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離的時光和歲月是隱形的河流,歌唱在天幕下的地平線的風中,一線希望恰似曙光遊蕩,那奪目的流雲是一次全新的傳說。直到未來 的霞光倒映出悲傷來,觸動在那沉寂的海市蜃樓之中。直到子軍那破碎的回憶重組起來的時候,他獨自行走在迷霧之中,恍惚中的視野裡, 是紫色的蔚藍,和那雪白的輕紗,模糊迷離的輪廓緩緩開放。
他的世界裡,只剩下了那一抹背影還在跋涉,其他一切都已幻滅。最後,他的記憶已燃燒成灰燼。當那少女俏麗的身軀轉過身來的時候 ,他看到了閃着光的雪白笑顏,是這般的風華絕代的綻放。他試着上前觸碰,牽起她的纖手來,最後卻只剩下空洞的空氣,和那虛化的模樣 ,他緩緩地伸手去探尋迷霧的盡頭,就這樣安靜地閉上雙眸沉睡而去。
當他重頭反應過來的剎那,只見自己身處一片無盡的曠野裡面。遠遠地,蔚藍色交織着天空和她的色彩。接下來的旋律來自她最愛的玉 笛,吹奏起來是這般的悠揚和舒暢,夾雜着飛花無盡延伸在天邊。她張開懷抱,衝他大聲喊道:“子軍哥哥,我喜歡你!”聽到這裡,子軍 竟然是醉了,在這片迷離的夢境裡,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
“憐兒!”子軍縱身飛起,朝着她的方向奔跑而去。完全不再有任何疑慮和防備,就那樣癡心地跟隨。很快,前方已經到了峭壁的盡頭 了,風聲席捲後變得狂烈不休,這時候,那軒憐完全轉過身來,笑容嫣然美麗,笑着衝那子軍淺淺點頭,悠悠開口道:“憐兒要去另一個世 界了,你,也隨我一起去吧?”“憐兒,等我!”子軍大笑起來。
說罷,子軍緩緩地朝着峭壁的盡頭走去,張開懷抱,仰天長嘯,就要和她一起墜落下去。“子軍哥哥,和憐兒一起走吧?”那少女沉聲 道,忽的變了模樣,猙獰中扭曲着那夜色的美。大笑的回聲飄蕩在空曠的天地之間。“哈哈哈哈,上當了,你死吧!”“------”子軍只是 冷冷一笑,原來他已經釋放了繩索,此刻吊在半空中,而那假軒憐則一下消散在了風鳴聲中。
“真的憐兒,怎麼捨得我去送死呢?”子軍冷冷地笑了:“雖然我很痛苦,但是我可不是笨蛋。”說到這裡,他仔細地打量這幻境,想 要找到出口,只覺得四周的溫度越來越低,原來是用假軒憐將他引到這幻境裡,要冰封他。很快,他就開始因爲那寒意顫慄了。不知道該怎 樣才能脫身出去,沒有終止的風景開始扭曲,他漸漸地沉睡過去。
當他再度覺醒的時候,雙眸上游動着暖意和溫柔。張開視野後,只見一片晴朗的明光,投進了窗欄的輪廓之中。這時,一名面具女子沉 沉踏着細碎的步伐走了進來,子軍立馬起身來,上前衝她沉聲喝問道:“是誰帶我來這裡的?是誰救我的?”“------”那女子搖搖頭,似 乎不會說話一般,只是做了個手勢示意他隨她而去。
“憐兒。”子軍邊嘆息,邊隨她穿越那四通八達的沉寂迴廊。有那殘香的輪廓,和那未完的夜色還在旖旎中盪出漣漪。而那夜色吞噬了 下一個凌晨,什麼也沒有留下痕跡。他的記憶裡,還有她似畫一般的清澈俏麗的氣息,和那在風中迴盪不止的笑聲。直到那盡處的大門轟然 開啓,碾碎了空中的浮塵,震耳欲聾的鳴動聲之中閃出華麗的光線來。
當他看見了佇立在大廳之中的那道白紫色的背影時,還不等他轉過身來,他就已經看出了他隱藏在灰袍後面的樣子,俊秀雪白的容顏, 長長的垂髮,高大挺拔的身形,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分裂體,子已。“你------不是------?”子軍開始發燙地喜悅起來,又有幾分疑惑, 只聽那子已沉聲說:“我只有一點時間,馬上就要離開,你記住一段咒文,可以幫你找到軒憐,記住!”
“好!”雖然還有很多懷疑,可是子軍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當子已說的咒語銘刻在他的記憶之中。
當有那清晨的曙光照臨在他的雙眸之上的時候,他徹底從夢中醒來了。“太好了,他睜眼了!”有人在他身盼歡呼起來,竟是小竹的慶 祝,和夢花的沉吟,交織在衆人蒸騰的沸騰之中。“你這笨蛋,終於醒了,害我們找藥找的好辛苦!”路優迎頭就給他輕輕一拳,再不多說 什麼了。子軍還來不及苦笑,那純靈玉又開始咬噬他的血肉了,感覺天地都攪在了一起。
“------”他無聲的吶喊和吃痛,直到全身遍佈那凌遲一樣涌流,牙都咬碎,心都混亂,神智不清中是絕望的痛。只有那回憶裡面的樣 子是他的止痛藥,是遙遠的笑聲,和貼近的耳語。然後一切破滅粉碎,只剩下了荒涼無盡的廢墟。他的痛苦在不停的延伸,像是四分五裂一 樣。然後,不知不覺中,全身的痛苦一下子彌散開來,然後瞬間消去,一點痕跡不留。
子軍再次陷入了半昏半醒之間,是小竹輕輕地上前,掐他的靈穴,才徹底把他喚醒。子軍張開雙眸醒來的第一句話,竟是:“子已,沒 有死------”聽到這話,沉沉惶惶的守芳瞬間清醒了,顫聲地開口問:“子軍哥哥,你說什麼?”“守芳,相信我,我們不會再有誰被犧牲 了。”子軍輕聲釋然地笑了,像倒映在雲層裡的影跡一樣,凋零下去。
“真的,你見過他?”守芳渾身忐忑與不安遊蕩,幽幽地問。
“恩,他在我被困幻境時救了我。”子軍終於釋放了一切的愁緒,欣喜地衝她點點頭。“------”守芳一襲淚顏盛開在風中,再也說不 出話來。“等到適當的時候,軒憐也會回到我身邊的。”子軍這話一出口映着光芒,讓所有人都精神爲之一振。“可當真?”路優也是悲傷 了太久的癡情人,幾乎不敢相信,卻不能放棄這救命稻草一樣的消息。
“當真。”子軍沉沉地笑了,滿是疲憊和睏倦中又閉上雙眼。“太好了!”小竹,守芳,夢花,路優一齊歡呼起來。“對了,希凡,怎 麼樣了,可有人去看他?”夢花想到了還有其他的大事未解,沉聲問小竹。“沒有,昨天晚上子軍身體發光,大家都守着他,沒有誰去看看 希凡。”小竹說着,也有幾分遲來的歉意和無奈了。
“不好了,希凡公子的房間裡沒人了!”有一名侍女模樣的少女衝了進來,神色悽然荒蕪:“請幾位饒恕我看管不力------”
“去看看,走!”一衆人齊聲道,卻在這時,寂靜降臨之後碎成了千萬殘片,身盼傳來了血色的地動的轟響與呼嘯。“不好了,地震了 !”人羣開始大規模的震驚與慌亂起來,像是渺小的螻蟻一般難以立足,瞬間沉淪進了沒有盡頭的廢墟之中。呼喊和悲鳴此起彼伏中,天色 染上了血腥的流雲,夜色迅速涌動降臨了。直到最美麗的都化做猙獰。
“大家不要散了,小心!”夢花的話語纔出口,腳下就崩塌開來,一聲驚呼之後,懸空在風中的禁地圖騰開始破碎,守芳則祭起飛靈來 ,衝上半空救人。很快,大家都擁擠在那飛靈身上了。“是不是太重了?”見飛靈吃力的樣子,衆人都是驚訝和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