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的人都發出一聲驚歎,包括孤兒在內。
她――是有那麼一點點異常,但那是保護性質的,並不能去幫助別人,在未被侵犯的時候也表現不出來,可是她一直隱藏着這個秘密,不破之城的長老會又是怎麼知道的?
四系魔法早就消失了八百年,現在僅有極少數人掌握一點皮毛,各大家族都籠絡了掌握了一批魔法師和巫師,也就是所謂“異能者”,奉爲上賓,爲自己服務,不破之城當然也不例外。長老會就是這樣一個組織,其人員都是會一些魔法的女人,年紀倒不一定都很大。
而不破之城的五部首領也都是異能者,因爲要搬動魔晶不僅需要特殊的咒語,還需要有點魔力的人才能勝任,並不是人人都行的,所以路易公爵安排了個男巫進來。當然,她們在各自的行業裡也必是出類拔萃者,所以五部首領是相當難選的。
現在娜塔麗這樣說,孤兒忽然發現自己真是很合適的人選,在急着確定商部首領的情況下,她說不定也是唯一的人選,除了她不是不破之城的城民以外。
她這樣想,廣場上的其他人也轉着同樣的心思。所以當她向四周觀望的時候,沮喪的從人們的眼神中發現他們猶豫了,不像剛纔那樣,大多數人都覺得不妥,或者反對。
她感覺事情不妙,想再說些什麼,可是又不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直接拒絕。要知道這可是在不破之城,如果她太強硬,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女人瘋起來沒理智,她自己就是女人,非常瞭解這一點。
要考慮四大首領的臉面,現在保持沉默,而如果她堅決不答應,結果會是如何呢?禁止她再來不破之城做生意?扣留她?料想傷害她倒還不至於,但以後的商路只怕難走。
接下來四大首領說的是什麼,城民詢問的什麼,孤兒根本沒聽入耳,滿心盤算着要怎麼婉言謝絕這件事。不過直到公開審判會和選舉會結束,圓形廣場上的人都散去,她也沒想出好辦法,腦海裡只反覆浮現四個字:死命拒絕。
而她才從貴賓席中走出來,朱麗城主的貼身護衛之一就來找她,轉告城主要邀請她共進午餐的真誠願望。孤兒知道酒無好酒、宴無好宴,肯定與她就任不破之城的商部首領有關,可是又不能不去,否則就太失禮了,於是只能說先回旅店換個衣服,隨後就到。
皮特早就等在旅店中,見了孤兒顯得相當興奮,“您要是做了不破之城的商部首領,以後咱們的生意做起來可順當了。”他說。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她們非要我宣誓加入不破之城又怎麼辦?”孤兒的煩惱只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才表現出來,“或者就算她們不強迫我做城民,但我要以不破之城商部首領的身份行走於大陸,你覺得會發生什麼事?”
皮特是個老奸巨滑的人,不過對孤兒和盈祿家非常忠誠,他只是一時被利益矇蔽,此時孤兒一說,也感覺出事情並不簡單。
“您會時常處於危險之中。”皮特非常沮喪,就好像熱騰騰、香噴噴的烤肉送到嘴邊卻不能吃。
孤兒嘆了口氣,轉身問,“小四四,你說呢?”
小四四抱臂於胸,皺緊眉頭道,“除了咱們盈祿家,九大家族都想得到不破之城。這裡是戰略要地,是塔撒大陸的咽喉,扼守此地就等於佔據了絕對上風和主動。不僅如此,不破之城易守難攻,還可以做爲退守的堅固堡壘。事實上如果不是有內奸,追風家族一定攻不進來。如果小姐做了商部首領,大陸上的每個人都想從小姐身上拿到打開不破之城的鑰匙。”
“哪有鑰匙,是魔晶和驚馬大――”小二二反駁,但隨即明白小四四隻是比喻。
“所以說,大當家絕對不能接受這個職位。”小三三說,“只是要怎麼謝絕呢?我看這裡的女人八成都被四大首領說服,投草表決不過是個形式。”
“而且他們還說大當家有魔力。”小一好奇道,“您有嗎?”後半句是問孤兒。
孤兒胡亂搖搖頭,“你們跟我快七年了,看到過我施魔法嗎?我猜這只是藉口罷了。”
正說着,門外傳來店主通報的聲音,說城主給盈祿伯爵小姐派了頂轎子來代步,怕伯爵小姐病後初愈,不適宜走路。
這是巧妙的催促法,而且做得這樣周到,孤兒想裝病不去都不行了。於是她只得換了一件綠綢長裙,長長的袖子遮擋住手臂上包紮的傷口,帶着四個保鏢前去城主府。
塔撒大陸的天氣比較奇怪,北邊奇寒,就算夏末也會飄雪,就像孤兒的夢境,而南方就四季如春。飛輪海在南方,鬼影森林在北方,不破之城處於大陸中央,天氣多變,早上還要穿天鵝絨的衣服配斗篷,現在卻要穿絲綢。
四大保鏢不放心城主派來的女戰士,硬要親自擡轎。其實所謂的轎子,有點像中國的滑桿,不過是以木頭製成,上面雕刻着花朵,漆成了綠色,遠遠一看,以爲是以花草搭成的。穿着綠綢衣的孤兒坐在上面,像一朵最翠綠鮮嫩的葉子,引得街上的男人駐足,讚歎,並投以愛慕的目光。
孤兒的虛榮心被極大的滿足,在地球的時候,她的回頭率還沒有妹妹的一半,在這邊卻是名列四大美人呀,這感覺,怎麼是一個爽字可以形容的。
虛榮心爆棚使她心情好了一點,就算看到城主府門口的左石槽中,紅草已經鋪滿了槽底,而右邊石槽中的綠草卻只稀疏的幾棵,也給保持假裝出來的甜蜜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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