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麼了?”那大哥一時疑惑,方纔看到進入眼簾的白髮絲絲。竟是魔的形態,軒憐冷靜下來,看來是中毒的關係,讓他的真身 顯現出來了。“可惡------”那大哥竟緩緩地起身,周圍環繞着風的悲涼旋律,雖然他的功力即將散去,但在他們面前,他此刻還是無敵的 。“別過來,不然我捏碎了它!”
軒憐握着琥珀沉聲喝道,青絲蕩入風的盡頭。那大哥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貫穿了柔和的風,留下銳利的 影子開放在真與幻之間。
“你不會的,這東西能救你的心上人,你纔不會把它毀掉。”入魔的大哥嘿嘿地猙獰地笑,卻隨即傻眼了。只見軒憐佇立在流動的喧鬧 中,舉起那現出紋路來的鑰匙,一瞬間捏得粉碎。“你!”大驚之下,魔兄衝上前幾步,跪下身子,的確感覺到那殘留的能量就在他近旁, 忍不住仰天狂呼:“不------”
軒憐則冷冷地,落下一滴滾燙的淚來。他感覺到的,是藏起來的真鑰匙的能量,他則以爲是自己手中的殘片發出的。這下徹底絕望了, 發狂地吼叫起來,再不管任何牽絆和情感,他的痛苦從雲端隕落,引來巨大的雷電閃爍在漸漸變得深紅的天空。“我,要,殺------”說罷 ,他一下子抽出利劍來,在風的呼嘯裡直刺子軍的心臟。當子軍一下子跌倒在地的時候,一道纖細的身影閃現在他的前方盛開,只聽見一聲 刺痛,有猩紅落地的聲音。
“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軒憐擋在了子軍的迷離的正前方,痛苦地問。
“殺------”那魔兄卻已經沒有眷念和回憶了,一劍劈了下來,劃過軒憐的項間,一道淺淺地,但卻劇痛的傷痕。“子軍哥哥,現在只 有使用禁術,我們纔能有幾分勝算,海靈必須引發你的力量覺醒,你,隨我念!”軒憐一咬牙,閃身躲過了瞬間降臨的痕影。子軍點點頭: “好!”
軒憐扔掉了武器,雙手結印,握住了風中的嘯鳴,席捲了整片涌動的流雲與光芒。飛動的長髮在分崩離析,幽深的眼神在顛沛流離,直 到眼前盛開煙花一樣的流光,將她環繞其中。“仗,情,之,劍,隨,我,心,動------”當這咒文綻放在無聲的奔涌之中時,子軍緩緩升 入空中,被那流光所籠罩擁抱,軒憐見他已經開始覺醒,長出一口氣。可是,啓動禁術的人,則將會被反噬,有生命危險。在她被反噬之前 ,她必須儘快制服魔兄。
子軍漸漸升入了繁星似血的高空中,環繞他的光芒在他周身旋轉,一道又一道捆綁了他。魔兄見情勢不妙,低吼着朝此刻極度脆弱的他 攻去,卻被軒憐的武器糾纏住,眼看她已不敵了,身上已是傷痕累累,涌血似淚了。子軍緩緩地睜開雙眼,正好看見魔兄最後的一擊,衝着 她的心跳而去。大吼一聲,大量的光芒在身盼破碎,涌動的呼喊已經在瞬間來到她的身邊。
“你------”魔兄大驚,只見那子軍瞬間化做一道看不見的光痕,不時閃現在他的四面八方,被他的速度剋制了。
“啊!”終於,魔兄 的右胸上狠狠中了一劍。就在這時,軒憐不忍看他露出來的新新舊舊的傷痕,迎風逆雨地大喊道:“大哥,回來吧!”只見那魔兄祭起最後 的劍陣,空氣在瞬間炸裂開來,無處可逃,瞬間轟鳴聲把他們包圍在一起,硝煙散盡後,魔兄吃驚地發現他們還佇立着,畏懼了:“你們, 記着!”那魔兄長喝一聲,化做了一道殘光消失在天際。
而那站立的兩人,不約而同地倒在了地面飛起的塵埃之中。“可惡------”軒憐喘着氣,流着離淚悠悠地嘆道:“怎麼會這樣,對我最 重要的人們,一個接一個的離開我,變得陌生------”“憐兒------”子軍躺在那冰涼的地面之上,極度虛弱地一笑:“你沒事就好了。你 不是不相信命運的麼,我都沒放棄,你怎麼可以先喪失鬥志呢?”
“你不懂------”軒憐卻憂鬱到惆悵,回憶裡的溫柔已經不再了,她能自己作主的事越來越少。
“至少,鑰匙安全了。”想到這裡,軒憐搖搖頭苦笑:“我捏碎的,是假的鑰匙,我------”說着,軒憐只覺得天旋地轉,目眩之中蕩 滌着支離破碎的虛無,瞬間倒在了子軍懷裡,不省人事了。“憐兒,醒醒啊!”子軍也急了,連忙掐她的人中,沒有反應。連忙將她橫抱起 來,想離開禁地。卻在這時,禁地一道猛烈的盛開的光芒浮了起來,將他們捲入其中,瞬間消失在禁地看似平靜的無喧鬧的幽幽的外部。
兩個人,隕落在一片無際的暗夜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隕落結束時,邂逅未知的下一刻。落在了一片光芒之中,柔軟的,輕盈的,沒 有愁緒的淡定安靜。子軍狠狠地咳嗖起來,凍結了他的傷口,只四下摸索,卻不見軒憐還在他身邊。一下子,他有幾分慌了,擔憂着卻難以 言說,只能大聲的呼喚撞擊着無盡的黑暗來。
“憐兒!”卻沒有什麼回答他。
隨後,他終於聽到了回聲襲來了。那聲音來自四面八方,辯不出方向。
“你------來------了------海靈------”那聲音似在獰笑,也似在輕語,渾厚中透出靜溢來。“你是誰?”子軍則奇異道。“怎麼, 只有你一個,還有一個你呢?”那聲音一下子疑惑了,還有幾分失望和憤怒。“我不知道。”子軍悠悠地回答。“把她帶走。”那聲音狠狠 地命令道,子軍這纔看見躺倒在地的軒憐,都不知道是否還有些許活力和動靜。“你對她做了什麼?”子軍連忙衝上前將她抱起,見她面色 紅潤蒼白交織。
似乎,沒有什麼大的危險了。子軍終於放下了心頭大石,還來不及說什麼,一道光芒將他們傳送到了禁地的外部。有個身影似等待已久 了。當子軍看見站在他面前的青年時,有幾分焦慮:“路兄弟,你看看憐------軒姑娘的情況吧!”這一改變被那路優捕捉到了,滿是嫉妒 地瞪了他一眼,尤其他還抱着她,這下路優嚷嚷起來了:“還不把她給我,你還沒抱夠啊!”
“哦。”子軍老老實實地把軒憐交給路優,卻在瞬間眩暈又襲擊來了。站立不穩地晃了晃,就再次倒在一片黑暗之中。
“公子,醒醒。”似乎有人,在他的耳盼輕聲喚着,一道花香像蝶翼一樣展開。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再次見到了俏麗的少女小竹,將 綿巾放在他額頭上。“你,小竹?”“太好了,你終於醒了!”小竹一下喜不自已,朝門外奔去:“子軍公子已經醒了!”聽到了她的喊聲 ,喧鬧的聲音一下子在門外剎那涌了進來,一衆人齊齊地流進房間裡,光芒中反射着塵埃的軌道。
“子軍哥哥,你真的醒啦!”夢花也似乎忘了子軍的不好,跑上前去,又開始折磨子軍的俊臉。這次,子軍只有忍的份兒了。
“你們爲什麼要去禁地?憐兒到現在讀還沒有醒!”路優毫不客氣地質問起來。“什麼,軒姑娘,還沒有醒?”子軍也是一驚,回想起 她的那分慘白的哀愁,心一下子緊了。“我要去看看她!”說罷,他緩緩卻焦急地起身,朝着那搖晃在眼前的門檻走去。卻撞到了一個纖細 的身軀,兩個人都是一驚,同時說道:“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