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麼?”雷池從小洋房裡走出來,看她站在門口,仰着臉不知道盯着什麼看。
喬唯一擡手指了指。
“雷池,這個地方…是你什麼時候弄的?”
“這塊地…大約是三年前買下來的。花草都是兩年前種下的……”雷池的眸光漸漸的拉長。
三年前……
“你不恨我?”喬唯一吃力的握住他的手腕。
他不是她,沒有選擇性失憶。
應該清清楚楚的記着自己“送”他的子彈,給他的痛……
“傻子。愛你都來不及。”雷池嗤笑一聲,使勁的弄亂她的頭髮。
沒有見到她之前,真的以爲自己恨她恨的要死。每天在心口涌動的那些瘋狂情緒,分分鐘都要把自己徹底的淹沒起來。
知道見了面才知道,原來那些年他以爲的刻骨銘心的恨意其實只是心裡放不下的深深惦念……
從他愛上這個女人開始,就忘記了恨是什麼。
“雷池,對不起。”喬唯一又抱住他,輕輕的出聲。
“蠢女人。”鼻腔裡哼出一陣不屑的冷嗤聲,雷池擡手勾起她的下頜,“以後要好好的留在我身邊。”
“雷池,之前季醫生幫我做過催眠治療,所以我想起了你…你落崖之前的事情。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等寶寶出生以後,我身體恢復好了,再讓季醫生幫我催眠一次,也許就會想起來……”喬唯一的手指揉搓着他的衣角。
“想不起來不需要勉強。就算你忘了我,你也是我的女人。”雷池低頭,在她耳邊暗啞的廝磨。
“也許,下次催眠治療就能讓我想起那個…孩子的事情…又或者他真的活着……”喬唯一的臉在他的身上蹭着,“以前我不明白自己爲什麼經常做噩夢,會夢到孩子哭…現在有些明白了…我沒有想起來的那些,肯定都很重要。”
雷池反手攬住他的身體,深深的眸子裡波光流轉,看不出情緒。
“雷池,也許下次催眠就能想起孩子的事情了,你說如果孩子還活着,現在、現在是不是能叫爸爸媽媽了?不知道他住在哪裡?應該很健康的吧。你說會不會像你?”想着想着,喬唯一就激動起來。
握住她的手腕,雷池的額頭輕輕碰過來,“別亂想了。孩子的事情交給我。”
揉了揉鼻子,喬唯一才從他懷裡退開。
“走吧,這裡的牧場看起來很廣闊,晚上就躺在草地上看星星一定很不錯……”喬唯一鬆開他的手,自己沿着山坡往下走去。
雷池跟在她身後,腳步依舊一深一淺的,深邃的眸子卻暗了下來。
彷彿是夜裡的無邊的大海。
找不到情緒的突破口。
這幾天,她看起來比開心了很多,話也變多了。
好像…好像五年前的那個喬唯一。
驀然間,心口劃過一絲絞痛,雷池無力的握緊了拳頭。
就讓她好好的在這裡度過幾天吧。
這個屬於他們的onlyhouse。
屬於他們的家……
“雷池,快過來。”喬唯一已經走到遠處,放下手機,在牧場的草地上坐下來,笑着朝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