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撐的住,你快走!”
情緒激動的司馬如玉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伸手一推,風絕羽便直挺挺的墜向落下,而他佈下的陣法無名,也是在最後一刻被器靈撞的支離破碎不重存在。
“如玉,你一定要撐住。”
遠遠的望着被黃金流焰吞沒的第十二層樓板,風絕羽滿腔怒火的回到了六樓,等他剛剛在樓板站定之後,只見一道白色的光圈,從樓直射而來。
片刻後,聖豺火鴻壞笑着進入了騰古塔。
“虞大小姐,時間到了,你得出去了。”
“這麼快,本小姐還沒盡興呢?”虞印兒甩了個臉子,但卻憂心忡忡的看着風絕羽身的衣物。
墨陵守衛的那件袍子多處破損,聖豺火鴻也看到了,臉色頓時往下一沉問道:“他幹什麼了?”
“沒什麼,左右也是無事,藉着這個時間我讓他自己修煉去了,怎麼了?”虞印兒見狀,連忙擋在了風絕羽的面前。
“混賬,誰讓你們這麼幹的,干擾了古塔器靈,你們該當何罪?”火鴻雖然不着調,但也知道恪盡職守,聽到虞印兒讓風絕羽借諸方琉璃火修煉,頓時不滿的訓斥了起來。
“哎呀,你怎麼這麼死心眼呢?他的修爲如何你又不是看不出來,他能驚動器靈嗎?我是讓他到第八、九層轉轉而已,又沒惹出什麼亂子,你喊什麼?”
虞印兒的極力護持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到是因此而激怒了火鴻。
聖豺火鴻一把將虞印兒抓了過來,惡狠狠的威脅道:“臭丫頭,你給我聽着,讓你進來是看在千紅焰骨珠的面子,你給我亂來,是對本座的不敬了,你信不信,我現在能殺了你。”
虞印兒嚇的小臉蒼白,但這妮子嘴皮子到是利索的很,說道:“火鴻大人,你先別動怒,我不亂來還不行嗎?我現在出去,不給你添麻煩了,你饒了我吧。”
“我恨不得殺了你……”
“你可不能殺我,來之前我跟明帝長老提過此事,要是我回不去,明帝長老肯定會把這件事告訴主子,要是讓主子知道火鴻大人爲了千紅焰骨珠私自放我進來,你不也得受到處置嗎?”
“你威脅我?”
“沒有,沒有,我說的是事實啊,哎呀大人,我只要不亂說,不什麼事都沒有了嗎?而且我下次也不來了,你行行好,把我放了吧。”
聖豺火鴻聽完,雖然恨的咬牙切齒,但仔細一琢磨,也是害怕明厄大和尚把此間的事泄漏出去,頓時打消了殺人的念頭。
“好,臭丫頭,本座放你一馬,馬給我滾,再也不許出現在騰古塔。”
“是,是,我馬走,馬走。”
虞印兒見狀,如蒙大赦,拉着風絕羽離開了騰古塔,出了門之後,都沒回頭,一口氣跑到了山下。
離開了騰古塔地界,虞印兒累的氣喘吁吁,一個勁兒的拍着小胸脯道:“嚇死我了,都怪你,讓你早點出來早點出來,差點露餡了不知道嗎?你險些害死我!”
風絕羽木頭樁子的站在原地,實則正被一腔怒火折騰的死去活來,四位嬌妻皆是人龍鳳的人物,美貌如花、沉魚落雁,被人瞧人並不稀,可氣的那隻豺狗,居然妄圖染指自己的愛妻,是可忍孰不可忍。
“聖豺火鴻,你這項人頭我要定了。”
怨憤滔天之下風絕羽暗暗發誓,此番離開極樂仙境之前,必須先斬了火鴻的狗頭,以泄心頭之恨。
但眼下,絕非出手的機會,小不忍則亂大謀,只能讓他多活一陣子了。
“你知道天嶽洪老嗎?”
按下心怒火,風絕羽沉聲向虞印兒發問道。
後者一怔,情緒異常牴觸道:“騰古塔你已經去了,你怎麼還想脅迫我做這做那,你到底要幹什麼?”
啪!
風絕羽心情不快,出手凌厲的抓住了虞印兒的香肩,絲毫不加憐香惜玉的用了些力氣,掐的虞印兒疼痛難忍,但他絲毫不以爲意道:“現在由不得你來做主了,我在問你的話,說,你究竟認不認得天嶽洪老?”
“你這個人怎麼一點道理都不講,哎呦,別按了,痛死了。”
“快說。”
“放手,我說。”虞印兒痛的小臉發白冒汗,終於告饒道:“你說的可是洪武君洪老護法?”
“沒錯,是洪武君。”
“曾經跟爹爹見過兩面,人住在天嶽九廊塢,你要找他幹什麼?”風絕羽鬆開手,虞印兒揉着略微痠痛的肩膀,吡牙咧嘴的問道。
“我要找的人還有兩個在他身邊,必須要去。”
風絕羽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斬釘截鐵,也是從司馬如玉的態度獲悉了當的底細,周南境兩萬武修被擄之後,看守護院的官若夢是首屈一指的大家長,那些人死的死、傷的傷、被俘的被俘,大多數送入極樂仙境之後杳無音信,官若夢惦念自己,又高貴大方得體爲人穩重,身爲主母的重擔自然會扛在肩,其實四美出彩的屬官若夢和怡冰研了,兩個人一個主內一個主外,配合的相得益彰,這在周南境的時候便已令衆人心悅誠服,周南境衆修士身陷囹圄,官若夢怎麼可能坐視不理。
她要是不想活了,何必拜在洪武君門下,非得爭個一席之地。
若夢這是想保住周南境的修士啊,這些年想必過的極不容易,但周南大大小小、下下的弟子,肯定被她掌握在手,這些人身在何方,又在極樂仙境做什麼苦役,若夢八成是瞭如指掌,要不然,如玉爲什麼讓自己去找她。
然而虞印兒並不瞭解這些,心不滿不願,拒理力爭道:“你要搞清楚,你不是墨陵的人,你能利用我,完全是因爲爹爹傷重未愈,你現在跑到洪老面前,弄不好他會直接拿了你下獄,我也得跟着你受到牽連。”
虞印兒眼珠子通紅的爭辯道,風絕羽怎麼會不清楚個的道理,雖然他對洪武君這個人無法懷有百分百的信任,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拼着試一試了。
大不了,把人先搶回來,躲進天道珠徐徐圖謀。
這一步,風絕羽早想好了。
“我自有我的辦法,你放心,只要你真心幫我,我會有辦法把你摘出去,快帶路。”
風絕羽用着命令的口吻催促道,虞印兒見狀也是迫於無奈,咬着銀牙說:“我是輩子欠你的。”
話畢,虞印兒憤然離去,但也是沒敢大張旗鼓的在內兩嶽和外三山的交界飛過去,而是從靈山腳下尋路而行,折騰了一天一夜才趕到內兩嶽的天嶽領域。
……
九廊塢,地處天嶽臨河遊,環境清幽、鳥語花香。
臨河河畔,一名青絲高挽、青袍樸素的清麗佳人挎着半籃香草,嫋嫋娉娉的沿着河牀方走來,來到河邊靠着一名白裙端麗的佳人坐在嫩綠的草坪之,溫婉的着籃子裡的香草取出幾株擺在了地面。
“姐姐,河岸邊的玉薰香草都開了,我摘了一些,你挑挑,留着入藥煉丹可是不錯呢。”
說話的佳人看着只有二十五六的年紀,清麗動人,聲音柔和的像笙笛一般,清脆溫厚。
白裙女子信手拈來幾株紫盈盈的玉薰香草,仔細認真的挑選了一番,選出兩株放在身邊微笑道:“這兩株吧,其它的長的都一般,送到苑竹塢給雲夕她們去用。”
白裙女子說完,站起身後,溫和的挽着青袍麗人的手道:“老師去了禁地近半月,也快回來了,他傳你的《北辰清心訣》你到底練到第幾重了,我怎麼見你近幾日都不怎麼用心呢,快跟我回去,姐姐得給你把把關,要不然老師回來了,定會把你叫到近日考一考你,你要是答不來,老師可是要生氣的。”
青袍麗人聞言,神色羞愧的嘟着嘴道:“老師只教我一些稀古怪的法訣,哪有姐姐的訣法簡單直接啊,我練不好,心思亂,纔出來透透氣的,這剛來沒半個時辰,姐姐你督促我回去修行,是不是苛刻了一些。”
白裙女子聞言一笑,伸手在青袍麗人的小腦袋敲了敲道:“老師是見你天賦異稟、異於常人,才把《北辰清心訣》傳給你的,你還不知道感恩,私下埋怨,你不知道那靈燕和百合天天都在念叨着,說老師偏心,你真是不知足。”
“姐姐要怪我怪我好了,反正今天我是不想再練了,不過口訣瞳兒已經倒背如流,算老師來考,瞳兒也不怕,嘻嘻。”
“你鬼主意多,老師也是太寵着你了,怪不得老師臨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督促你,一眼看不到,你偷懶。”
說話的青袍白裙女子邊走邊聊,手挽着手,如膠似漆,明眼人一看是一雙關係極佳的姐妹,而如果風絕羽在此,定會喜極而泣,因爲這兩位女子,正是他失散已久的嬌妻——官若夢和李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