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內,寒曉吩咐江風賢將江老爺子身上的衣衫除掉,扶其坐起,對徐大夫說道:“徐大夫,待會你等我吩咐,我一念到穴位名稱你便下針,因是真氣與針炙的配合,你記住下針之時要比你平時施針時的力度要輕,深度約比平時下針穴位的深度稍淺一分,具體情形到時我們據實情再作調整。”
見徐大夫已明白,寒曉默運龍陽真氣,臉上瞬間現出一片聖潔的光澤,進入忘我之境。
江風賢、徐大夫只見寒曉突然“呔”的一聲吐氣開聲,接着雙掌便飛快地在江成天身上穴位拍打起來。
“前胸”,“後背”,“平躺”,“側身”,“俯臥”,隨着寒曉不斷的發出口令,江風賢亦不斷翻轉着江成天的身體。
而隨着寒曉雙掌不斷的翻飛拍打,江成天的身體皮膚漸漸轉爲粉紅色,全身冒出了騰騰熱氣,其身體機能被寒曉從雙掌拍打注入的龍陽真氣慢慢激活。
“徐大夫準備了,現在我要通他手厥陰心包經。”寒曉突然一聲輕喝,抓起江成天的雙手,龍陽真氣自中指尖端“中衝”穴而起,緩緩注入。
片刻之後,只聽寒曉喝道:“徐大夫,‘內關穴’。”徐大夫應聲手沾銀針迅速刺出,銀針應聲而入,刺入江成天手上“內關穴”深六分。
寒曉在徐大夫的銀針刺穴相助之下,再次吐氣開聲,低叱一聲“呔”,龍陽真氣平勻衝去。
“郄門”、“曲澤”、“天泉”,隨着寒曉口令不斷傳出,途徑大夫聲到針落,配合得甚是默契。
“最後一穴,‘天池穴’,此穴最爲重要,徐大夫下針之深當在半寸以下少三分爲妥。”寒曉對此穴特定交待,徐大夫自是依此炙之。
不到一個時辰,便將手厥陰心包經上人除了中衝、勞宮兩穴外的七個穴位盡皆炙上了銀針。
寒曉此時面色凝重,全神貫注,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分心,全身龍陽真氣已全部動員,毫無間斷地連繼衝擊着江成天的手厥陰心包經脈。
又過了大概半個時辰,寒曉突然道:“徐大夫,拔針。”
徐大夫立即嫺熟地將刺在江成天身上的七根銀針一眨眼之間拔完。
寒曉全身冒出了蒸蒸熱氣,淡淡的金黃色的光環將他的全身籠罩其中,突然“嘿”的一響,寒曉撤掌收功,身上的光環亦漸漸消失。吩咐江風賢爲老爺子蓋上被子,便盤膝坐地調息。
江風賢擡眼望去,只見寒曉頭上豆大的汗珠淌滿了臉,臉色極爲蒼白。見他已盤膝坐地調息,也不也再問,替爺爺蓋上被子,靜靜佇立原地不敢打擾。
過了約莫一刻鐘時間,寒曉輕輕睜開雙眼,臉上亦已恢復了一點點血色,但人還是顯得甚是虛弱,顯是用功過度所致。
江風賢、徐大夫均忍不住同時問道:“公子(寒兄弟),老爺子(爺爺)怎樣了?”
寒曉長呼了一口氣,緩緩站起來,道:“幸不辱命,手厥陰心包經算是打通了,明日再幫他打通其它經脈。”
“成功了?太好了。”江風賢不禁歡呼起來,激動的衝過去抱住寒曉說不出話來。
聽到房內江風賢的歡叫聲,江揚遠在外面問道:“風賢,情況如何了?”
說來寒曉三人在裡面已呆了兩三個時辰了,外面衆人的緊張卻是不下於房中三人。
寒曉輕輕推開江風賢,對房外說道:“伯父,你們可以進來了。”
話聲剛落,江揚遠即推門搶先進來,後面江楊氏、江風行、江芷若、秋若盈等人魚貫而入。
江揚遠問道:“寒賢侄,情況如何?”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激動,聲帶微微顫抖。
寒曉道:“伯父不必擔心,今日的治療效果很好,已打通了爺爺的手厥陰心包經,明日再爲他打通其他經脈。”
江揚遠衝到榻前,只見老父臉上原本乾癟的皮膚此時已帶着一絲紅潤,睡得甚爲安祥,他內心的激動實是難以用言語形容,一時間不禁老淚縱橫。
秋若盈見寒曉臉色很是蒼白,關心地道:“曉弟,你沒事嗎?”
寒曉柔聲笑道:“沒什麼事,只是功力消耗過多,待會回房調息一下就好了。”
江揚遠自也看出寒曉爲替父親打通經脈消耗了大量的真氣,此時實應好好回房調息纔是。
於是歉意道:“賢侄呀,真是太感謝你了,你也辛苦了,叫芷若扶你回房休息吧。”
寒曉笑道:“老爺子也是小侄的爺爺,爲爺爺耗一些真氣也是我這做小輩當做之事,是應該的,沒什麼事的,小侄回去調息一番就可恢復如常了。”
話雖如此說,其實由於首次爲江成天施治,前面拍打江成天全身穴道激活其體內機能時就已耗去了他一半的真氣,加之在衝脈的過程中須要全神貫注,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自外界吸收自然之氣來補充消耗掉的真氣。打通了江成天的一條經脈之後,他的全身真氣幾已消耗殆盡,剛纔那一刻鐘的調息只不過是恢復了一點點。
與徐大夫約好第二天施治的時間,在江芷若、秋若盈的攙扶下返回客房,龍五龍六緊隨其後。
寒曉回到了歇息的房間,吩咐龍五龍六在外面看着不給人來打擾他行功。便盤膝於榻上調息起來。
寒曉自修習龍陽經以來,這還是首次清空體內的龍陽真氣,在榻上默運龍陽真訣,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才令得周圍的自然之氣慢慢向他的身體匯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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