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幫忙?”
流蘇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維爾的身後,他看着那個被逼食人肉的少年,那如女人般細膩潔白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的變化。
沒有理會流蘇,一絲感知探出,原本虛態能量形式的感知,此刻在維爾的操控下居然顯現出了實體形態,並且越分越多,越分越細,最終化作千絲萬縷,就彷彿無數條蠶絲觸手,將那地面上的比爾查私帝國的士兵緊緊的束縛住。
上一刻還在大笑的士兵們突然之間感覺到一股莫大的力量襲來,心中猛然的一慌,還未等他們做出什麼反應,卻已經發覺自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他們就像是被石化了一般,除了眼睛還可以眨上幾下之外,甚至連張開嘴巴大聲嘶喊都無法做到。
發覺身邊一直蹂躪自己的士兵們忽然停止了刺耳噁心的狂笑,連抓住自己的手也不知爲何鬆開,少年順勢“撲通!”一聲跌倒在地上,然後張開嘴巴,拼命的嘔吐了起來。
足足吐了十多分鐘,少年才拖拉着疲憊到極點的身體,擡起頭來。
十幾個士兵,此刻已經沒有了片刻之前的囂張,他們的眼中透露着無比的恐懼,臉色慘白,卻不知爲何失去了行動的能力,整個人便如同一座人形石雕般,唯一可以動的,也只是那兩顆眼睛珠子而已。
看到眼前的這種情景,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的臉上滿是迷茫與疑惑,但隨即的,一絲精光從他那空白一片的腦海中閃過。
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的猶豫,少年快速的將自己藏在褲腿上的匕首抽了出來,猛的一撲,衝到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士兵的身上,雙手緊握那柄匕首,將那鋒利的利刃狠狠的插入那個士兵的心臟!
少年顯然是第一次殺人,當自己親手將匕首插入那個士兵心臟的一瞬間,他整個人都愣了一下,但很快的他便清醒了過來,深吸了一口氣,用力的將已經插入那個士兵心臟的匕首狠狠的一扭,再用力的將匕首拔了出來。
第一個!
少年全身上下都在不住的顫抖,可他的眼中卻看不到一絲膽怯,他不知道那些士兵爲什麼會突然失去動作,也不知道這羣傢伙什麼時候會突然恢復行動,他此時做要做的,便是趁着現在,將他們一一殺掉!
殺一個不夠,殺兩個也不夠,殺掉三個就算是爲父母與姐姐報了仇,殺掉四個纔算勉強夠本!
抱着這樣的想法,少年下手時的動作不僅不畏畏縮縮,而且充分的體現了快,準,狠三點要求,他的雙眼通紅,但腦海中卻出奇的冷靜。
很快的,少年便結束了十幾條性命,唯一還活着的,是那個殺掉了自己父母,玷污了姐姐的那個混蛋。
完全無視那個混蛋驚恐的目光,少年近乎木然的用匕首分別刺穿了那混蛋的四肢關節,然後丟掉了自己手中的匕首,換了一根手臂般粗細的木棍,緩緩的走到那混蛋的跟前。
完全沒有言語,也沒有任何咆哮與嘶吼,少年只是持着那木棍,然後對着那混蛋的腦袋劈頭蓋臉般砸去。
每一擊,少年都用上了自己的全部力量,他沒有怒罵,也沒有低吼,他緊緊的咬着嘴脣,將自己的一切不滿,憤怒,以及仇恨都灌輸如自己手中的那根木棍上,然後入狂風暴雨一般砸向那個混蛋的腦袋。
如此的發泄足足持續了十多分鐘!當少年耗盡了自己最後一滴力量,望着眼前已經稱不上人的混蛋,少年的嘴角總算是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弧度。
“這樣,就算是報仇了吧…….”
少年的心中想到,他心中一直支持着自己的一口氣散去,那早已疲憊不堪的身體頓時就像是散了架一般,再也用不上一絲力氣,“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本以爲可以就此結束,而自己也終於得到了解脫,可少年怎麼也沒有想到,就在自己準備閉上眼睛準備等待死亡的前一刻,自己卻親眼看到了,那懸立在數百米的半空之上的兩個人影。
自始至終,那兩人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是他們幫了自己!
少年的心中一振,要說之前那十幾個比爾查私帝國士兵突然失去了行動能力,一動不動如雕像本給自己殺死,聽起來就好像是做夢一般,可如果是他們兩人給予自己的幫助的話,那一切就真實了!
能懸立在半空之上的人啊,在這個大陸上,也只有達到了那種級別的強者纔有可能辦得到吧?而到了那種級別之後的強者,要束縛住十幾個普通人的動作,想來也是容易之極的事情吧?
想到這裡,少年忽然又恢復了一些力氣,他拼命的從地上又爬了起來,然後面朝天空之上的那兩人跪下,拼命的磕頭。
天空之上,流蘇忽然轉過頭來,對着維爾問道:“你說,那個小鬼之後會怎麼做?”
被流蘇這般沒頭沒腦的一句問道,維爾自己也是一陣疑惑:“什麼怎麼做?”
沒有回答維爾,流蘇只是忽然笑了笑,然後也不管維爾,自顧自的朝着地面上的少年落下,維爾不明白流蘇究竟想做些什麼,只得愣愣的跟了上去。
見到流蘇與維爾從天空上落下,那少年頓時磕的更歡了,“嘚!嘚!嘚!嘚!”的磕頭聲音不斷的傳來,讓流蘇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精彩了起來。
“嘿,我猜的不錯,所謂的人類世界,其實與我們魔域沒有任何的區別,只要有可能,便一定會出現殺戮,弱肉強食,無論在哪裡,都是改變不了的現實!”
流蘇轉過頭來,對着維爾說道:“你救了這個少年一命,他一定會心存感激,弱肉強食,人類的世界也是如此,強者爲尊,你是強者,他是弱者,所以他會對你膜拜,願意捨棄一切,附屬在你的腳下……”
“這就是你對人類的理解?”
不等流蘇說完,維爾忽然打斷了他的話,對着他問道。
“難道不是麼?”
流蘇不屑的輕笑了一聲,對着維爾道。
並沒有立即回答流蘇,維爾只是望着那仍然在不斷磕頭的少年,眉頭微皺。
“雖然你說的不完全不是沒有道理,但有一點你卻錯了,弱肉強食的確是沒錯,但在我們人類的心中,還有一樣東西,叫做骨氣!”
一語說完,維爾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少年的面前,探出手來,抵住了他繼續磕頭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