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會兒,起身回到別墅,傭人正站在花瓶旁邊插花。
喬唯一盯着大束的藍色妖姬,腦海裡開始涌現出一些零碎的畫面……
藍色。
好妖冶,好致命的色彩。
“這些藍玫瑰都是花店今早才送過來的,喬小姐,好看麼?”傭人看她盯着花束髮呆,笑聲問道。
彎了彎要,喬唯一摁住自己的頭,那種鑽心的疼又開始在腦海裡涌動。
藍色……
好熟悉的顏色。
摁在頭上的手指使勁的扣入自己的太陽穴,喬唯一緊緊皺眉,痛苦難受。
“喬小姐,你怎麼了?”傭人發覺她不太對勁,“臉色怎麼這麼差?”
死死的咬住嘴脣,雙手被她用力的握的發白。
心口莫名的就像有刀口一寸寸的割過去一樣,痛的要死。
“一定是昨晚着涼了,快讓司機送你去醫院看看。”傭人看她臉色慘白,張羅着叫了司機過來。
走到飲水機旁邊,倒了杯溫水喝下去,靠在牆壁上,喬唯一才漸漸的平靜下來。
上一次在荷蘭的考斯特鑽石工廠看到海洋之心鑽石的切割畫面時,她的心口也是這樣的疼痛,腦子彷彿要炸開一樣。
而且,她那次恍惚中看到了母親和爾冬躺在血泊中的樣子……
她看到了很多血……
伸出食指摁了摁眉心,喬唯一無奈的嘆了口氣。
她對母親和爾冬的車禍絲毫沒有印象。
就像是對她有過的那個孩子一樣……
孩子的事情,陸青山騙了她,會不會母親和爾冬的事情,他也騙了自己……
“怎麼都想不起來了……”摁住鼻樑使勁的一揉,喬唯一低喃的出聲。
什麼都沒有了。
五年後,她的身邊就只剩下一個去而復返的雷池。
和一腦海拼湊不齊的回憶。
想着想着,就一個人順着牆壁彎腰蹲下來,膝蓋小心的曲起來,鬆散的頭髮遮擋住她的臉。
“小姐怎麼在這裡蹲着了。司機過來了,讓她送你去醫院看看吧。你臉色真的不太好。”傭人擔憂的走過來。
又小心翼翼的把她從地上扶起來。
大概是真的覺得身體疲累,有些支撐不住,喬唯一也沒有拒絕,索性上了車準備去醫院檢查一下。
何況,她從荷蘭回來已經耽擱了一個多星期,之前還吸入了不少的刺激性氣體乙醚,不知道會不會傷害到她體內的胎兒……
“雷池回來的話,記得告訴他我到醫院了。”關上車門的時候,喬唯一不忘叮囑家裡的傭人。
“小姐放心吧。先生回來,我會告訴她的。”傭人謙卑的點了點頭。
車子這纔開出靜安區。
“開到幸福路的醫院。”車上,喬唯一突然吩咐司機。
“小姐,不是去第一醫院麼?那裡的院長平時不是您的主治醫生?”司機詫異的問道。
“就去幸福路。我有個醫生朋友在那裡,剛從國外回來。正好順便去看看他。”喬唯一淡淡的呃解釋了一句。
司機沒再說什麼,直接朝着幸福路的醫院開過去。
她來過兩次,不知道季少川會不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