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曉身形一閃之間便到了船板之上,此時卓風逸和龍五兩人都已站在了那裡,海面上狂風大作,吹得船帆直欲騰空飛起,不時的有海浪被激起飄落在船板之上。
此時已顧不得等士兵們前來下帆了,寒曉知道現在的狂風有可能是更可怕的颶風來臨的前兆,若是在颶風來臨之前不能做好防範,那便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不過卓風逸卻不會給他先去冒這個險,他與龍五兩人也是剛來到船板之上,一見到他便大聲道:“王爺,你快進到裡面去,這裡交給卑職們就行了。”
寒曉大聲道:“閒話少說,快快下了帆,再遲恐怕就來不及了。”他知道卓風逸不會輕易給他去冒這個險,而此時情況緊急,不是爭論這些的時候,他相信憑卓風逸的能力,此時雖然風大雨大,但讓他下個帆應該還是可以應付的。
卓風逸應了一聲,便一步一步向船帆下邊走去。此時風已然很大,戰艦搖晃的幅度極大,若不是經驗豐富的水手,在這種時候是很難在船板之上行走得了的。其實卓風逸於這方面的經驗也不能算豐富,此時此際他之所以能夠走得如此之穩,靠的完全是他本身深厚的內力。
寒曉回頭看了一眼跟在後面的那一艘戰船,此時也同樣是搖搖晃晃,全大聲叫道:“下帆,快些下帆!”這句話夾着他的龍陽真氣自丹田處發出,雖在狂風巨浪之中,卻仍能夠遠遠傳出,後面那艘船雖在數十丈之外,船上之人卻仍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兩艘戰艦之中均有高麗國派來的經驗豐富的水手在其中,尤其是後面的那一艘,更是如此。其實不用寒曉呼喚,便已有人在冒着狂風大雨在下帆了。
這邊卓風逸已然將風帆下了一半,船的搖晃明顯地小了很多。
便在這時,突然一波巨浪衝來,小戰艦一頭突然呼地被擡了起來,卓風逸一時站不穩,失了重心,人被甩了起來,飄向了空中。
在衆人的一片驚呼聲中,只見卓風逸抓着帆繩的手猛地一拉,人在空中呼地旋轉起來,那已被拉下了一半的船帆在他這最後一拉一旋之下,“嘩嘩——”聲中,便完全被放了下來。而他抓着帆繩的手並未放開,在船又平下來之後,他猛地在空中打了個擺,便穩穩地落在了船板之上,將繩子捆了個結實。
他這幾下隨機應變,高超的武藝迎來了衆人的一陣喝彩。
不過巨浪襲來,衝上了高空,在戰艦走平的同時“嘩啦——”一聲巨響,飛上空中的海水以傾泄之勢倒在了船板之上,寒曉及龍五兩人均無法避開,當海水傾畢之時,兩人均變成了落湯之雞。
冰冷刺骨的海水浸溼了兩人的衣衫,寒曉龍陽真氣大成,已然達到了寒暑不侵之境,倒還沒有覺得如何難受,但是龍五突遭刺骨的海水浸襲,忍不住激凌凌地打了個寒戰,片刻之後,全身輕輕地發抖起來。當然甲板之上的十多個特別部隊的隊員也沒有逃過這海水傾泄的襲擊,均被淋成了落湯雞,每一個人均感到寒冷刺骨,牙齒“咯咯”作響,打起架來。
“卓大哥、龍五哥,還有你們,全都退回船艙之中。”寒曉大聲的叫道,他知道這些人雖然體質都非常好,但是這樣被海水弄溼身體之後一定不能挺得了多久。與風暴的戰鬥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大家都必須要回艙中作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衆人跟隨戰艦搖晃着陸陸續續地退回了船艙之中,此時船艙中早已然有人準備好了用於禦寒的刀燒酒,進艙之人每一個人都拿起猛灌了一大口,高度的刀燒酒象一道暖流注入了衆人的身體之內,寒意便去了許多。衆人這才搖晃着進去換了衣服。
此時船艙的門窗早已被衆人關得嚴嚴實實,風帆下了之後,戰艦雖然還是搖晃,但是卻比先前平穩了許多。不過寒曉知道,巨大的風暴和濤天的巨浪便會隨即而來。此時大家都只能把船艙中的東西都放好,防止船身的巨大晃動而飛起來傷人。
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那一艘戰艦,此時在衆人的努力下也已將風帆降了下來,剛纔的那一個巨浪並沒有對他們形成正面的攻擊,寒曉這才放下心來。
風暴來臨之時,船艙一定搖晃得極其厲害,只有位於戰艦中間的主艙是最安全的地方。此時一個個巨浪不斷地襲來,戰艦搖晃的幅度也越來越大了,不斷有海浪衝上船板,擊得船板“啪啪”作響,而新一輪的暴風巨浪估計馬上就要到來,此時讓大家都轉移恐怕也有很大的危險。
想起郭儀心還在偏艙之中,寒曉待得衆人皆進了主艙之後才向偏艙一步一步行去。
郭儀心是此行唯一的一個女性,戰艦雖不大,但還是安排了一間小艙單獨給她住。此時偏艙已然小門緊閉,寒曉“嘭嘭嘭”地用力敲了幾下門,大聲道:“郭將軍,是我寒曉。”
過了半晌,艙門纔打了開來,應該是船搖晃得太過厲害,因此她走出來開門也要花費一些時間。
經過剛纔那一個巨浪的襲擊,此時船板上已到處是水,海水沿着門縫流進了船艙之中。船艙中的船板也已盡溼,船門一打開,狂風伴隨着驟雨便飛進了船艙之中。
郭儀心迎門而立,此時已然穿起了貂皮大衣,戴上了風帽、圍上了圍巾,但是一張水嫩的臉蛋還是被凍得通紅。不過她一看到寒曉全身溼漉漉的出現在她的面前,便什麼都顧不得了,猛地抓着他的手,心疼地道:“小曉,你怎麼不先去換上衣服,這樣會被凍壞的,冷不冷,快快進來。”說着便要把他拉進去。
“沒事,我內功奇特,這些普通的寒冷還未能耐我何,更大的風浪便要來到了,你快跟我一起到主艙去,不然待會兒這裡會搖晃很厲害,不安全。”寒曉大聲說道。衝進艙中拿了一件雨篷便拉了她出了艙來。
他的說話無形之中便含有一種威嚴,令人不感輕易違逆,郭儀心只有乖乖地跟着他走了出去。
一到了外面,寒曉便用雨篷將她嚴實地包了起來,然後摟着她向前面主艙而去。
郭儀心見他這種時候想到的只是自己,感動得流下淚來,看着刺骨的寒風驟雨無情地襲擊着他的身軀,雖未見他露出寒意,她卻是心疼不已,大聲道:“小曉,你一起進來嘛,你這樣淋着風雨,儀心好心疼!”
寒曉笑道:“不行,我的衣衫都是溼的,會把你給弄溼的。你放心吧,我沒事的,挺得住。”說着不再跟她說話,手臂一緊,竟是挾着她向前急行。
剛走得到一半船板,突然一個巨浪衝了過來,海水呼嘯聲中,小船便如同被拋向了空中。寒曉眼明手快,一手抱着她,一手猛地伸出,抓住了船艙外的一根木條,雙足重力下沉,真氣運處,身體便象是釘子一樣附在了船艙之上,郭儀心只是驚叫了一聲,便只見整隻戰艦被拋向了空中,自己卻還是穩穩當當的呆在寒曉的懷裡,那種感覺,就象是這戰艦便是一個巨大的鞦韆,而寒曉和在他懷中的她就是穩坐在飛漾的鞦韆之上的人。此時她覺得,在這個男人的懷裡,不管外面的風多狂雨多大,都不能對自己造成任何的傷害,此時的她,感到無比的幸福和安全。
戰艦落下,濤天巨浪便撲了過來,寒曉放開那隻抓着船艙的手,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裡,用身體擋住了自天空傾泄而下的海水。“嘩啦——”聲中,他再一次被淋成了落湯雞,不過他一點也不在呼,趁此機會,乾脆抱起了郭儀心,身形一閃,數步之間,便來到了主艙之前。
“將軍,您的全身都溼了,快來喝上一口刀燒酒。”一名戰士趕緊將一壺已經打開了蓋的酒壺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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