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我就將這十幾天的訓練成果告訴了克里斯汀娜。
她欣喜異常,並說道:“看來我們真的有成功的可能,到時候如果師父回來了,準會嚇她一大跳。最近我也有一些心得,不過還是很朦朧。這樣,你繼續你的修煉,等我有了成果,我再告訴你。”
於是乎山裡平淡的生活開始變得有規律起來。我和汀娜依舊每日只是練功;大黃依舊每日巡視領地並且狩獵;悟空依舊每日上躥下跳,去叢林裡自己玩耍,更是採摘了很多品種的香草回來製成大大小小不同種類的香菸。
奇怪悟空根本不懼怕山中的魔獸。
又過了大約10多天的時間,汀娜終於成功的將一絲元素波動與精神力聯繫了起來,並且和我進行了經驗心得的交換。我們二人這回意見頗爲統一,那就是雙管齊下——體質和精神齊頭並進。
練劍可以快速的激起附近一切元素的共鳴,然後通過穴道將其吸收入身體儲存在丹田處,又通過精神力將雜質剔除掉,留在身體裡的,就是最最精純的混沌元素。與此同時,精神力與不同的元素力量相互影響融合,從而變得更加強大。這就是我們總結出來的修煉方法。
此乃我二人機緣巧合下自創的修煉方法。不論它的進展有多緩慢,威力多麼微不足道,但只要每天都能有一絲的進步,我們都欣喜不已。
如此時間過得飛快,轉瞬間已經過了**個月的時間。
這些日子除了提升自己的能力之外,克里斯汀娜還教會了我認字——最起碼常用字我現在不用再問她了;同時她也告訴了我許多天縱大陸的人文習俗,即便她自己知道的也不比我多多少。
冬去春來,山林中一片的鳥語花香。
此時的石洞前,人影交錯,不停的傳出呼喝之聲。一男一女在一起打得好不熱鬧。正是我和克里斯汀娜在測驗這一段時間的修煉成果。
雙方的劍硬碰硬的撞在了一起,誰也沒佔到什麼便宜。正在較力的時刻,我抽了抽鼻子,“阿嚏”一聲打了個打噴嚏,一時間口水鼻涕齊噴,奔着克里斯汀娜的臉部飛去。
汀娜嘴角牽動,露出一抹怪異的微笑,全身藍白色的光芒大盛,形成了一層半透明的保護罩,將我的“暗器”全部擋在了外面。緊接着木劍上藍芒暴起,揮劍一掃,我避無可避,當時就被砸了開去。
我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手中的劍也掉了。那劍上原本附有我的一絲灰色的混沌鬥氣,離開我手之後瞬間消散在空中。
我揉着屁股委屈的從地上站起來,哭喪着臉說道:“娜娜,不是說好了我們只用新練出來的鬥氣比拼嗎?你幹什麼又用你師傅教你的水系鬥氣?”
克里斯汀娜向我一吐舌頭,“呸!”的一聲,說道:“誰叫你那麼不講衛生的?上次你就是用這招贏我的,害我洗了半個月的碗,我怎麼可能連上兩次當?”
我嘿嘿乾笑着站起身來,用手拍着衣服,撿起木劍抗在肩上,全當沒剛纔那麼檔子事情,大聲說道:“吃飯吃飯!”
這一段時間和汀娜相處的十分愉快。小丫頭比我小四歲,今年19,有時候嬌憨可愛,有時候鬼靈精怪,我想大概女人都是這麼難以捉摸的吧?我們二人的關係一天比一天熟絡,我對着她時也開始用我的專屬暱稱:“娜娜”
根據娜娜所說,我體內儲存的元素之力已經到達了二級的水準。我問二級是一個什麼水平?她就很鄭重的告訴我:“就是根本不入流的水準。”
我聽後也不怎麼灰心。本來我身上一絲鬥氣都沒有,如今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已經達到了二級,在我看來,要達到12級的皇級水平也就是時間的問題。
可是娜娜卻一盆冷水澆了過來,告訴我說修煉是循序漸進,越往後越難,有些人一輩子都停留在七八級的水平而不能寸進。
我也只是聳聳肩不以爲意。
娜娜本身修煉的水系鬥氣,已經接近了7級水平,現在發覺我們的新修煉方法進展是如此之慢,就變得不怎麼起勁兒了。要不是混沌元素凝結成的鬥氣可以不斷的提升精神力,我都懷疑她會放棄練習。
時間已經是中午了,午餐很簡單,野雞是我早上包在泥巴里用爐火燻烤着的,野菜是醃製好了的。
娜娜小心的熄滅爐火,火急火燎的將野雞端了上來,小手燙得通紅。她也不以爲意,剝開泥封,扯下一個雞腿來在嘴邊仔細的吹了吹,順手就遞給了我。
我接了雞腿不由得有點發懵,看着娜娜不知道說什麼好!娜娜此時已經在啃着另一個雞腿了,發覺我在看她,突然一瞪眼睛:“看什麼?”
我笑了笑,開始默默地吃着我這一份。這感覺,有些甜蜜!
一頓飯吃到一半,忽聽得洞外一聲高亢的龍吟。奇怪,這還沒到晚上,大黃回來做什麼?
我和娜娜一齊出了山洞,只看見大黃已經落在了洞外,一個藍袍少婦正伸手在它鼻尖上撫摸。
娜娜一看到那少婦,興奮的蹦了起來,口中大叫“老師!”飛奔了過去,一頭就扎進了那她的懷裡。
那少婦摟着娜娜,慈愛的笑了笑,轉過頭來看到洞口的我,瞬間皺起了眉頭,低聲問着懷裡的克里斯汀娜:“這個人是?……”
娜娜拉着少婦的手,高興的介紹着:“老師,他叫羅漢,這段時間他一直陪着我的……羅漢,這是我的老師。老師,我都快想死你了,你這段時間……”
因爲娜娜曾經跟我說過,她從小就跟着老師學習,而且她的老師似乎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物。我早就在心中暗自猜測,娜娜的老師怎麼也得與老梅頭差不多年紀,卻沒想到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難道是妖精?
那少婦打斷了娜娜的話,陰沉着臉說道:“我這次是回來接你的,跟我走!赫克託耳的手記帶在身上了嗎?”
“一直在我身上,老師,走?”娜娜有些**,問道:“走去哪裡?”
那少婦不由分說就拉着娜娜的手躍上大黃的背。
娜娜急了,高聲叫着:“老師,老師,不行啊,不能扔下羅漢一個人在這裡……我們去哪裡啊?”
少婦一聲呼嘯,大黃依令飛了起來。在空中一個盤旋就向着遠處飛去。
此時的我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只是聽着斷斷續續的聲音:
“老師,我們到底去哪裡啊?不能留下羅漢一個人在這裡,他……他會死的!”
“不要囉嗦,我沒殺他已經算是不錯了……”
“老師,老師,我們到底去哪裡啊?”接着是嗚嗚的哭聲。
“…………”
“島中島?那不是大黃的家嗎?就在……”娜娜扯着嗓子喊,我知道她是想告訴我她要去的地方,但是黃金龍飛行的速度太快了,很快我就什麼都聽不見了。只有娜娜的哭聲在心頭回響。
“可能這就是命吧?”我一跤跌坐在地上。老天始終也沒有放棄玩我。我悲痛的仰天長嘯:“難道我註定就是天煞孤星,孤獨終老?”
“吱吱吱……”
我都不用看,一伸手就把悟空拎了過來。這傢伙上午一直在樹林裡玩,剛纔鬧出那麼大動靜,早就應該回來了。
我把悟空樓在懷裡,使勁的鑽着它的頭,口中說道:“還有你!還有你陪着我!”
悟空用力拉開我的手,很是不滿的蹦到一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隨後一臉鄙夷神色,揹着手一步三晃的又向樹林走去。
那意思很明顯:你也沒缺胳膊少腿的,活得挺好的,沒事坐在地上瞎嚎個什麼勁兒啊?
我苦笑着從地上爬起來,現在的情況很混亂,我需要濾清思路。走回到廚房,石桌上還有我們沒吃完的雞腿,一排小小的牙印留在了雞腿上,弄得我又開始悵然若失。
娜娜在一個叫島外島的地方,那個地方是大黃的家,可是我根本沒聽說過什麼島外島。
娜娜讓我去找她,我當然想去找她,但問題是我能否活着走出這片森林都難說。這裡可是號稱魔獸莊園啊!
而且,說好聽點,我魔武雙修已經達到了二級水平,就快要接近三級了。但是我這個元素之力的威力,微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魔法更是一個都施展不出來。沒有了大黃幫助打獵,過幾天就得餓死。
恩,問題還不是糟糕透頂啊,至少我不會馬上就死。只要不死,總是有辦法的!
我撓着頭苦笑着在各個屋子裡轉了轉,廚房裡有一把柴刀,這是這裡除了木劍之外最好的武器了。還好我練過刀法!存糧沒有多少了,因爲大黃每天都會帶新鮮的肉回來,我們一直專心練武,也沒想過太多!看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一條要記入《生存法則》裡。只剩下幾塊肉乾,我全部塞進了懷裡。
我的石室中,娜娜把我早先的衣物和身上的物品都包成了一個小包袱,我順手提在手中。
娜娜的石室我是第一次進來,裡面的陳設很簡單,沒什麼特別的。幾塊好看的石頭堆在桌子上,看來小丫頭平時也沒有什麼好玩具。
我走過去輕輕拿起石頭,捏在手裡滑膩膩的,想了一想,也放進了懷裡。接着,我看到了桌上有一塊疊好的羊皮。
我展開來一看,馬上醒悟到這是上次娜娜的老師出門時,給她留的字條,上面只有幾句話:“汀娜,我有急事去繁丁帝國找你的師叔——我的同窗好友瑪麗安。你安心在這裡等着我回來,好好鑽研那封手記,切莫擅自離開。如我一年後仍不回來,你可以去找瑪麗安,她會照顧好你的。”之後是一個奇怪的獸形圖章。
還是有點好消息的不是嗎?繁丁帝國,瑪麗安大嬸!我記住了。
確定再也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后,我來到了洞門口,將所有的物品都堆在了地上。
隨便翻了一翻,咦?
一張羊皮捲包了一本破書,這不是老梅頭留給我的東西嗎?當時我因爲不識字,根本看都沒有看,現在倒是開始好奇那老東西到底會給我寫些什麼了。
展開羊皮卷,上面的字居然大部分都認得,這可真要多多感謝娜娜。想到娜娜,心中不由得又惆悵起來。
信上面是這樣寫的:
見過兩次面的小朋友:
也許你還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名叫梅賽德斯,是名滿大陸的邪皇梅賽德斯。然而,我還有一個特殊的工作,那就是魔神墓地的守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