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含糊不清的聲音從男人的掛滿淤青的嘴角溢出來。
愣了一下,朱莉爲了聽清楚他說話,還是忍着手腕的疼痛靠近了他的臉。
“對不起……”
淺淺的呼吸夾雜着男人脆弱的聲音,朱莉的月牙眼眯了眯,想不到這個英俊的男人還有這樣磁性的聲音。
“我還欠你…欠你婚禮……”
聲音斷斷續續的,聽起來支離破碎。
朱莉卻饒有興致的把耳朵附在他的嘴角,聽着他這些細細碎碎的聲音。
大多數的時候,男人都在不停的說着對不起,說着唯一……
應該是跟感情有關的吧。
又或許是受傷了?
朱莉自己揣測了一下,看他吃力的抓着自己的手臂,又擔心長時間這樣的姿勢會加重他的傷勢,手掌只好輕輕的覆蓋在男人的臉上。
小心翼翼,聲音綿軟的迴應着男人的“道歉”。
“沒關係,我不會生氣的……”
……
“你受傷了,需要好好休息。婚禮可以補……”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朱莉只能根據他細碎的聲音,琢磨着,然後迴應着他。
雷池這一受傷,整整昏迷了兩天。
小護士朱莉倒是高興的每天都在這邊當他的專職看護。
兩天的時間,雷池發着低燒,每天都在迷糊着說些奇怪的話,朱莉已經習慣應和他的夢囈了,也習慣他動不動就會突然緊緊的抓住自己的手。
死死的都不肯放開。
他的手掌很寬,也很溫暖,被他握着會有種莫名的安心感。
在醫院實習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病人。
上午。
睜開眼睛,病房裡的視線瞬間有些亮的刺眼。
眼睛使勁的眨了兩下,雷池才適應過來。
全身的痠痛似乎都在這一刻涌出來,讓清醒着的他萬分的難受。
骨架彷彿被人打散了一樣,連動一下都不敢。
回過神來,雷池才發現自己竟然握着女人的手腕。
“你醒了?”
甜美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
手臂猛然一甩,雷池狠狠的丟開她的手腕。
生猛的力道讓他的肌肉突然拉伸,胸口一陣一陣撕裂般的痛。
朱莉也被他甩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上。
不過直起腰,朱莉也沒有生氣,還在笑眯眯的看着他。
經過兩天,他臉上的淤青消退了不少,刀削般的完美輪廓更顯得英挺不凡。
“你是誰?怎麼在這裡?”雷池瞪着她,惡狠狠地發問。
手掌還在不停的摩擦被子,好像沾染了什麼髒東西一樣。
身體撐了撐,想要爬起來,動一動全身都有種被千刀萬剮的感覺。
最後,只好作罷。
“我叫……”
“得了,我他。媽。的管你叫什麼!滾出去!”莫名的扯了一個女人的手,讓雷池看到她的臉,怒火就一直往上竄。
朱莉還沒有介紹自己的名字,就被他粗魯的打斷。
一雙純淨的眼睛無辜的看着雷池,不明白他爲什麼會發火。
“聾了?出去!”見她呆滯不動,雷池暴躁的怒吼起來。
“雷哥,你終於醒了。”聶右推開門進來,就聽到雷池的不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