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一名漂亮的貴族少女,身後跟着一大羣護衛,看樣子還不是一般的貴族。
不過,就算家族地位再高,也應該不敢直呼公主名諱纔對。
“雅安表姐,你怎麼來了?”應晴晴見得這少女,開心地迎了上去。
“我來看看王舅,不歡迎嗎?對了,這位……就是你的英難?”雅安挑挑秀眉,隨即看了看風翊,吃吃笑問。
“不,他纔不是,他只是……只是我師傅救下的可憐蟲罷了。”應晴晴急忙辯解道,說完想想這話有些傷人,又悄悄看了看風翊,卻發現這小子正色眯眯地打量着表姐,根本沒把她的話當一回事,心中無名火頓生。
“真的假的?剛纔表姐我明明看到你們……”
“雅安表姐,你可別瞎說,我怎麼會看上他呢?長得不怎麼的,脾氣倒挺大,而且手無縛雞之力。”應晴晴恨恨道。
“我看着他雖然有些色,不過還算有些分寸,而且人長得還不錯啊,實力不代表一切,又不是整天打打殺殺的。”雅安輕笑道,她發現風翊雖然目光一直色眯眯地在打量她,但並不令人討厭。
“你喜歡就讓給你啊。”應晴晴故意大聲道。
“真的讓給我?”雅安嘻嘻笑問。
“還是算了,這傢伙花心得很,昨天還勾搭上了攸攸呢?今天又看見他去調戲那些小宮女,走在大街上那目光也老往漂亮女人身上瞄,雅安表姐沾上他那我豈不是害了你。”應晴晴忽地又道,直將風翊數落得一無是處。
“攸攸,她不是最厭惡男人的嗎?”雅安驚呼一聲道。
“是啊,也不知這渾蛋使了什麼手段,一夜之間竟讓攸攸對他死心塌地。”應晴晴一想起這事,便不由有些喪氣。
雅安聽得應晴晴這麼一說,心中倒是對風翊起了濃重的好奇心,她與攸攸也不是認識一年兩年了,自是知道她厭惡男人到了何種程度,能俘獲她的心,得有非凡的手段加魅力才行。
“對了,聽說此次清風王國宮中樂師總領要與攸攸比試音律,我是專程趕過來觀看的。”雅安道。
“不錯,時間就在明晚。”應晴晴回答。
比試音律?攸攸與那個叫雪蓮的少女嗎?風翊心中閃過那清冷孤傲的少女身影,眉頭微微一皺。
三人一起入了王宮,應晴晴問:“雅安表姐,你是現在去看父王還是等會兒?”
“等會兒吧,這時辰王舅應該還在處理國事,不如我們先去攸攸那裡如何?”雅安道,她可是十分想看看被這叫風嘯天的青年迷倒後的攸攸有何變化?
“好。”應晴晴斜了風翊一眼笑道。
待得三人來到攸攸所住的院子裡,攸攸已和小竹三女迎了出來。
“誒,我們女兒家談心事,雄性動物免入。”應晴晴忽然展開雙臂攔在風翊面前,微仰着腦袋,嘴角帶着一絲狡黠的笑容。
風翊翻了個白眼,望向攸攸,攸攸卻輕笑着給了他一個愛莫能助的可愛表情。
而一直在觀察的雅安心中驚愕,看來應晴晴倒並沒有誇大其詞,一向視男人如洪水猛獸的攸攸什麼時候會對一個男人lou出如此俏皮的表情,她眼神中的那抹情愫也並末多加掩飾。
一羣鶯鶯燕燕全都進了屋,風翊卻在外嘿嘿直笑:“不進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想知道你們談些什麼還能難倒本少爺?”
“雅安小姐,好久不見了。”攸攸笑着與雅安打招呼。
“是啊,我父王不讓我出來,要不是我……”雅安說着說着突然止住了話語,秀眉間凝着一抹憂慮。
“雅安表姐,不會是姑父也逼你嫁人吧。”應晴晴道。
“嗯,我若不同意,他就不准我出宮。”雅安道,她的父親是卡其拉聯合王國成員國之一的晨曦王國國王,她的孃親便是烈日王國國王應瀾天的親妹妹珍彝公主。
“那雅安表姐這是同意了纔出來的?”應晴晴問。
“沒錯,不過這只是一種策略,我先來烈日王國看看你們,然後就……”
“雅安表姐,你不是要做一個逃婚公主吧。”應晴晴叫道。
“瞎扯什麼呢?我現在加入了一個名爲萬寶宗的宗派,宗門執事說了,會讓我父王打消將我嫁人的主意。”雅安道。
“萬寶宗?從末聽說過啊。”應晴晴也是容麼麼這等俗世中絕頂高手的徒弟,對神風大陸的勢力有一定的瞭解,卻從末聽說過萬寶宗這一宗派。
“呵呵,限於門派隱秘,有些事我不便相告,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們萬寶宗的勢力龐大到你無法想像。”雅安神秘兮兮道。
一直在隔壁利用虛靈偷聽的風翊心中微微一驚,雅安加入了萬寶宗,看來葉蔓蘇是察覺到了什麼了,看來自己得給她傳個消息。眼下這卡其拉聯合王國有崑崙族攪風攪雨,自己這心裡也有些不好的預感,怕是不久就要有大變發生了。
接下來,裡頭談論的什麼音律比試,風翊也沒心聽下去了。
直到月上柳梢,應晴晴與雅安才從攸攸院子裡出來。出來時,三女皆往風翊所住的院子裡瞥了一眼,發現裡頭黑燈瞎火,看樣子早已休息了。
“豬!”應晴晴心裡罵了一句,與雅安回了她的寢宮。
夜色深了,整個烈日王宮陷入了靜謐之中,只有值守侍衛交叉巡邏着。
應晴晴與雅安聊了大半夜,終於沉沉睡了過去。
而就在此時,一個幽靈般的身影出現在了應晴晴的寢宮之中,這身影朝着牀幔遮擋的大牀上彈出兩道無聲無息的勁氣,然後上前將牀幔xian了開來。
“好一幅海棠春睡圖啊。”風翊兩隻黑眸熠熠生輝,看着牀上只着絲薄近乎透明褻衣的應晴晴與雅安,心中嘆道。
那粉臂玉腿勾魂奪魄,那呼之欲出的雪峰更是惑人心神。
風翊欣賞了一番,將大手覆在應晴明的額頭,一絲能量鑽了進去,開始在她體內四處遊走。
“這就是九曲魂種吧,呵呵,這丫頭身上果然被人動了手腳。”風翊冷笑道,一絲能量將之包裹起來,卻不將之消滅,暫時先不打草驚蛇,等她體內的九曲魂種被引動,他的這一絲能量就會將之徹底掐滅。
做好這一切之後,風翊又再度如幽靈般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第二日清晨,應晴晴醒了過來,俏臉酡紅,即羞又驚的模樣。她悄悄看了看一邊還在熟睡的雅安,躡手躡腳爬起來,在大衣櫃裡找出一條褻褲,匆匆換上,而換下的那條褻褲襠部,有一片溼轆轆的痕跡。
“羞死人了,怎麼會做那樣的夢,而且還是他……”應晴晴想起昨晚那羞人的夢,雙手捂臉,只覺俏臉燙得似要燒着一般。
夢境中,那個她一直恨得牙癢癢的混蛋來到她的牀前,火熱的目光掃視着她僅着絲薄褻衣的胴體,他邪笑着掃過她每一寸肌膚,仿若一雙溫暖又粗糙的大手在她身體上撫摸一般,那陣陣顫慄的悸動直要讓她的靈魂都飛上天空。再接着,他的大手撫向了她光潔的額頭,嫣紅的俏臉,天鵝般的玉頸,顫顫巍巍的玉峰,纖細的蠻腰,最後到達了那少女最私密最羞人的山谷。
“唔……討厭……”應晴晴拼命搖搖頭,似要將那旑旎的夢境在腦海裡甩出去。
“應晴晴,你幹嘛呢?”正在這時,一個慵懶的聲音傳來,雅安撐着腦袋正好奇地望着她。
“沒……沒什麼……”應晴晴小心肝撲撲跳動着,她晶瑩剔透的小腳一勾,那帶着罪惡證據的小褲褲便撥入了大衣櫃下面的空隙之中。
“真沒什麼?”雅安懷疑道。
“當然……啊……雅安表姐,你的咪咪又大了不少啊,讓我摸摸。”應晴晴心正跳得厲害,忽見雅安胸口那一道深深的乳溝,大叫着撲上了牀。
“別捏,捏壞了怎麼辦?”雅安慌忙大叫着。
“哇,好有彈性。”
“別鬧了,再鬧我咬你了。”
“啊,雅安表姐,別咬小櫻桃,要咬斷了……”
兩女笑鬧在牀上滾成一團,褻衣褲全都被扯落了,只有一抹陽光,正透過窗柩,偷偷摸摸窺視着這令人噴血的春光。
……
清風王國樂師總領雪蓮與花玉樓頭號花魁聯合挑戰烈日王國樂師總領攸攸的消息早已傳遍整個卡其拉聯合王國,因此各個成員國都有派人前來觀戰。
是夜,烈日王國王宮御花園張燈結綵,王公貴族三五成羣聚在一起談論着,話題大多是圍繞着今晚攸攸與清風王國樂師總領雪蓮的音律比試。這些王公貴族沒別的愛好,風花雪月倒是感興趣得緊,彷彿你不懂這些,就不配做一個貴族似的。
“清風王國真是不自量力,他們的樂師總領能與我們烈日王國的攸攸相提並論嗎?我森特遊遍神風大陸,還沒有誰能與攸攸相比的。”一個明顯是烈日王國大貴族的中年男子不屑道。
“森特伯爵,你雖見多識廣,但這雪蓮可不簡單,她是前兩年才當上清風王國樂師總領的,琴笛簫瑟,無所不精,但凡聽過她演奏的人無不飄飄然不知身處何方,只覺靈魂得到昇華,以爲聞得仙音,比之攸攸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另有一名老貴族摸着下巴三縷長鬚搖頭晃腦道。
“哦?萊耶公爵竟是聽過這雪蓮演奏?”森特伯爵問。
“那倒沒有,這是八王子所言,他上次出訪清風王國,有幸一聞,回來之後仍陶醉數月,直言攸攸演奏是繞樑三日,而這雪蓮演奏卻是繞耳三月啊。”萊耶公爵道。
“竟是八王子所言,那我倒要看看,這雪蓮演奏的曲子是否真有這麼神奇。”森特伯爵有些迫不及待道。
“國王陛下駕到。”正在這時,傳來一名侍衛的唱諾聲。
應瀾天一身王袍,虎步生風地走了過來,身後跟着他的幾位倍受寵愛的嬪妃,一衆王公大臣以及各成員國使臣皆行禮拜見。
“今夜不談國事,只談風月,衆卿家勿需多禮。”應瀾天笑容滿面。
開場便是盛大的歌舞助興,而下方侍者則端着酒水穿cha於王公貴族之中,氣氛一下子便熱烈起來。
御花園旁的休息室之內,小竹三女正在爲攸攸進行最後的妝容修飾,雖說她只是隱在半透明的布蔓之後演奏,但這着裝也一絲一毫馬虎不得。
“攸攸,你準備好了沒有?”正在這時,應晴晴與雅安走了進來。
“嗯,馬上就好了。”攸攸淡淡道。
“攸攸,聽說那雪蓮挺厲害的,你可不能輕敵啊,這可代表着我們烈日王國的臉面。”應晴晴道,她剛在外面轉了一圈,聽得許多人都在談論着那清風王國的樂師總領雪蓮,說她的演奏怎麼怎麼好。
“公主殿下,演奏從沒有輕敵一說,不管與任何人比試,音樂就是我的生命,也代表着我的心,只有用心演奏纔是真正的音樂。”攸攸微笑道。
“對了攸攸,這次比試你能不能不要用布蔓遮擋啊,你不排斥風嘯天那混蛋,是不是代表着也不再排斥別的男人了?”應晴晴道。
攸攸搖搖頭道:“除了風先生,我一見任何男人都依然有強烈的噁心感,現在是晚上,我怕一失控失了王國臉面那就不好了。”
“好吧。”應晴晴無奈道。
“咦,風嘯天呢?怎麼沒見到他?”雅安突然道。
“不知道,我也一直都沒見到他。”攸攸語氣有些失落,今天她與雪蓮比試的日子,她真的希望在上場前能見到他。
就在這時,一個宮女跑了過來,說比試即將開始,讓攸攸就位準備比試。
攸攸與應晴晴和雅安起身出了休息室,正好碰到對面雪蓮與牡丹也走了出來,雙方目光一接觸便火花四射。
攸攸走向布蔓之後,一隊樂師在她身後坐定。
攸攸深吸一口氣坐了下來,摸了摸衣裳裡頭那塊暖暖的玉佩,透過半透明的布蔓四處搜尋,試圖找到那個挺拔如鬆般的身影。
“攸攸……”正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攸攸耳邊響起。
她赫然轉過頭,便見得風翊站在宮廷樂師的身後,朝她揮了揮手,給了她一個鼓勵的微笑,然後做賊似的左右看了看,沒入旁邊的陰影之中。風翊只出現了不到五秒鐘,但她空落落的心裡卻突然被填得滿滿的。
應瀾天發表了一番煽情的講話,將這一場比試說成了是代表着兩國文化的一種交流,是卡其拉聯合王國文明進步的象徵。
“現在,本王宣佈,清風王國樂師總領雪蓮與花玉樓的花魁牡丹與我烈日王國樂師總領攸攸的比試現在正式開始。”應瀾天大聲宣佈,掌聲熱烈響起之後又驀然安靜下來。
雪蓮一身雪白的蓮花狀衣裙,讓她整個人顯得更加清冷孤傲,而牡丹一身紫色高貴的衣裙,與雪蓮相得益彰,讓兩人都顯得更加耀眼。
兩女對應瀾天行過禮之後在表演臺上坐定,而另一頭卻隔着一層布蔓,一個身影印在上面,隨着燈光搖曳不定,顯得十分神秘。
比試分三場,第一場琴,第二場笛,第三場則是雙方各選一人進行配合演奏,每一場演奏曲子的副旋律可由樂師配合。
首先開始演奏的是攸攸,她素手往琴絃上一撥,那如能震顫靈魂的曲子便飄起,迷迷濛濛,如霧似幻,令人雜念頓消,被帶入曲子的意境之中。
“攸攸的音律天賦的確很高,若能學會煙雲的靈魂琴音,進境肯定能一日千里,若有可能,不如讓她拜入金鳳閣,到時與煙雲一配合……”風翊心道,想的本是兩人琴音交疊,演奏天籟之曲,卻不知怎地變成了兩人紅袖添香,一左一右服侍在他的身邊。
風翊正天馬行空地想着,攸攸的曲子最後一個音符已然飄起,在場諸人一個個閉目陶醉,末從意境中回過神來。
良久,一片片叫好聲才轟然響起,已有人開始斷定,那雪蓮與牡丹絕無可能超越攸攸的琴藝。
“攸攸總領果然好琴藝,不過雪蓮卻認爲還欠缺些火候。”這時,雪蓮清冷的聲音響起,口氣之大令所有人都十分驚訝。
有人不屑,有人期待,有人不動聲色。
雪蓮坐定,與牡丹交換了一個眼色。
流暢的琴音如流水般響起,先如溪水淙淙,緊接着如泉水噴涌,一陣接着一陣的琴聲夾雜着一種奇特的旋律,瞬間將所有人的心神吸引住。
“咦!”風翊驟聽之下,還以爲是靈魂琴音,但很快,他便發覺了這旋律帶着些催眠的陰暗,絲絲縷縷滲入人的意識靈魂之中,比起靈魂琴音引起的靈魂共鳴激盪,這琴音顯然是一種陰暗的術法在催動,與靈魂琴音不是一個檔次的東西,效果雖然驚人,但伴隨而來的卻是對人靈魂精神的損傷。
琴音停下,在場諸人比剛纔攸攸彈奏時靜默的時間長了許多,直到一聲沙啞低沉的爆破音傳來,一個個才如夢初醒。
容麼麼出現在應晴晴身邊,神情凜然,她這等高手,自是能察覺到琴音的陰暗,但其餘人卻僅能感覺到美好的一面,要不是她一聲破音,恐怕衆人還要沉迷更長的時間。
“師傅,剛纔那琴音……爲何會讓我如此沉迷,好像有些不對。”應晴晴道,看樣子她的感覺比較敏銳,這種琴音,就算一般的神級高手也末必能察覺到不對勁,只會以爲琴音動人,方始人沉迷。
“哼,琴音中帶上了迷魂效果,自是令人沉迷。”容麼麼冷聲道。
“什麼?那我要稟告父王,將她們的不入流的手段公之於衆。”應晴晴氣憤道。
“你父王知道,不必多此一舉。”容麼麼道。
“他知道?他知道爲什麼不……?”應晴晴說着停頓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臉色一變,道:“難道,還有勢力與高手介入了其中?”
“勢力不知道是哪方的?不過高手有不少,爲師能感覺到有不低於爲師的高手存在。”容麼麼道。
“那怎麼辦?”應晴晴急道。
“靜觀其變,不要輕舉妄動。”容麼麼神情嚴肅地叮囑道。
第一場琴藝比試,結局卻是毫無疑問地被雪蓮與牡丹奪得。
第二場笛藝比試,卻是雪蓮與牡丹率先開始,兩人一個吹主音,一個吹副音。
只是,令人大跌眼鏡的情形發生了,笛音一起,雖然優美,但卻再也沒了兩人彈琴時那種令人沉迷其中不願自拔的意境。
“怎麼回事?”一曲完畢,牡丹與雪蓮相顧驚駭,爲什麼明明兩人用上了迷魂術法催動旋律,當曲音飄散出去後卻完全沒了效果。
“有高手壓陣,我們的情報怕有疏漏,不過暫且先不管,第三場按原定計劃行事,無論如何得控制住攸攸,本使會找出那個隱藏的高手。”這時,一個聲音飄入兩女耳際,讓兩女震驚的心神穩定了下來。
第二場,雪蓮與牡丹敗下陣來。
第三場,雙人合作演奏開始。
“尊敬的國王陛下,自古以來,音律的完美交融就需要男人與女人的配合,一個陽剛一個陰柔,方能達到完美。烈日王國向來是卡其拉聯合王國的文化中心,男女配合演奏達到陰陽交泰的學說也是源自烈日王國,所以,第三場雙人合作演奏,還請國王陛下更改一下規則,雙方都找一名男子來配合演奏,如此纔是真正的比試。”雪蓮突然站起來,對應瀾天清聲說道。
應瀾天依然微笑着,不過目光深處卻閃過一絲陰翳,他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願。”
“父王怎能如此?他明知道攸攸厭惡男人的,如何能與男人一起演奏。”應晴晴憤怒道,就要上去找應瀾天問個明白,卻被容麼麼制止。
“稍安勿躁,靜觀其變,爲師的話你沒聽清楚嗎?”容麼麼淡淡道,語氣中的嚴厲讓應晴晴心中一凜,不敢再多言。
與雪蓮合作的是清風王國的二王子,亦是此次來向烈日王國提親的人,他與雪蓮一琴一瑟,配合得倒也默契。
此時,布蔓後面的攸攸神情蒼白,那二王子的音律之中,表面聽來優美拖俗,但她卻聽出了其中的情慾,挑逗,淫靡,如同一個男人光溜溜地站在她面前,做着各作惡心不堪的動作,她又開始回憶起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幕情景,耳邊似乎又迴盪起孃親淒厲的慘叫,眼前看到了那些男人胯下醜陋的東西不停地刺進孃親的體內。
驀然間,攸攸神情變得扭曲,目光中有一道淡淡的銀色光芒閃現,那一直朝她體內輸入柔和聖力的玉佩開始裂開一道道紋理。
“攸攸,本少爺來陪你演奏如何?”正在這時,一個挺拔清俊的身影走到臺上,嘿嘿笑道。
風翊的聲音似乎帶着一種魔力,籠罩在攸攸身上,她雙目中的銀光被生生壓了進去,而她扭曲的表情也恢復了正常。
“風先生……”攸攸眸中起了一層水霧,聽到風翊的聲音如同聽到了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將她從黑暗絕望的世界中拯救出來。
攸攸驀然抓住布蔓,用力一扯,布蔓掉落,lou出一張絕美的俏臉,引起一片驚豔的感嘆之聲。
面對着那些混雜着慾望,驚豔以及侵略的雄性目光,攸攸視而不見,一步一步堅定地走到風翊的身邊,擡起頭,仰望着他燦若星辰的黑眸,只有在他的目光之下,她纔不會感到恐懼、噁心、和那要將她拖入黑暗的詭異力量。
“別怕,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你。”風翊溫暖地笑着,伸出手擦去她眼角一滴即將滑落的淚珠。
“我知道,第一眼看到你時我便知道。”攸攸展顏,擡起玉手反握着風翊的大手。
這一幕,很美好,美好得令人生不出嫉妒。
莫名地,應晴晴哭了,可她其實是想笑的,只是表現出來的,卻是滴達滴達的淚珠。
風翊掏出一拳曲譜,遞給攸攸。
“笑傲江湖。”攸攸瞥了一眼曲名,一看之下頓時見獵心喜,這是琴與簫的配合,曲譜十分深奧,但卻完美得如同神曲。
“妾身記得,我們這是在比試音律,而不是戲劇吧。”牡丹的聲音柔媚地響起。
“我彈琴,你吹簫。”風翊不理會牡丹,笑着攸攸道。
“嗯,我吹簫。”攸攸點頭。
風翊心頭一跳,注視着攸攸的紅脣,心中卻想,若是這張小嘴“吹簫”,不知有多麼銷魂!
素琴擺於面前,風翊伸出十指,驀然往琴絃上一撥,鏗鏗的琴音驟響,起音豪邁,聞之便令人熱血沸騰。隨即簫音響起,令人耳目爲之一新。都說笛主清脆,簫主蒼茫,但攸攸這簫音卻硬是吹出了纏綿之感。
衆人眼前仿若出現了一對情侶,男人一身戰鎧,身背大刀,長笑中取人頭顱,女人都一身素衣,手持法杖,一直站在男人身後,發出強大的魔法。
這對情侶攜手戰鬥豪邁至極,對視間卻又脈脈含情,當飲遍仇人血,砍盡仇人頭之後,兩人相擁踏着青山綠水,飄然遠去。
最後一個音節終止,攸攸輕輕放下洞簫,癡癡望着風翊,若能與之笑傲江湖,那是何等幸福的事情。
應晴晴呆呆在下面望着臺上二人,心突然空了一大片,一曲一夢,曲子的意境亦是她的夢,但卻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而就在這時,風翊突然摟着攸攸的小蠻腰,陡然飛掠而起。
當衆人皆以爲兩人化身曲中情侶,欲乘風而去之時,風翊卻反手一掌,一隻巨大的手掌拍在虛空處,一聲慘叫聲響起,隨即一篷鮮血從虛空處飆灑而出。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