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現在就告訴你們,異魔的來歷。”紅衣男子自報家門道:“我是鳴衣,這是我的妻子籟衣。”“你們是什麼人?”子軍沉聲 問道,像是流逝時光裡的旋轉的迷惘,一瞬間就消散無形地磨滅了。“我們是紅衣盟的人。”他們齊聲如是說,看着從虛空之中緩步走到鳴 衣身邊的籟衣,美貌成雙,旋轉在迷離的風中淚之中,沉淪後只剩夢幻。
“紅衣盟?那是什麼?”夢花好奇地擡起頭,也擡起了迷惘的視線,直逼那鳴衣飄忽而落寞的眼神。“是守護這世間的一個所在,肩負 着付出生命來守護世界的一個聯盟,爲了剋制異魔而生的組織。”鳴衣則回以柔軟並不銳利的視野一流而過,像在安撫夢花的無盡疑惑,和 錯過的無限的時間與歲月。
“異魔到底是什麼來歷?”軒憐則插了句話,而那鳴衣一點也沒有不耐煩,讚許地衝她流露出絢爛溫和的笑。
“只要有人的存在,有恨和惡意,異魔就會存在。”籟衣走上前來,展開衣袖的尾巴迎風吹拂,美不勝收。“異魔是被人的惡念污染後 累積起來的存在,就像你去的那個世界一樣,那裡的人,創造了環境污染,是一樣的。”“原來這樣,我懂了,異魔的出現是一種污染的後 果。”子軍沉聲道,無意間注意到軒憐那凝神的目光,向她一笑。
“------”軒憐卻沒有愛意盪滌開來,反而找不到他原先傲慢背後的溫柔了。一下子寒意升上冰冷的容顏,雪一樣滾燙。雖然他是深情 的,但卻不是真實的了。陌生後隕落的緣分,已經開始分叉裂變了。剎那,連苦笑都暈不出來了,只是迷惘,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而這時 ,鳴衣和籟衣一齊上前,分別在守芳和軒憐耳盼說了些什麼,子軍都捕捉不到他們的秘密。
很快,兩名俏麗嬌小雪顏少女的神色一變,彼此對視,又是惆悵又是哀傷。
“記住,這是你們才知道的秘密,若想改變命運,就不要和任何人說。”籟衣沉聲警告道,容顏漸漸的失去了輪廓,和那同樣散去的鳴 衣一起,消失在了無限幻夢的盡頭。“原來,每次改變歷史,紅衣盟的人就要付出生命。”子軍見了也是惋惜,悠悠地說道。“沒想到,我 們的命運,都是安排好了的。”守芳悠悠地說,釋然的面對絕望。
“決不,我一定要改變歷史,也會保護我愛的人的。”軒憐毫不猶豫的沉聲迎風說道,她的容顏越發傾城,而她的話裡,也有餘音。“ 憐兒,我什麼都不會怕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是死,都不算什麼。”子軍淺淺笑了,而軒憐卻不回答他的溫柔漣漪,而是緩緩放晴的 歌聲,在祭奠與緬懷些什麼,越發多的迷惘。
“那麼,這鑰匙與異魔之間的關係呢?”夢花還是好奇着,忍不住追問軒憐道:“軒憐姐姐,那兩個人還說了什麼話,是可以說給我們 聽的呢?”“別爲難她了,若可以說的話,她們會說的。”子軍在一旁緩緩地說,他的俊秀盪滌在軒憐那迷失的旋轉的情緒之中。守芳則也 走上前,與她同唱一首絢爛若煙火般的悠揚的歌來。
兩名少女一起,手牽着手,回聲迴響在雲端墨巔的飛雪間。
“她們的歌聲大意是------”路優聽懂了這吟唱的意義,幽幽的讚歎道:“把雪累積的羽翼短暫的飛行時,綻放你心,成雙不會陌影。 ”“怎麼聽上去,像是暗語。”子軍淺淺的笑,還是不懂路優所說的意思。“你的意思,這不是簡單的歌詞,而是咒文或密語麼?”路優沉 溺在迷惘之間,卻暫時沒有收穫。
“也許以後,會有明白的一天。”子軍淡淡地說道,路優也收回了思路,返回的視線再次落在了軒憐的蔚藍身影之上。“我們和異魔, 看起來是很有淵源的呢。”子軍默默地呢喃道,軒憐則用衣袖彈奏着未知的旋律,張開雙手放聲高歌,她的聲音越來越嘹亮和清澈,像是回 歸天空的流星,倒流。守芳和着她的聲,高亢而鳴動,在那瞬間到來前一下劃出盛開的痕跡來。
“對了,南北城不是要開戰了麼?!”夢花一下子跳了起來,“我們必須及時阻止他們,和平結束戰爭,用聯盟的方法共享鑰匙的力量 ,快!”“說得對!”路優連連點頭,催促道:“軒憐,守芳,我們快出發吧!”
兩個女孩卻沒有回答他,而是各自閃耀,衍生出盛大的光芒來,祭出了海靈和飛靈兩隻巨獸,閃電般呼嘯着雙雙飛騰入天幕的起始,風 中傳來她們的遙遠的吶喊。“你們的定身半天后會消失,直到戰爭結束,讓我們來改變這宿命吧!”衆人這下傻眼了,只覺得身體僵硬而不 能動彈,原來那歌聲就是定身咒,不知不覺地將他們定身了。
“憐兒------!”子軍大聲地吼叫着,聲嘶力竭地喚她,可是自己完全不能行動,心痛欲裂。
天空,起了紅色的迷霧,白色流雲間下起暗黑色的暴雨來。地平線的嘶喊聲表示戰鬥已經開始,絕望的刀劍拼殺之中,破碎的殘缺是生 命的廢墟一樣。子軍就在這時,心跳突的顫抖了剎那,雙眸間閃現出了黑色的光芒。異魔把他的回憶替換和毀滅了,才導致了他現在的痛苦 ,而今,心中魔氣沸騰,他已經快堅持不住了。
似乎有另一個他,不同於他外表傲慢內心溫柔,這個他溫和的外表裡,是瘋狂和狠辣,和他正好相反。耳盼的刻印在瞬間大盛,然後迅 速黯淡沉沒了下去,冰冷無聲了。只爲這,一下子讓他煎熬成狂,因爲他感應不到軒憐的海靈了。遠方混雜交織在一起的嘶喊,漸漸流向天 空,沒有盡頭的未來消磨在堆積的殘墟中。
終於,盪滌紛紛揚後的一切歸於平靜。
“憐兒!”子軍滿心破碎的憂愁,他的呼喚卻沒有回答。拉扯着的風聲中的旋律降落在眼間,似從來沒有存在一般。而就在那剎那間, 子軍掙開了那定身咒,滿身的傷痕,淋漓之中大步朝着戰場的廢墟的方向跌撞而去。只見天地間都是刺眼的傷,是人的殘巖斷壁,冰冷寂靜 中。一直濃重的蔓延的腥味,讓人心悸眩暈,寒入骨髓。
他已經完全捕捉不到軒憐的氣息了,只有守芳的存在,一瞬間進入了他迷離的視野裡。當夢花和路優掙開了定身咒時,只見子軍從迷霧 中抱出了粉衣的嬌小守芳,輕輕地放在地上之後,又轉身進了戰場滿是迷霧的廢墟間去。“軒憐姐姐------!”夢花則大聲呼喚道,卻遲遲 等不到回聲傳達回一線生機來。
路優則凝神注視着昏迷的守芳,若有所思般沉默。子軍再次回到了黑色星辰扭曲月光下的戰場,感覺到有些變化,卻又說不出來。
“憐兒,你在哪裡,爲什麼什麼迴應都不給我?”子軍一下子,再度爲魔氣所傷,蹲下身咬牙忍耐着這眩暈的疼痛,只覺得自己已經支 離破碎了。“我,我------”瞬間狂涌的景象幻覺般呈現在他眼前盪滌,顛沛流離的海市蜃樓若夢似幻。“等我------”他的呼吸像歌唱一 樣,暈眩過後他的世界一下子成了夜晚。
當他緩緩張開幽深的雙眸時,發現他已經躺在一片遊漫的平原之上,一半大地,一半天空。身邊坐着的,正是軒憐的那一襲蔚藍若夢般 。“醒了?”她沉聲呢喃,容顏冷淡。“憐兒,你,爲什麼這麼冷漠?”子軍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眼神漸漸改變了些什麼。“我有問題問 你,你是不是不是子軍,你是不是已經不再喜歡我了,在騙我你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