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茶氤氳、香氣繚繞的茶室中,一股異常的氣氛迅速籠罩了這間不大的屋子……
吳不庸謹之慎之的言辭,就好像一顆重磅的炸彈投入了茶室裡,頃刻間讓茶室變得異常的安靜……
“一百多人,十餘頂尖高手,就這麼消失了,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嗎?”
良久之後,周謹山忍不住追問起來。
而吳不庸的回答,也是異常的肯定:“沒有。”
李從翰道:“吳兄,恕我直言,是否吳師兄已經通過了三冥橋,而貴派並不知曉呢?”
吳不庸這才說道:“李兄,不瞞幾位,我派與佛河天門向來有書信來往,在送此寶回西嶺佛河之前,我們已經派人通知了佛河天門,對方會在三冥橋的另一邊等待着師兄將此寶護送交接,而我派,不會入西嶺境內,一直交接就在三冥橋上進行。”
周謹山又道:“那佛河天門怎麼說,難道他們沒有見到吳不才吳師兄其人嗎?”
吳不庸的臉色愈加的凝重:“沒錯,我家老祖將此任務交給師兄之後,便沒太過在意,畢竟整個運送的路程都是我吳國境內,只需穿過幾個州省便可,然而日前我等接到傳自佛河天門的消息,對方宣稱在規定的時間內並沒有遇到我派弟子,此後老祖派人查證,卻是在三冥橋的邊境打聽到,有人在大約一個月前聽到三冥橋有惡戰之聲,因爲聽見此音的乃是吳國境內的庶民,是以沒有及時上報。隨後我等也派人去三冥橋查探實情,卻是發現,那三冥橋居然有數橋已毀,通往西嶺的幾條橋樑也已被毀,三冥橋周圍有血戰的痕跡,崖淵邊際更是發現了我派弟子的屍體,足足數十具……”
“……”
吳不庸大氣不喘的娓娓道來,讓其講述變得更加充滿了懸疑的色彩,風絕羽三人聽的是毛骨悚然。
既然在三冥橋發生過血戰,那就說明有人曾經中途阻截過吳宗的這支隊伍。
可是誰有這麼大能耐,敢去阻截由一個旋照巔峰、三個旋虛、十個入塵、一百個凌虛高手組成的隊伍。
這得多少人?
或者又出動多少高手,纔有可能成功?
更別提吳不才一行人等連個求救的都沒跑出來了。
這難度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而且除去周謹山和李從翰不說,風絕羽聽的就更疑惑,這三冥橋究竟是什麼領域,怎麼聽起來萬般複雜似的。
當然,這個時候就沒人給風絕羽講述地理方面的知識了,不過從周謹山隨後的話中,他到是能夠體會到這三冥橋的不一般。
就聽周謹山道:“三冥橋極爲複雜,且領域之大無法想象,其中多淵多谷、高崖極多、偏峰凌石、峽山幽道不知凡幾,倘若吳不才師兄未死,一定逃進了深淵之內在某處躲避。”
吳不庸連忙點頭道:“我家老祖與門內各大長老也是如此這般猜測,所以找起來頗爲困難,以我吳宗的實力,哪怕出動所有高手都未必能夠輕易的找到。而最關鍵的是,佛河天門掌尊老祖聽聞此事極爲憤怒,差點便與我家老祖翻了臉,他書信與老祖明言,倘若無法在三個月之內歸還那金寶煉製的秘法,便與我吳宗決裂,並不惜一切代價滅掉吳宗。”
李從翰皺眉道:“這佛河天門老祖能有此言,想必那金寶煉製之法定是極爲重要,吳兄,在下冒昧一問,此金寶煉製之法究竟是爲何物?”
吳不庸沉吟了起來,半晌後才悠悠一嘆道:“罷了,既然有求於人,有些事便不能瞞着幾位,不過在下說完之後,請各位爲在下保密,畢竟此事事關重大,倘若不是佛河天門老祖生怕西嶺羣豪得知此事,他恐怕早就不惜一切代價親臨南境了。”
原來佛河老祖是怕風聲走漏,纔沒有親自出現,也怪不得他如此生氣了。風絕羽心想。
吳不庸頓了一頓方向拿出一塊小小的玉寶掌牌,衆人定晴一看,卻是一個小小令牌,只不這令牌正反兩面卻是刻着“嫁與夢”二字……
風絕羽瞬間便明白了什麼,與此同時,也聽到吳不庸道:“此物便是我家老祖研習那金寶煉製之法煉製出來的靈法法器,擁有此物,不需修煉匹配的本源神力,便可以施展靈法,且威力不俗。有關此法器,在南境根本聞所未聞,並且這還是我家老祖只得小小竅門之後完成的最低級的法器,聽聞那佛河天門的掌尊老祖,利用百年的時間,用一件金寶、無數玉寶煉製出一件更爲強悍的靈法法器,那法器足足囊括了兩個中級靈法,十六個低級靈法,擁此一物,便等同於十數靈法在身,無比厲害。”
“什麼?”
乍聽之下,風絕羽三人相不吃驚都不行了,現在他們才知道,怪不得吳不庸一個修煉土系靈法神力的傢伙居然還能使出嫁夢訣,敢情是因爲這件玉寶法器。
一個嫁夢境玉寶法器就如此厲害了,那佛河天門的老祖居然煉製出一件囊括了足足十八項靈法的法器,這他媽的有點太變態了吧。
倘若讓一個未達衝陽境的高手擁有此物,那還不逆天了。
十八項靈法,說施展就施展出來,再厲害的高手也抵擋不住啊。
聽到這裡,風絕羽的三人心臟狂跳,看來這件事的確不小啊。
這時,風絕羽尋思道:“既然此寶如此重要,爲何貴派老祖不親自出馬調查?”
吳不庸道:“一來我家老祖需要坐鎮吳宗,不能輕易離開,二來倘若老祖一動,勢必會引起浩宇天門的關注,萬一此事再由他們插手,我怕歐陽世家之人會圖謀不詭。”
風絕羽又問道:“那有沒有可能是佛河天門派人乾的,收了金寶煉製之法矢口否認,意在求以高額的賠償?”
吳不庸道:“此事我家老祖也有過猜測,是以曾經書信佛河天門,講明如若找不到煉法,寧可給予大量的財寶賠償,可惜對方一概不理,分文不取。”
風絕羽深吸了口氣,猜測道:“那就不是佛河天門的乾的了。”是啊,要是威脅賠償,就沒必要提出滅門之說了。兩大宗門雖然實力上可能有些差別,但佛河天門的掌尊老祖沒必要吃力不討好不是。
這時,周謹山說道:“這麼說還是南境之人乾的了,不過吳兄,事已過去了一個月了,即便派人去追查,也未必能夠調查出來什麼,也許賊人早已派到別處了吧。”
吳不庸嘆道:“在下就怕會發生這種事,所以早在多年之前,我派與佛河時有來往、也有財寶交換的時候,便在吳國境內、三冥橋附近設下了重重眼線,但是至今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出入吳國境內。”
風絕羽道:“沒有發現未必不會發生,賊人可以悄無聲息的跑到三冥橋設伏,一來說明貴派消息早便走漏,二來賊人有此實力可以不聲不響出入吳國,內外皆憂,此事調查起來恐怕難度不小。”
吳不庸眼神一變,欣然的點了點頭,道:“風長老心思之縝密,吳某佩服,可是在下想不出,南境當中,有誰居然有如此大的能耐,可以躲過吳宗的所有眼線,一點蛛絲馬跡也不留。”
周謹山突然道:“有沒有可能是浩宇天門歐陽世家的人乾的?”
吳不庸道:“沒可能,事發那幾日,浩宇天門正舉行門內大比,我派曾派人觀禮過,歐陽家的頂尖高手無一不在。”
“那就奇了,不是佛河的人乾的,也不是浩宇天門的人乾的,卻在南境之內不聲不響的躲過了貴派所有眼線,又有實力將寶物截下,到底是何人有如此大能?”
一番商論之後,衆人再次陷入疑雲之中,風絕羽眼神微眯,突地說道:“有沒有可能是監守自盜?”
“什麼?”吳不庸聞言,頓時站起,手掌拍着桌子砰砰響道:“絕無可能,師兄乃我家老祖最爲看重之人,應是下一任老祖的人選,他不會這麼做的?”
見吳不庸激動了起來,甚至有些發火的跡象,周謹山和李從翰連忙勸解道:“吳兄莫動怒,風……長老不是這個意思。”
風絕羽也說道:“沒錯,在下只是據事直說而已,既然吳兄相信雲劍天門我等,我等便應以局外人的眼光將所有的可能都提出來,這纔可以儘快查清事情的真相,在下雖然不瞭解吳不才師兄其人,但在下卻是聽聞,吳兄在門內頗受重視,據聞吳兄不僅年紀、聲望,乃至於實力皆是門內首屈一指,萬一有人心生妒忌,有或者貴派老祖曾經有過擇重之心、偏心之嫌,那就不好說了。”
吳不庸當即震驚道:“你是說師兄他嫉妒我?”
風絕羽搖頭道:“並非肯定,在下就事論事,貴師兄是否會有此想法,想必吳兄應該比在下更清楚纔對……”
聞聽風絕羽的分析,吳不庸突然不說話了,而他的舉動更加讓風絕羽覺得吳宗之內奪權奪位之事有可能曾經出現過,這樣一來,也許事情會簡單的多。看首發無廣告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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