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你的醫生。”面具下,溫潤的眼眸盪漾了兩下,渾厚的聲音裡帶着一絲懶散。
“雷池呢?”喬唯一睜着眼睛,緊緊的盯着坐在她身邊的男人,滿身的戒備。
她以爲,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會是雷池。
動了動身體,小腹上的刀口還麼有完全的癒合,仍然有些隱隱作痛。
“你救了我?”
“不然呢?”
“雷池呢?”
“不知道。”男人笑着聳了聳肩,“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關心一下你自己?我可是把你從鬼門關裡救回來的人。”
“謝謝。”喬唯一淡漠的迴應了一聲,轉臉看着陌生的房間。
季少川盯着她冷漠的表情,眸子裡遊蕩着莫名的光澤。
“雷池呢?”看完這個陌生的房間,喬唯一又固執的問了一遍。
“你記性還真是不好,已經說過了不知道。或者,我該告訴你,現在在你身邊的人是我,以後也許也會是我。”
喬唯一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他放棄你了。”季少川對上她秋水般的雙瞳,迴應了一聲。
“這個玩笑並不好聽。”喬唯一別開臉,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聲音一樣,“你告訴他我醒了麼?還有,是誰…捐了腎源給我?”
“你問題很多。”季少川皺了下眉,“怎麼不好奇坐在你身邊的人是誰?”
“我對陌生人不感興趣。”喬唯一淡淡的迴應他,聲音裡帶着一絲慵懶。
面具下,男人的薄脣微微挑起來。
溫和的眼眸半眯起來……
“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喬唯一又問。
“這是我家,不是醫院。”
聽他說家,喬唯一的警惕心瞬間又起來了,灼亮的眸子盯着季少川,“我爲什麼在你家?”
“因爲你沒人要了,所以只能留在我家。”
男人冷不丁的嗤笑出聲。
“你纔沒人要。”喬唯一大口的喘氣,激動的想要從牀上爬起來。
“別亂動。”季少川伸手把她的身體摁回到牀上,“刀口還在癒合,別亂動,會留疤。”
身體被他摁回了牀上,喬唯一皺了皺眉。
身邊的男人身上帶着一股特別的味道,恍惚中竟然有些熟悉。
又或者只是藥物的味道,而讓她滋生了錯覺感而已。
“我什麼時候能離開這裡?”
“過兩天,刀口好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出去走走。不過離開我這裡,你打算去哪兒?”季少川往前靠了靠,正視着她純淨的臉。
“回家。”喬唯一白了她一眼。
“回哪個家?靜安區的別墅?你們是什麼關係?那是雷池的家,不是你的。”季少川俯身,喬唯一的臉倒映在他清波如水的眼睛裡,“你怎麼這麼蠢?他不要你了,所以我勉強收留你。”
“胡說八道!”喬唯一微微惱火。
季少川這樣一俯身,那種熟悉的味道有飄入他的鼻子。
視線挪到他的面具上,喬唯一突然開口問道,“你爲什麼帶着面具?”
“毀容了。”
面具底下,男人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