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的氣氛無比的壓抑,眼看着向韜榮、刀行空終成水火,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
上官若夢見狀,調停道:“兩位兄長請稍安勿燥,此次拍售憑的是銀錢,何苦動氣呢……”
衆人聽着,着實無語,心道:你這是勸架嗎?這不是典型的煽風點火嗎?
風絕羽看在眼裡,覺得大不對勁兒,這兩個人有沒有恩怨暫且不說,那傳聞中向、刀兩家的和氣可不是假的,難道當中另有隱情。
正想着,向韜榮一拍桌子站起道:“賢妹說的有理,刀行空,既然如此,向某就再加一萬兩,二十六萬兩。”
刀行空臉皮一抽:“二十六萬兩一個銅子,向韜榮,我跟你槓上了……”
衆人聞言,大口喘氣,看來這二人肯定是因爲什麼事決裂了,以至於連惡性哄擡價格都改成了蓄意挑釁。
正當這時,徐子雄冷冷一笑道:“加一個銅子?呵,上官大小姐剛剛可是說過,每次加價不得少於百兩銀子,刀兄,您可是違規了啊……”
“是嗎?”刀行空瞪了徐子雄一眼,對向韜榮說道:“那就二十六萬零一百兩……”
“一百兩嗎?我還出得起呢。”陳鴻傑剛剛記恨着被二人的價格戰擠兌的失去了競拍的資格,不屑道。
上官若夢聞言,輕聲問道:“陳公子,您是在加價嗎?”
衆人看向陳鴻傑……
窮人爭口氣、富人爭面子……
上官若夢此般問話卻是讓陳鴻傑不能否認了。
“二十六萬零二百兩,我出了……”陳鴻傑嗤笑了一聲,價格雖然高了點,但對於他來說不至於傷筋動骨……
只不過當陳鴻傑出完了價格,向韜榮卻是不幹了,說道:“刀兄、陳兄,恐怕這不合適吧。上官賢妹剛剛說的加價一百兩是針對一份訂單,眼下可是二十份,要加也是兩千兩不嗎。”
“二十六萬二千兩?”陳鴻傑還以爲是什麼,冷笑道:“向兄說的極是,在下便再出二十六萬二千兩,又能如何?”
向韜榮冷下臉來,沉聲道:“看來陳兄也想插一腳了,好,向某出三十萬……”
“三十萬?”
全場皆驚……
折算單價,就是150兩銀子一瓶,價格翻到了十五倍,已經是極限了。
陳鴻傑受激惱火不已,想都不想道:“四十萬兩……”
又加了十萬……
聽到這,所有人心中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價格如果再這麼加下去,恐怕很難有人再敢與人競爭了,而到了此時此刻,訂單已經出去了一半,還有50份。
50份訂單百多世家競爭,到頭來將是一場前所未有的血拼。
四十萬兩……
陳鴻傑意氣風發的站起,掃視全場,滿堂豪貴沉默不語,見到刀行空和向韜榮都不說話,陳鴻傑終於牛氣了一把,看了看身邊的徐子雄,隱晦的挑了挑眉毛。
這個表情落在風絕羽的眼裡,實在可以說明某些問題了,看起來回春堂早就站在了徐家這邊,並且開始充當鷹犬的角色了。
“向兄、刀兄,陳某已經出價四十萬兩,兩位還要爭嗎?”
陳鴻傑本意是在挑釁,因爲他看出二人對這二十份訂單勢在必得,想把價格擡高,讓兩人吃個大虧。
然而他剛問完,剛剛還勢成水火的向韜榮、刀行空則是同時笑了笑,一同抱拳說道:“陳兄果然厲害,向某(陳某)自愧不如……”
向韜榮、刀行空,就此偃旗息鼓了……
剎那間,全場豪貴在短暫呆滯之後,一個個忍不住笑出聲來,聲勢漸漸浩大。
到得此刻,所有人明白了怎麼回事。
這向韜榮和刀行空分明早就商量好了,故意針鋒相對嚇的無人敢插手,而他們兩個不動聲色的各自拿下了五份訂單,價格可以算得上低廉了。
到了最後,陳鴻傑一插手,二人心有靈犀的設了一直圈套,將價格提高了十五倍還多,直接將陳鴻傑拉下了水,成爲了全場的第一個冤大頭,而看二人的意思,拿到那五份訂單已經滿足,壓根就沒想再買。
這就是惡意哄擡價格了。
其實幾十萬的銀子對於陳鴻傑和回春堂來說壓根算不得什麼,可以對比一下,他比向韜榮、刀行空付出的代價險些達到兩倍,這就讓人很難接受了……
四十萬兩,折算一下,每瓶一品金創藥價值200兩,直直提升了二十倍……
而從此刻開始,一份訂單就人兩萬兩起價了,比起向韜榮的五千兩也是擡高了四倍……
暴力收益啊……
大廳裡,衆人看向陳鴻傑的目光隱隱着流露出冷嘲熱諷,無可厚非的,陳鴻傑中了向韜榮和刀行空的奸計,落入了圈套當中,以每份兩萬兩的高價訂了二十份訂單。
二十份便是兩千瓶,天劍山購買兩千份是因爲高手衆多,分攤下來就很少了。
陳家有多少護院?一般四五百瓶足夠用很長的時間,可是陳鴻傑一下子訂下了二十份,明顯訂的多了。
看着向韜榮和刀行空坐了下來,風絕羽這一桌人樂的肚腸子都轉了筋,現在看起來,剛剛衆人對向、刀二位恩怨的推測,完全是多餘的。
所有人都中了二人的奸計,讓他們投機取巧的佔盡了便宜。
不但如此,他們還算計了回春堂、陳鴻傑,
最關鍵的是,如此一來,訂單的底價暴漲到兩萬兩的地步……
木宏圖斜着眼睛看着向韜榮和刀行空,半晌過後笑罵道:“這兩個兔崽子,跟他們的老子一樣狡猾。”
上官凌雲依舊閉目不語,不發表任何言論……
周仁懿喝着茶,笑容滿面,時不時的會擡眼瞄一瞄佯裝閉目養神的上官凌雲,微笑不語。
同樣的,張長齡也是一言不發,只是抿着嘴與七王爺心照不宣的笑着。
只有鐵無君出聲發笑,評論道:“故弄懸虛,狡詐……”
鐵梅雙劍一直閉目調息,聞聽此言,張開眼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司馬如玉和風絕羽,旋即對視一眼,也不說話。
桌席上安靜的很,沒有人發表額外的評論,可實際上各人心如明鏡,只是不說罷了。
大家都知道,這次訂貨會,懷仁堂怕是要大大的賺上一筆了。
大廳裡,陳鴻傑臉如豬肝的瞪着向韜榮和刀行空,憤恨的咬牙切齒,這個圈套讓他賠上了幾十萬銀子,可謂吃了大虧。
陳鴻傑剛要發作,他身邊的徐子雄拉了拉他的衣角道:“坐下吧,你鬥不過他們的。”
陳鴻傑咬了咬牙,終於坐了下來,他知道徐子雄說的沒錯,陳家在帝都風光無限,但比起開朝七王來,差的太遠了。就是向韜榮和刀行空的修爲也遠遠在其之上。
氤濤掌、天刀,皆是天南國內絕世武學,陳家怎麼比得了……
如此一來,每瓶一品金創藥的價格變成了200兩銀子,跟一開始的十兩相比,天差地別。而以最初的價格而言,一品金創藥的成本和利潤至少要對半分,這麼算起來,懷仁堂此次恐怕要賺的盆滿鉢滿了。
10兩銀子一瓶變成200兩,簡直是搶錢……
雖然明知道這個價格不值,擔接下來,還是有大把的豪貴不惜重金爭購訂單,隨着上官若夢將訂單一一拿出,整個訂貨會進入了空前的高潮階段當中。
一筆筆訂單單爭先恐後的拍售而出,眨眼間只剩下二十份不到。
風絕羽原本以爲要對付上官府的徐家此次會不惜代價的出手,可是看下去才明白,原來徐子雄已經化整爲零了,將拍售的權利下放給了站在徐家一邊的幾家勢力當中,分攤開來也拿了不少訂單,至於他只是象徵性的買了一份而已。
直至80份訂單售出之後,價格一直沒有變化,上官家則是收入了百萬餘兩的訂金,雖然還沒有變成真金白銀,但上官若夢卻是不怕有人反悔,畢竟那十倍的價格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起的。
隨着叫價聲不斷,訂貨會漸漸進入了尾聲,正當所有人以爲訂貨會將會再無風波的結束時,徐子雄卻是站了起來,道:“我出二十二萬,競拍最後十份……”
徐家終於出手了……
二十二萬,別看只加了兩萬,比起剛剛幾十份訂單毫無懸念的售出時更具懸念。
到了這個時候,有能力出手的都拿到了訂單,而沒出手的或許因爲不值、或許囊中羞澀,也沒有能力再拿,徐子的兩萬白銀加的是恰到好處。
“看來要結束了。”鐵劍鐵如山打進來之後,說出了第一句話,也意味着訂貨會將要結束。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起,在百味樓的門口一張桌子前,一個身穿着樸素青灰長袍的中年人站了起來,此人眉宇高揚、怒而不張,身材挺拔,似五嶽寒鬆,巍峨而立,端的有一派高人的風範。
只見這人站起之後清了清喉嚨,將雙手負於背後,沒有號牌,便淡淡的說道:“最後十份,我全要了,四十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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