了短暫的沉寂當,在笛聲越發急促之後,院子裡的兩名婦人表情古怪的看向了肖凝,而肖凝知道茲事體大,連忙衝着兩名婦人眨了眨眼,她一直努力的配合越幽澶把府的寶物全部都交了出去,除了委屈求全之外,也是在保護一件特別重要的東西,爲了保護那樣東西,她可以把所有的寶物都送給越幽澶,可肖凝卻是意識到,這個笛聲來的並不是時候。
“我問你是什麼聲音?深更半夜,爲何山谷會有笛聲呢?”越幽澶暫時沒有發現肖凝表情有恙,急促逼問道。
“可能是路過的修士在山谷附近修煉吧,我也不清楚是什麼人吹響的。”肖凝低着頭,貝齒緊咬着,是不吐口。
隨後笛聲又悠揚的吹了一陣,見裡面的人沒有動靜,突然一個喊聲傳了進來:“莫夫人在嗎?在下沈青之孫沈天悲,特別取回爺爺留在貴府之物。”
唰!
越幽澶一聽這喊聲,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目光隨之轉到了肖凝身,怒道:“你撒謊,莫夫人,你的夫君不是莫如風嗎?來人找的是你,你居然說不知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耳邊響着越幽澶隆隆的喝問聲,肖凝腦子嗡的一聲,頹廢的坐在地一動不動了。
眼前的形勢,已經無法化解,她不知道如何才能打消對方心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