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林國忠先前並沒有被人下蠱毒,江楓有着九成的把握依靠固神丹讓林國忠甦醒過來。
林靈兒帶着江楓來到靠着陽臺的最裡屋,這裡幾乎被改造成了病房,屋內各種各樣的維持生命的儀器一應俱全。
“爺爺的病如果再治不好的話,就只能送到醫院了……”林靈兒滿臉擔憂地說道,既然有人害他爺爺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江楓站在牀邊定氣凝神:“老婆,幫忙把老爺子扶着坐起來,撩起後背的衣服。”
“好。”
江楓掏出固神丹,用真氣略微包裹,捏住林國忠的下顎將丹藥送服。
固神丹剛滑入林國忠喉嚨的那一刻便產生了藥效,一股躁動的能量眼瞅着就要從林國忠體內暴動。
江楓三枚銀針插下,並渡入真氣,徐徐控制固神丹發揮藥效。
林國忠的症狀,江楓百思不得其解,他體內古樹爲其渡去的生機,就連劉青山都能立刻醫治好,卻連吊住林國忠的命都極爲牽強。
這讓江楓不得不往別處想。
“老婆,你們林家有沒有什麼仇人?”江楓凝重地問道。
林靈兒仔細地沉思着:“應該沒有吧……爺爺一向待人很友善,在商業中從來不樹立敵人,基本上都是和別人共利共贏,甚至有時候都情願自己吃些小虧。”
“那咱爸媽呢?或者你的叔姨什麼的?”
“我爸媽基本上也不可能,你別看媽對你大吼大叫的,但也只是窩裡橫一橫罷了,爸就更不用說了,家裡不管什麼事都是媽做主。”林靈兒知道江楓的心思,他是想說有人在害林家。
“我知道是陸成舟害的爺爺……”
林靈兒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江楓給打斷了。
“絕對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蠱毒是陸家下的沒什麼問題,只是陸家爲何這般麻煩,甚至不惜惹火上身也要在醫院動手?何不在一開始就對老爺子下毒手?”
江楓一邊控制藥效,一邊說道:“林家另有仇人,而且老爺子的病可能並不是病。”
“我爺爺的病不是病?”林靈兒不明白起來了,“怎麼說?”
“單從我現在的醫術只能勉勉強強維持你爺爺這一點判斷,並不是我的醫術不過關,而是你爺爺被別人下了類似於‘咒’一類的東西。”
林靈兒聽到江楓這般說法,心中毛毛的,不寒而慄。
“咒術你應該沒怎麼接觸過,神乎其神,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力量能夠打破世中常理。”
江楓回憶着古典中所記載的有關咒的概念,但極爲生澀難懂。
“那你的意思是說……爺爺他沒救了嗎……”林靈兒試探性地問道。
她不是不相信江楓的本事,只是看到江楓如此凝重的表情,有一種束手無策的無奈。
“那你可真是太小瞧我了。”江楓靈光乍現,想到了破局之法。
九轉回魂針的第三套針法,三轉悖陰陽,正是以醫破咒的典範。
不過江楓現在所能施展出來的針法極爲片面。
九轉回魂針,每一轉都需要對應的修爲打底,強行施針只會給自己帶來與之對應的代價。
好在江楓體內的古典和樹,會下意識地護主,只要還在其承受範圍內,江楓不會有什麼真正的危險。
只見江楓突然拔起林國忠後背上的銀針,快速將其插入林國忠腦正中,並在自己的頭上相對應的位置插入一枚銀針,用真氣使之相連。
“三十分鐘後,拔掉我們頭上的銀針,切記先拔除老爺子的銀針,再拔我的,不然會出大事,在此期間不要有任何人來打擾我。”
“你放心!”林靈兒如小雞啄米般點着頭。
江楓極爲認真地囑咐了三次,口中才念起晦澀難懂的音符。
半分鐘後,江楓身體一顫,“噗”的一口烏黑的鮮血噴出三四米遠,緊隨而來的又是當初他和林靈兒在賓館的那一幕——七竅流血,江楓模樣只能用滲人二字來形容。
林靈兒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江楓隨後不受控制地手舞足蹈起來,但很快,他體內的古典和古樹開始瘋狂運作。
源源不斷的生機從丹田之中迸發而來。
一股黑色之氣如同水汽蒸發般自江楓體內發散。
……
此時,在另一處幽暗的地下室,一個帶着面具的男子同樣受到了反噬,一口老血險些將他整個人都噴走。
“宗主,我的咒被人破了……”面具男子神色痛苦地說道,“我恐怕時間不多了……”
“怎麼可能!這小小的雲州怎麼可能有人破的了你的術?”
“恐怕是那位出手了……宗主,千萬不要再回去招惹他們了,多少錢都不要去……”男子話還未說完就不甘地嚥了氣。
“不——!”
……
江楓就這樣手舞足蹈了二十多分鐘,才漸漸安靜下來。
時間到了後,林靈兒按照江楓叮囑過的順序,依次拔掉銀針。
江楓緩緩醒來,蒼白的臉色沒有一絲血色。
“果真如此。”江楓虛弱地說道,“老爺子被人下了一種名爲生祭的咒術,不過已經被我破掉了。”
江楓心有餘悸,心中暗自驚歎這種咒術的惡毒。
生祭如其名,施咒者以自身性命爲引,給目標降下必死的咒術,代價就是如果被破了咒,必死之人就會是施咒者。
這其中的奧秘江楓不太瞭解。
當今盛行的是一力降十會,武道如日中天,咒術與之相比不過小流之輩,入不了大雅之堂,但江楓卻對此有了些許興趣。
又有誰會嫌棄自己底牌太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