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知愛誰

混沌的界碑處,盪滌着恢復晴朗的流雲,只有沉寂中隱隱的歌聲,幻化成風遊蕩在天地的彼端,幾分釋然和悠然。相對佇立的三個身影 ,盛開着流動的光芒,似空中的遊霞一樣遊蕩不休。紫灰色的異裝青年雙手抱拳,冷漠地端詳着這兩名俏麗挺拔的少女。她們一個像是蔚藍 和雪白的天幕,一個像是無止無盡的粉色花海,漂流在風中的是她們交織的香。

“你們知道,我會選擇誰麼?”子軍默然發問。“你們並未分出勝負。”

軒憐和守芳彼此對視,把視線擡回他的深邃的無盡頭的眼眸,而他並無任何漣漪顯現。時空在他的脊背爬行,風在他的耳盼呼嘯綻放, 風景凋零在漫天的飛香中。“你們,誰先找到我,我就和誰走。”子軍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引得軒憐和守芳都是一怔。說罷,他掌心的琥珀 再次無盡的絢爛起來,瞬間消失在兩名少女的眼眸裡。

“我們開始吧。”守芳則先反應了過來,衝她柔柔地一笑。說罷,她就飛身躍入了那幽邃的空中懸掛的無數刻印中的一個。軒憐也不敢 懈怠,畢竟是用和平的方法競爭,爲了北界城,她也不能輸掉。眼見那些刻印不停地變換着輪廓與光芒,她不得已,問海靈:“你知不知道 哪個刻印纔是子軍的所在呢?”

“吱吱------”海靈則這般說,軒憐聽懂了,幽幽嘆口香氣,冷淡而無奈地笑:“用我的心和感覺麼。”說罷,她將雙手擺在肩上,感 受着不同的深刻的感覺。片刻,她感覺到了,身上的印記在散發出溫柔的暖光,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深邃和無盡悠長。“讓我試一試吧。” 軒憐無奈地一笑,縱身飛入了飛翔的起點,才陷入了無止境的天地充斥的暗夜中。

“小心,那麼多的子軍,只有一個是真的。”海靈說完,消失在她肩頭的芳香之中。

說罷,前方已經緩步走來一名清秀中俊美的青年,衝着她淺淺地溫柔地笑,開口道:“憐兒,我回來了,我來找你來了。”眼看着他的 擁抱近了,軒憐卻忐忑不安地後退了幾步。那溫柔溫暖的子軍,開始疑惑了:“怎麼了,你不認得我了麼?我是子軍啊。”“------”軒憐 卻還沒放鬆警惕,片刻她沉聲說道:“讓我看看你耳盼有沒有印記。”

“憐兒,爲什麼你要這麼對我?”子軍極度地委屈地望向她,目光裡全是愛意。軒憐卻不爲所動,緩步沉沉地朝他走去。就在她的雙手 觸及他的耳盼的同時,聽到了他突然綻放的狠厲與猙獰:“去死吧!”軒憐則一下子閃身,飛身後退了一大段距離,跪倒在地,手臂上一道 凝了傷不可能會癒合的傷。

“這纔是你,雖然對我那麼溫柔,可是你的溫柔都是假的。”軒憐終於勝利而驕傲地冷笑起來,擡起頭釋放她的火花樣的視線。“真正 的子軍,雖然高傲冷漠,卻對人是真心的。”“所以呢,你發現我不是子軍?”那青年計劃被拆穿了,狠狠地瞪向軒憐咆哮:“既然被你發 現了,你就不可能再活着出去了!”

終於,那青年的真身在劇烈的黑色光線裡,現世了。

軒憐也是一驚,連連後退躲避他來自四面八方的劍氣,直到無路可退,撞擊在了幻境那柔軟迷惘的盡頭。她知道,憑她的力量,決不是 這人的對手。當她閉上絕望的雙眸的同時,一聲喧囂破碎在她的耳盼後隕落,有人高喝着橫過劍光來,擋下了對她最致命的一擊。呼嘯之後 ,是無盡的寂靜。原來,那青年見這來的人實力不俗,竟破了他的劍招,不敢戀戰,瞬間遁去無蹤了。

“姑娘,你沒事吧?”那突然出現的青年衝向她轉過身來,竟是個絕頂美貌的女子一樣的男子,完全不輸給軒冀。他的笑容倒映在她的 眸盼,爽朗而明亮中是盪開的漣漪。軒憐也不由得讚歎,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奇葩。“我沒事,謝謝你救了我。”她只客氣地開口謝道,隨 之又疑惑起來:“你怎麼會在這個幻境裡面?”

“呵呵,我嘛,是跟着你們進來的。”那青年柔聲衝軒憐一笑,滿是憐惜一般:“你真的是個很勇敢的女孩。”

“你,爲什麼而來?”軒憐沒理他的殷勤,幽幽地發問。“我來告訴你吧,我和另外一個女孩追蹤你們已經很久了,她已經跟着守芳姑 娘去了,而我,就跟着你進來了。”那青年說到這裡,補上了一句:“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叫路優,我的同伴叫夢花。別瞪我,我們完全沒 惡意,是來幫你們的啊。”

“追蹤我們?你們用意何在?”軒憐收起淡定,冷冷地凝視着他。“你們大概以爲,異魔已經被封印了,劫難已經不發生了。”路優也 隱藏起絢爛的笑容,沉聲道:“其實,這不過是異魔擺的局罷了。其實距離他復活已經不久了,他是裝着被你們封印的。”“什麼?!”軒 憐一下子好似巨雷轟頂一般恐懼破碎了。

“很快,異魔就要使用刻印復活,傳說中會有一個來自異世界的男子會降落在我們的世界,會因爲異魔的刻印啓動而變成兩個人。若要 真正地封印異魔,就要將禁術串聯在一起,形成一個法陣,才能讓天空裡的刻印消失,恢復一個月亮的原狀。”路優輕聲一笑,看着傻眼的 軒憐,幾分心疼,還有些許好感。“一旦刻印消失,異魔將消失,而因爲異魔刻印穿越時空變成兩個人的子軍和子已,也會變回一個人。”

“什麼?這一切都是真的,他們倆------只能有一個人活下來?”軒憐顫聲發問道。

“是的。一切都是異魔的力量導致穿越出了差錯,子軍纔將會變成了兩個人。”路優也是憂傷地嘆息了一句,是那殘忍的真相刻印出的 傷口。“難道,他們兩個不能一起存活麼?”軒憐忍不住焦慮煎熬了起來,泣聲說。“也不是沒有辦法,關鍵就看你和守芳了。”路優緩緩 地換上笑容:“你用禁術封印了異魔,說明你有封印異魔的能力,相對的,若你捨棄自己的生命,就可以將他完全封印。”

“而守芳,是一個從小就被人培養着的非凡少女,只有她,纔是風魔劍的宿主。那風魔劍只能用一次,是殺滅異魔的唯一武器,用完後 ,守芳也將失去生命。”路優也是惆悵,爲兩名少女悲傷的命運。他的青絲也亂了幾分,悠悠盪盪地飛入風中。“你們對我們,比我們對自 己還了解,對吧。”軒憐卻釋然了,綻放出一縷幽幽的笑容,像是放下心頭大石般。

“我是被你們打動,幫你們改變這命運的。”路優無視軒憐不相信的雙眸的寒光,絕美地笑了。

“那你說說,怎麼改變我們的命運?”軒憐冷冷地笑:“我們似乎沒有改變的餘地。”

就在這時,流動的風景已然消失在地平線的替換中,精緻的痕跡像是自由的風聲。“這裡是哪裡?”軒憐疑惑不已,而路優則沉聲嘆道 :“是琥珀的中心。”“什麼?!”軒憐大驚失色道,她的青絲環繞舞動了起來,在那亂風裡飛翔。“怎麼會,子軍他到底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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