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色漸暗,可見窗外山似削成,樹影成片。
護國府的管家大晚上的在門外打着燈籠,左顧右盼的樣子就像在等誰,樣子十分的神秘。
等看到飛奔而來的馬車之後,他才趕緊提着燈籠湊了上去:“夫人。”
原來這個在半夜趕回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被太上皇下令呆在靈隱寺吃齋唸佛的蘇顏沫。
這一趟靈隱寺之行,讓她無端端的折了個丫鬟不說,就連面子也丟了個七八分,如果不是她的夫家和孃家在朝中都說的上話,那她還真的在靈隱寺呆上個十天半個月。
但就算是隻有三天的時間也已經讓蘇顏沫覺得心中嘔了一團怒氣,她冷冷的掃了那管家一眼:“讓你做的事怎麼樣了?‘
“夫人放心,奴才都打點到了,最近微澤天下正在做什麼貴賓卡發放,奴才已經約了那邊的管事,明天夫人就能帶着小姐過去,肯定能拍的一把好武修。”管家一邊替蘇顏沫打着燈籠,一邊鞍前馬後的伺候着。
蘇顏沫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道:“那個小孽種,最近都在做什麼?”
“大小姐身上沒有半點的武氣,太白學院最近開的課程又都和武氣有關,她應該是待不下去了,才請了假。“管家一字不差的稟告着從院裡收到的消息。。
蘇顏沫笑了笑,臉上帶出了本該如此的自傲:“行了,你下去吧,明日一早我們就去微澤天下。“
這麼多年的捧殺,她比誰都瞭解那個小孽種。
又自卑又想出頭,現在好了,她總算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
等到這次武氣測試之後,那小孽種就會更加的明白,她和她的愛女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人。
原本就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還在家族除名時,走的那麼轟轟烈烈。
到時候,還不是得像個乞丐一樣混的一無是處的回來,向他們討生活。
蘇顏沫想着以後的場景,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了。
這人啊,就不能天真。
過的那麼渾渾噩噩的,連自己是誰都忘了,還敢往她跟前冒刺。
早晚有一天,那小孽種會主動跪在地上,舔她的腳。‘
她不着急,這不過是剛剛開始……
入夜,彎月橫空。
奢華至極的宮殿裡,層層白紗幔帳,一張巨大的奢華無比的金色牢籠被安放在寢殿的中央,牢籠旁是一汪碧水,牢籠裡還放着純木打造的雕花大牀。
在大牀上還掛着類似手鍊之類的東西,那東西是純金打造的,上面還調着複雜的花紋,看上去精緻妖嬈,剛好可以扣上人的手腕,手鍊裡面緊貼皮膚的一側鑲了一層兔絨,柔軟舒適,戴上去不會受傷,在往裡面是金燦燦的一片,就瞧軟塌上橫臥着一人,白色的錦緞長袍隨風輕擺,如詩似畫的側臉被踱上了一層光華,一手拿,着古卷梵文慵懶的半撐着頭,像是十分滿意這座剛剛打造出來的金籠,他嘴角帶出了似笑非笑的邪魅,丰姿沒有因爲滿室的金光華貴被比下分毫,相反則是瑰姿豔逸,佔盡了風流……
坐在他對面的南宮烈,被他那笑意笑的一個寒顫:“阿爵,你以後真的要在這裡睡?”
“嗯。”百里迦爵不緊不慢的應了一聲。
南宮烈吞了一口茶水:“你不覺得這個東西太引人注目了嗎?”弄個純金的牢籠當牀,虧他想的出來。
百里迦爵緩緩的翻了一頁手中的古卷:“不覺得。”
南宮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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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是你弄這麼個東西,到底是想做什麼?不會是真的要把赫連薇薇關起來吧?”南宮烈以前真的以爲他只是說說而已!
百里迦爵看了他一眼:“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只是好奇,好奇!”南宮烈心力交瘁了:“一般人都不願意被鎖上的,阿爵,你要搞清楚,她在你眼裡再怎麼像是個有趣的獵物,也一樣。看到這樣的東西,她一定會逃跑的。”
逃跑兩個字,讓百里迦爵的眸光跟着冷了下來,他微微起身,手肘撐在身下的椅蹋,另一隻手臂隨意的搭上曲起的膝蓋,明明是慵懶之姿,在他做來,卻詮釋了極度的危險:“她不會有那個機會。”
聽着屋裡的動靜,門外的太監已經探頭探腦的進來看了很多次,大概是想問問百里迦爵什麼時候沐浴,又不敢進來。
終於等到百里迦爵把書卷往枕邊一放,站起身來,一旁伺候的人頓時上前爲他穿上靴子,
他一身月白薔薇長袍,外披火紅狐皮製成的大裘,正要把太白學院的院服換上,就見一道暗影掠過,恭敬的跪在了地上:“殿下,人跟丟了。”
百里迦爵修長的手指一頓,朝着暗影看了過去,深色的眸越發寒冷如冰:“跟丟了?”
“赫連小姐好像是準備着要去見誰,纔在半路察覺到我們,然後就甩掉了我們所有的影子。”暗影重重的將頭垂下來。
百里迦爵沒有說話,素手將長袍一扔,窗外的光打在他赤着的腰身上,鋪上了一層細細的紅暈,使他看起來,就像是該被收藏在博物館最裡面的珍貴象牙雕塑,低調奢華的很。
南宮烈分析道:“她一定是去見什麼重要的人了,否則也不會把暗影他們甩開,嗯……難不成是去見黑澤了。阿爵,你有沒有發現,咱們比試的時候,她和黑澤之間怪怪……”
啪嚓!
還沒等南宮烈說完。
他端着的茶杯就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氣震裂了!
南宮烈張口結石的愣了愣,臉上一片狼藉,茶水順着他的側臉滑下來,一滴滴的打在了桌面上。
他下意識的朝着百里迦爵看了過去,只見那個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竟一拳側打在了牆壁上,骨節溢出了血跡,他卻渾然不覺,嘴角還帶着笑意,牆壁上是紋路不齊的裂痕,清風掠過,捲起他的三千墨發如絲,周遭的空間冷的有些不可思議。
南宮烈看着這一幕,微微的眯起了瞳,這麼激烈,一點都不像他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