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才影漸漸凝實,黃衣着破爛,頭髮鬍鬚皆亂糟用一唬頭兒,他驚駭地盯着夾着自己匕首的兩拇指頭,隨即目光移向了指頭的主人,一個淡淡微笑,雙目半眯的年輕…一牧師!
而克拉斯統以及如意宗的十幾名弟子也都驚呆了,甚至忘了該對這名襲擊的盜賊發動攻擊,只是怔怔望着風明,腦海裡僅有的念頭便是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竟然看到一個牧師用兩拇指頭夾住了一名盜神境界的盜賊的匕首,就算一名同等境界的戰神也絕無可能做到此種驚天之舉。
風明夾住匕首的兩根手指突然一震,這盜神突然覺得匕首上傳來一陣詭異的力量,震得自己整條手臂一陣痠麻,他大驚之下左手揮出幾枚七星鏢射向風朗,強行將匕首抽出,整個人如消散在空氣中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風朗皺了皺眉頭,兩根手指火辣辣的疼痛,不過能夾住一名盜神的匕首,看來自己這拈花指練得還算不錯。
“少爺,你沒事吧。”初七七蹦跳着走了過來,靈動的眸子朝風鑰眨了眨。
“沒事。”風鑰笑着摸了摸初七七的腦袋,心下一鬆,那盜神身上沾上了初七七特製的花粉,就算刷洗十遍味道依然可從留存,不過一般人聞不到那氣味。
此時,克拉斯堤走了過乘,拉住驚魂末定的慕晶瑩,衝風翎感激道:“多謝這位牧師先生援手,否則我這弟子在劫難逃
“不必客氣,我與慕小姐也算熟識,怎能看她遭此毒手,咦,慕姐是你的弟子,那你可是如意宗克拉斯堤宗主閣下?”風翎道。
“正是。”克拉斯緩在風朗面前可沒有擺絲毫的宗主架子,畢竟,這些界以實力爲尊,風朗的實力明顯高於她,自是當得她的尊重。
“克拉斯堤宗主,剛纔那盜賊你可認識?”風朗問道,剛纔他就注意到了當那盜賊顯出身形時,克拉斯堤那滿目的驚詫與複雜的情緒。
克拉斯堤苦澀地點點頭,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找個地方再說吧
一行人來到學府巷慕晶瑩開的如塵居里,在清新的茶香味中,克拉斯提講述瞭如意宗的一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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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十年前,如真宗共有八位真傳弟子,克拉斯堤也是其中之一,雖說她的風系魔法天賦絕佳,但八位真傳弟子哪個不是驚才絕豔的人物?克拉斯緩在八位真傳弟子中的排位最末,也就是說她根本就是排除在宗主繼任者人選之外的。
當時八位真傳弟子中有兩位是宗主繼任者呼聲最高的,排位第一的二星聖戰師達布,排位第二的一星聖盜師蕭潛,而當時的克拉斯提也僅爲七星大魔法師的境界。
克拉斯堤與二師兄蕭潛情投意合,私底下早已海誓山盟,她自是希望情郎最終能折桂冠,統領整個如意宗。
只可惜天不從人願,克拉斯堤的父親。如意宗的三長老卻力挺大師兄達布,並公開承諾將克拉斯提許配給達布作妻子。絕望的克拉斯提提出要與秦潛私奔,但秦潛拒絕了,他說他非得爭到這宗主之位,然後風風光光地娶她。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秦潛屢立大功,當時的如意宗宗主和長老院都慢慢傾向於立他爲宗主繼任人。可就在兩人滿心歡喜之時,禍從天降,秦潛平凡的大家族一百二十餘口人一夜之間被屠殺得一乾二淨。從妹絲馬跡中秦潛追查下去,後面發現行兇者竟是大師兄達布。狂怒的秦潛當夜在達布的茶壺中投毒,待達布中毒後生生將他給千刀萬剮了。
故事說到這裡似乎完了,克拉斯堤手握茶盞,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
“師傅,那秦潛便是今日那刺殺我們的盜神吧,可爲什麼他如此恨你?”慕晶瑩問道。
克拉斯堤回過神,長長一聲嘆息,道:“秦潛跪在宗主面前請罪,長老院決定將他以宗規正法,可是,就在行刑的前一夜,我父親也就是如意宗的三長老到宗門監牢探望秦潛,而到這時才真相大白,幕後策戈一切的竟是我的父親,這是後來我才知道的,而在當天晚上,被禁制的秦潛卻突然出了監牢,殺了我那得意洋洋毫無防備的父親,就在他準備一併將我殺了的時候,事情敗露了,秦潛逃出了宗門,他以爲我背叛了他,以爲我也參與其中,自是恨我入骨。後來陰差陽錯我當上瞭如意宗宗主,想必他更是認定了當時的猜測,唉,事過三十年,他依然沒有忘記那滅門之仇。”
風餌其實有些不太明白,爲什麼克拉斯貸
“秦潛定不會善罷甘休,我若被他所殺倒無謂,就怕他對晶瑩下手。所以,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風牧師能保護我這弟子一段時間克拉斯堤望着風朗道。
原來是因爲這個”風朗點頭答應下來,就算你不清求本少爺也得保護好她啊,你這弟子現在可是本少爺的一枚重要棋子。
秦潛如一個鬼影一般站在一座廢棄的房子裡的陰影中,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些上竟然還有人能夠用兩拇指頭夾住他這二星盜神的匕首,更爲恐怖的是,這人還是一名體質與魔法師一般贏弱的牧師,讓他大受打擊。
“克拉斯統,這次就先放過你,等我先將你器重的弟子一個一個殺光,祭莫我一家老小死不瞑目的亡魂,再將你殺了。”秦潛嘴角抽搐,亂糟糟的鬍鬚一陣陣抖動,黑暗中一雙泛紅的恐怖眸子滿是戾氣。
秦潛與陰影融爲一體,開始盤坐下來進行恢復,就算有人站在旁邊,恐怕也察覺不出有一個人存在在這個角落裡,盜賊,本就是黑暗中的王者,更何況一個。達到了盜神境界的盜賊了。
夕陽西下,天空開始披上了一層暮色。
秦潛忽然眼皮一跳,敏銳地察覺到有人正朝着他所藏身的廢棄房屋走了過來,直覺告訴他危險降臨,因此他將氣息隱匿得更加深沉。他相信只要他不動,沒有人可以察覺到他的存在。
“哮嚓咯嚓”那是鞋底踩到樹枝時斷裂的聲音,來人似乎只是一個普通人。但秦潛卻覺危險越來越臨近。身體如黑暗中的獵豹一般繃緊。
“吱呀”一聲,破爛的房門被推開,一片潔白的衣襬正被夜風吹得飄來蕩去。
“是他。那個非人的牧師!”秦潛很快意識到來者身份,而且是衝着自己來的,只是他百思不得其解,這牧師是怎麼追蹤到他的,要說盜賊的追蹤與反追蹤手段雖然不如獵人,但絕對強過其它職業。
風朗一個響指,一團柔和的光團便飄浮在半空中,將這滿是灰塵蛛網的房間照得纖毫畢見。他四下看了看,空無一人,而且房間內那些厚厚的灰塵均勻分佈,根本沒有一絲有人來過的跡象。
風明一揮手,傾泄的光明法力將一張斷了一條腿的椅子上的灰塵全部吹去,而他則一屁股坐在上面搖晃起來,若此時有人經過這裡,恐怕十有八九會被場面嚇得魂飛魄散。
一分鐘,兩分鐘”小半個時辰過去。風翎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還從空間裡拿出一壺茶自斟自飲起來,一副自得其樂的模樣。
卻不想那秦潛還真不愧爲盜神,半點氣息不露,耐心地隱匿着。
“唉,好了,少爺我承認耐心沒你好,出來吧。”風朗將手上茶杯放下,嘆息道。
可是房間內依然悄無聲息,鬼影都不見一個。
“秦潛,產爺我知道你就在左上方的角落裡蹲着,大家都是明白人,何苦非讓本少爺請你現身呢?”風朗淡淡道。
秦潛見風翎明確地指出了自己藏身的方位,知道形跡早已暴露,便慢慢地顯出身形。
“看來那賤人什麼都告訴你了,她讓你來殺我?”秦潛的聲音比他的模樣還要蒼老。歷經蒼桑的樣子。
“她是告訴我了,不過她的一面之詞我也並不相信,至於她讓我殺你?你認爲她有這個。資格命令本少爺嗎?。風朗淡淡道。
“那你追蹤我是爲何?”秦潛冷聲問道,對風朗依然十分警戒。
“只是想認識一下前輩,本少爺也並不想多管閒事,順便嘛,想請求前輩答應在下一件事情。”風朗嘿嘿笑道。
“什麼事情?”秦聳警覺道。
“你要殺你那老相好本少爺不管,不過她的弟子慕晶瑩是歸本少爺罩着。”風朗說道,意思十分明白。除了慕晶瑩你殺任何人他都不會干涉。
一聽到“老相好”三個字,秦潛似乎被火灼了一下一般,戾氣十足的眸子惡狠狠地盯着風朗。
“反應這麼大幹嘛,難道你還對她念念不忘,算了,這關本少爺什麼事?本少爺只要知道,你答應還是不答應。”風朗搖頭晃腦道,那模樣就如同一個惡霸在欺負平頭百姓一般,大有吃掉了他的意思。
“想要老夫答應,再接老夫三招再說秦潛目露兇光,他還真不信邪了,非得再試試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