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醉的確無色無味,就連修煉了玄功的高手都察覺不出來,只不過徐子雄和希睿雲萬萬不會想到,風絕羽所修煉的神功乃是洪元伊始的天地靈氣,對特殊的物質有着超乎想象的洞察力……
雖然說不清這股氣流是什麼毒性,但風絕羽卻是發現二人不懷好意了……
他聲色不動,暗暗運轉神功將氣流壓制住,逼到竅穴死角,默默觀察,與此同時,仔細觀察着司馬如玉身上的變化,倒是沒發現什麼……
奇怪了,這兩個傢伙明顯有備而來,到底是什麼毒,要下給司馬如玉?
風絕羽不解,只能選擇暫時按兵不動。
而上官若夢、刀行空、向韜榮倒是沒有多想,他們哪會想到徐子雄敢在這種場合下毒。
風絕羽和司馬如玉的酒相繼喝下,船塢裡的氣氛更加高漲了。
徐子雄回到座位上,似乎因爲跟風絕羽化解的恩怨,心情很不錯,大聲說道:“鐵兄,風兄的畫藝相必還沒見識過吧,風兄,不如就借今天這個機會,再讓我們大開眼界一番,如何?”
這廝明顯沒事找事……
只是在座有很多隻是聽說過素描,卻沒有親眼見過,一聽之下紛紛起鬨道:“是啊,風公子不如當場露兩手,讓我們開開眼界……”
風絕羽眼珠轉動,呵呵笑道:“在下微末畫功,怎能跟在座的諸位相比,徐兄,你不是想讓在下當衆出醜吧?”
就是讓你當衆出醜。希睿雲和徐子雄的目光中帶着陰森的意味,神情卻是不變。
鐵無君見周圍紈絝一個個興致勃勃,便來了興趣,問道:“哦?鐵某對畫藝也略通一二,旦不知是何等畫藝,能受衆位追捧?”
徐子雄笑道:“鐵公子還不知道吧,此等畫藝俗稱素描。單說看不出什麼,還是讓風兄演繹一番,鐵兄一看便知。”
事實上他是想讓風絕羽成爲衆人關注的焦點,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等待毒性發作。
只是他沒想到,鐵無君一聽“素描”兩個字,登時看向身旁的司馬如玉:“素描,如玉師妹,是你曾經給娘畫像的時候用的畫藝嗎?”
“嗯?”衆人聞聲,所有目光頓時轉向了司馬如玉。
感受着周遭抽來的詫異目光,心知躲不過去了,當即點了點頭道:“是的,師兄,不瞞列位,月前如玉已然拜風兄爲師,學了素描畫藝,現如今在風兄面前,如玉也要尊稱一聲“先生”。”
“啊?”
不說還好,說完之後,全場衆人頓時呆滯住了……
“風絕羽是司馬如玉的老師?”
一道道驚異的目光轉向風絕羽,這可是大新聞,堂堂戶部尚書之女、天劍山梅寒雪的關門弟子,居然拜一個同齡人爲師,當真不可思議……
“完了。”風絕羽剛剛聽到司馬如玉承認,就知道要完蛋,聽到她說完,馬上以手撫額慚愧的低下頭去。
他的慚愧自然不是對司馬如玉,而是對上官若夢的。
果不出所料,大小姐吃醋了,秀眉挑動流露着酸醋的味道,朝着風絕羽狠狠的剜了一眼,那意思:我怎麼不知道?
上官若夢站起,說道:“原來如玉妹妹學得了夫君的畫藝,若夢至今未運有此榮幸呢,那……既然這樣,不過由妹妹現場演繹一幅,也好讓若夢知道夫君教的好不好,大家以爲如何?”
衆人:“……”
繼上官若夢的一席話後,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壓抑。
此時此刻,莫說徐子雄、鐵無君、刀行空、向韜榮之輩,便在每一個人都聽出來,上官大小姐吃醋了。這一口一個“夫君”的叫着,甜到人心坎裡去了,分明對司馬如玉心生不滿。
再看上官若夢嗔怪的眼神一個勁兒落的在風絕羽身上,衆人紛紛捂着嘴暗笑不已……
刀行空、向韜榮聽着,暗地裡給風絕羽挑了個大拇指,這意思……
實在有點讓人無語……
刀行空湊過來小聲問道:“風兄,家裡一個還不夠,外面也惹了一個,累嗎?”
“累你個蛋……”風絕羽直想罵出聲來。
向韜榮也跟着湊熱鬧:“賢妹都不知道,你只教畫了?沒幹別的?”
日啊~,風絕羽絕望了,此刻真想馬上離開兩個損貨遠遠的,太損了,這都火燒眉毛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片刻無語之後,徐子雄哈哈大笑,接着上官若夢的話茬道:“這個提議不錯,那就煩請司馬小姐給讓我們開開眼界吧……”
“啪啪啪”拍手叫好的不在少數,氣氛一下子熱烈了起來……
司馬如玉見無法推脫,倒是十分大方的笑了笑,喚來了紙筆,說道:“既然如此,小妹就獻醜了……”
說着,衆人一個個精神抖擻,這素描很少人見過,衆人自是想一窺究竟。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幾個有心人赫然發現司馬如玉看向風絕羽的眼神詭異的透出幾分曖昧,說不清、道不明。
不等衆人說話,就聽司馬如玉說道:“風公子曾經爲小女子畫過一副畫像,今日就借次機會,小女子爲公子畫上一副。”說話間,那曖昧的眼神尤爲甚之起來,就連她的小臉也隱隱的泛起了一絲潮紅。
上官若夢的眼力何其獨到,刻下便發現了異樣,即便她不想當衆出醜,但還是有些吃味兒的寒下了臉,盯着風絕羽一臉的埋怨……
完了。風絕羽幾欲抓狂,現在要是再看不出司馬如玉的想法,恐怕就是傻子了,畢竟那眼神有點太曖昧了……
更讓他疑惑的是,鐵無君看自己也沒有好臉色,那分明是嫉妒、憤恨的目光……
上官府爲了傍上天劍山這個靠山,花了不少功夫,要是現在跟鐵無君結了怨,與之前安排一切的初衷就大大的背悖了。風絕羽想到。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體內的那股氣流隱隱有着燥動之感,一不留神差點沒控制住竄到別的地方。
雖然及時的制止沒有發作,但風絕羽還是感受到體內的燥熱,內心的狂燥不安……
司馬如玉那苗條的身材、突顯的峰巒、精緻的面龐,彷彿是那股氣流的引線,牽動着內心的慾望極不安分起來,與司馬如玉曖昧的目光對視,風絕羽產生了恨不得上前一擁的幻覺。……
“春藥?媽的,卑鄙……”風絕羽豁然驚醒。
前思後想,他就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先不說自己體內突然發現的古怪氣流,單是司馬如玉這個人,他就很瞭解。
司馬如玉絕不是那種輕易的把自己的情感和感觸表露出來的人,而今天她的表現大大不同於往日。
肯定是春藥的作用……
媽的,這兩個傢伙沒安好心,想讓本少當衆出醜!
目光微掃,徐子雄的陰險、希睿雲的快意以及鐵無君的憤恨,在視野中一覽無遺,他就算再傻也看出來,這是一場精心安排的借刀殺人的好戲……
利用春藥和司馬如玉讓本少跟天劍山產生隔閡,好狠的毒計……
這時,船塢裡的衆人也發現了苗頭有些不對,目瞪口呆的望着司馬如玉看向風絕羽的曖昧眼睛,神色微變……
司馬如玉的小臉是越來越紅,彷彿喝醉了酒,一雙秋水含煙的眸子盡是濃情蜜意,阻止都阻止不了……
剛剛擡筆,還沒開始畫,鐵無君終於忍不住了,冷哼了一聲說道:“不用畫了……”
衆人猛的擡頭,看到鐵無君滿面煞氣,紛紛低下了頭,再看風絕羽時,已是充滿了可憐。
“沒想到他跟司馬如玉還有私情,唉,人家的命怎麼就這麼好呢?”
“這下麻煩了,鐵無君恨死風絕羽了吧。”
徐子雄和希睿雲陰測測的看着風絕羽,冷笑中又很納悶,鴛鴦醉可是作用在男女雙方的,爲什麼風絕羽現在沒有發。看了一會,兩人想破頭也想不明白怎麼回事。倒也沒太在意,畢竟,有司馬如玉一個人,這個樑子,就算結定了……
在座的想法不一,但大多數都擔心會不會打起來,因爲這一刻,司馬如玉似乎沒聽到鐵無君的話,依舊落筆,宣紙上沙沙作響。
另一邊,鐵無君見司馬如玉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隱有怒火涌上心頭:“師妹,不用再畫了……”
司馬如玉聽都不聽……
“師妹……”鐵無君低喝一聲,一把按住了司馬如玉的手腕。
衆人登時發覺不對,疑惑的看向司馬如玉……
風絕羽這邊,刀行空、向韜榮、上官若夢同時皺了皺眉,詫異的瞄了風絕羽一眼,上官若夢剛要說話,風絕羽卻是拽了拽她的裙襬,壓低聲音道:“我中毒了,不要聲張……”
“中毒?”聲音不大,上官若夢三人能夠聽得見。
三人聞聽,端的一怔……
“春藥!”風絕羽作了一個口型,深吸了口氣。
這種事無法當場揭破,畢竟手裡沒有掌握任何證據,莽撞的說出來,對誰都沒有好處,也查不清原委,說也沒用。風絕羽只能暗中逼毒。
可就在這個時候,船塢中再起變化。
司馬如玉被鐵無君按住手腕,居然沒有半點驚愕的表情,反而默默的擡起頭,鴛鴦醉終於全面發作……
他含情脈脈看着風絕羽念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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