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賀天涯胸有成竹的說完,到是讓白之南和風絕羽愣了一下,二人相覷一望,白之南道:“賀天涯,你什麼意思?”
賀天涯道:“哼,沒什麼意思,我們有言在先,誰能請來修繕傳送陣的陣道宗師,並將鬼王山的傳送陣恢復如初,這傳送陣的所有權就歸誰,白之南,我且問你,這話還算不算數。”
白之南不知道賀天涯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斷然道:“當然算數。”
“那好。”賀天涯點了下頭,往後一站,把廣霄讓了出來:“賀某不才,也請來一位高人,這位高人就是廣霄真人,一位陣道宗師,白之南,我也不瞞你,廣霄真人不久前才從炎洲趕回來,而真人他剛剛打通了八部山樓家懸天靈府的四座大陣,我相信,真人也有能力修繕鬼王山的傳送陣,既然你決定要比一比,那咱們就比比看,看誰能修好傳送陣。”
賀天涯無比自豪的介紹了廣霄,隨後梗了梗脖子,似乎有種天下我有的氣勢。
不客氣的說,賀天涯還真有自豪的本錢。
八部山懸天靈府四座大陣難度其高,擋下了天下大部分的陣道高手,一個能把懸天靈府四座大陣打通的陣道高手,如果不是宗師還能是什麼。
別的不說,賀天涯的介紹還是挺能唬人的,至少聽完這番話之後,白之南等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們不知道風絕羽的經歷,所以沒辦法拿風絕羽跟廣霄相比,一個連上九門領域大陣都擋不住的陣道高手,在宏圖大世都是首屈一指的啊。
白之南有些傻眼了,他本來以爲傳送陣的所有權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沒想到賀天涯居然也請來了一位高人,而這位高人,貌似很難有人可以媲美。
“賀天涯,你……”
“我怎麼樣?難道你想反悔?”賀天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費關清實在太歡樂了,心裡早就拍手稱快了,看起來爲了傳送陣,白之南和賀天涯都使出了渾身的解數,今天這場戲,簡直比預想中的還要好看。
這個時候,費關清站了出來,當起了和事佬,他說道:“二位不必爭執,既然二位都請來了陣道宗師,風公子和廣霄真人,那不如就公平較量一番,畢竟,這傳送陣兩位還沒有見過,到底能不能修繕,現在說起來還爲時尚早吧。”
賀天涯點了點頭:“費兄說的有理,賀某不在乎與人較量一番,真人,你覺得呢?”
他和白之南爭執的功夫根本沒有注意到廣霄的臉色,如果他早就注意到了,想必也會有所動容。
只是此時他問向廣霄的意思,回頭一看,廣霄真人臉色很是難堪,也不知怎麼了,老真人有種味同嚼蠟的情緒。
“真人?”見廣霄不說話,賀天涯還以爲他出神了,又喚了一聲。
這時,廣霄才從迷糊中清醒過來。
其實他早就看到風絕羽了,不過他站的太靠後,風絕羽並沒有看見他,直到白之南介紹風絕羽是對方請來的陣道宗師的時候,廣霄就有些鬱悶了,如果換個人,廣霄怎麼也不會露出怯陣的情緒,可是眼前這位不行啊,那廝可是把樓家給滅了的狂人,雖然自己的陣道修爲也很高,可是自己卻沒本事無視樓家的十方天誅大陣。
在廣霄的認知中,風絕羽能帶着人把樓家給傾覆了,必定嘗試過樓家的十方天誅大陣,那可是世間陣法的終極,幾乎是立於不敗之地的存在,可就是這樣一個恐怖的陣法,在風絕羽面前,不還是敗了?
廣霄汗都下來了,這個時候,他恨死宗漢卿這位老友了,你把我請來幹什麼不好,偏偏對上了這位狂人,這不是讓我出醜嗎?
“真人?”正想着,賀天涯又喊了一聲,其實喊到第三聲時候賀天涯也納悶了。
就在剛纔,老真人還無比自負的,怎麼這會兒一點動靜都沒有了呢?
“真人?您到是說話啊?”賀天涯急了,賀天遙也急了,見廣霄真人悶着不出聲,連忙催促道。
“哦。”廣霄這才徹底的清醒過來,不過他要說的並非賀天涯的提議的迴應,反而站了出來,走到風絕羽面前無比鄭重的打了道揖,然後衆人便聽到廣霄說:“風公子,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嗯?
廣霄一開口,賀家兄弟頓時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他們認識?
風絕羽也是剛剛看見廣霄,不過他對廣霄可沒有半點恨意,相反,在上九門領域大陣中,廣霄真人的不恥下問讓他心存許多好感。
“原來是真人,炎洲一別,本以爲再無相會之期,不曾想今日在此相見,真是緣分啊。”
風絕羽微笑着回了一禮,畢竟都是同級高手,就算二人之前有師徒之誼,當初也只是抱着相互求索的心態促成的,所以風絕羽並不覺得自己給了對方多大的恩情。
但是廣霄不行啊,他最後能打通大陣,除了自身的太乙大易體術之外,後來也練了一些風絕羽傳授的肉身煉體法門,儘管他還沒有捉摸透,可這些年廣霄是深受其益,每每思之都感激不盡呢。
廣霄這個人雖然自負了一些,但也懂得什麼叫知恩圖報,當初他輕視風絕羽,對方卻不怨不怪,還把一些煉體的法門互通有無的講給他聽,讓他受益非淺,廣霄始終記得風絕羽講解體術的時候,那種深不可測的姿態,正是他一直向來的得道境界。
如今再見風絕羽,廣霄除了忌憚之後,還有不少感激的情緒,於是才促成了如今這一幕。
廣霄隨即呵呵一笑,他的笑容變得憨態可掬,廣霄道:“是啊,八部山一別也有數年之久了,公子的諄諄教誨,老夫可是莫不敢忘,那煉體之法確實玄妙非常,短短數年,老夫受益非淺,如今思來,還未曾向公子道過謝呢。”
風絕羽擺了擺手,道:“真人客氣了,相逢即有緣,當初在樓府大陣中你我也是互通有無,何談個謝字。”
廣霄當即不幹了,誠然道:“那怎麼行,雖然當初老夫與公子坐而論道,不過三言之後,是公子講而授之,老夫習而學之,這點道理老夫還是辨的清的。”廣霄說着,穩穩的向後退了一步,然後以徒見師尊之禮,微微一躬身,過程中鄭重的說道:“雖然老夫與公子素無師徒名份,但老夫感念公子傳道之恩,此一禮謝過公子了。”
肉身煉體之法,雖然稱不上玄機處處,但卻平凡中起驚雷,引人深思。
廣霄悟之數年,每每突破都與風絕羽傳授的肉身煉體之法有着不可分割的干係,所以他十分感激。
而廣霄這般無視旁人的舉動,不僅博得了風絕羽的好感,更加將三宗強者的眼珠子驚掉了一地。
尤其是賀天涯兄弟,見此一幕嘴巴驚的都合不攏了。
這什麼情況?堂堂從懸天靈府走出來的陣道宗師竟然對一個年輕公子卑躬屈膝,還行徒子之禮,有沒有搞錯?
衆人皆有些失神,不過他們並非白癡,廣霄與風絕羽的談話明明白白的闡述了很多事實,而這些事實也沒有防着他們,這要是再聽不出來風絕羽曾經以傳道的方式恩重於廣霄,那他們就十足的傻瓜了。
賀天遙汗都下來了,看了看自己的大哥,眉宇間閃過一絲無奈,並傳音道:“難道他就是廣霄真人口中所說的那位毀了樓家根基,並殺掉了樓以瑞的高人?”
賀天涯嚥了咽口水,一個勁兒眨眼晴:“看來是了,否則真人也不會如此敬重此人。”
天哪!
兩兄弟徹底傻眼了,本來還想着跟白之南爭一爭,現在一看,還爭個屁啊。
自己請來的陣道宗師都快拜師了,哪個弟子敢跟師父較量的。
費關清、白之南以及三宗的強者皆是有些愕然,包括跟在費關清身後的徐義驍,也是嚇的腦子都不夠用了。
之前這小子看見風絕羽的時候就有些意外,隨後又聽到風絕羽也是從樓家大陣中出來的,甚至還是那個打通了懸天靈府的老頭的恩人,有傳道之恩,這樣一看,姓風的陣道修爲要比那老頭還厲害。
他不就是紅杏身邊一個隨從嗎?怎麼會這麼厲害?
徐義驍氣的肚腸子都打結了,這個人到底是誰,怎麼會有如此深不可測的底蘊。
衆人驚的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就在這個時候,廣霄轉過身,對賀天涯露出一絲歉意的笑容:“賀宗主,有風公子在此,老夫就不獻醜了,如果風公子都修繕不了的陣法,那老夫也不可能修繕得了,抱歉了。”說完,廣霄真人看向老友宗漢卿道:“宗兄,這次幫不了你了,咱們後會有期吧。”
“啊?道兄,你要走?”宗漢卿都蒙了。
廣霄慚愧一笑道:“是啊,有風公子此在,老夫豈敢造次,留與不留已無大妨,不過幾位宗主放心,有風公子在,鬼王山的傳送陣一定可以修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