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獸的體力勝過馬匹的數倍,在它的背部除了有重騎兵裝束的騎士,狼獸的咽喉和頭部等脆弱部位也一具挎上了重量不輕的護甲防具。在近距離的搏鬥中,冒險者手中的長匕首很難對狼獸造成什麼有效果的殺傷。
大片的慘叫聲逐漸變得稀稀落落,上百號冒險者殺手,不稍片刻,便已經死亡殆盡。……——
“……我勸你們最好別動他。”
這句話不是從楊峰口中所發出的聲音,而是從一片漆黑的夜幕中悠悠傳來。
黑夜中出現的雙眼猶如地獄鬼火一般慘綠可怖。
一個騎士的身影逐漸在寒冷的夜幕中逐漸顯現。
騎士的胯下,是一頭披着防護重鎧,身軀體型足可與成年雄師相比較的猙獰狼獸。
兇惡的眼神,鋼鐵般的臉龐,鋒利外露的獠牙看上去比狼還要有力。這頭狼獸,大到肢體身軀,小到獠牙利爪,都無一不是兇狠與殺戮的化身。
更可怕的是,在這頭兇惡野獸的背部,還騎有一個左肩裹着猩紅披風的惡魔騎士,血紅色的面具,整個看上猙獰無比,猶如是一個臉頰被塗滿鮮血鮮血的惡魔。
惡魔騎士手中的一柄重槍,正對着八字鬍,雪白的槍刃閃爍着冰寒耀眼的冷光。
“狼騎兵”
八字鬍一個趔趄,張口大呼一聲,腿下灌滿鬥氣,慌忙向後急退。
“不要慌,狼騎兵雖然厲害,但是他只有一個人,大家……”
精瘦冒險者正待提醒衆人合力殺死這個突然出現在夜幕中的神聖狼騎兵,但是他的話語只是說到一半,就再也無法繼續說下去。因爲他發現,慘綠可怖猶如鬼火一樣的眼睛,已經佈滿了他的視線周圍。
燃燒軍團的散兵,通常都是以一個百人隊爲單位,從來都不會有燃燒士兵單獨行動。雖然大多傭兵冒險者們都有心理準備,也都早早明白這一點。但是此刻他們還是不由地集體倒抽一口冷氣,暗罵一聲倒黴。
遇上燃燒軍團的一個百人步兵隊,還能有幾分勝算,現在碰上了兇名遠播的狼騎兵,儘管傭兵冒險者們擁有一倍的人數優勢,但是究竟鹿死誰手,目前還猶未可知。
“殺一個不留”
夜幕中傳來狼騎兵百夫長的聲音,近百名神聖狼騎兵立即催動胯下的坐騎,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
嗷嗚——
狼獸身軀碩大,卻極善於奔跑,其奔跑速度遠遠超過馬匹的速度,這些傭兵冒險者除了拼死一戰,他們要想跑過狼騎兵的圍追堵截,那是癡心妄想。
“準備突刺”
精瘦冒險者緊握着手中的長匕首,向着左右大喝一聲,臂膀之間開始閃爍起濃烈的鬥氣光芒。
其他冒險者聽到隊長的呼聲,立即將右腳後退一小步,做好了隨時發動突刺技能的準備。
在這些來自萊茵帝國的冒險者眼中,首先承受狼騎兵攻擊的應該是隊伍最前面的楊峰一行人,冒險者擅長突襲暗殺,相比傭兵戰士,他們的防禦能力與搏鬥耐力都要差得好遠。
冒險者通常都會把全身的鬥氣和體能用在首次攻擊上,務必在敵人措手不及的時候做到一擊必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避免與神聖狼騎兵長時間的近身搏鬥。
而這也是爲什麼作爲肉餌的楊峰一行人在最前面,冒險者團隊跟在第二波,耐力與搏鬥能力最強的傭兵團隊跟在最後。
夜幕下,不是每個神聖狼騎兵都能認出楊峰是他們的最高統帥,和神聖皇帝。()更何況是在這種與這些傭兵和冒險者混在一起的情況下。
首當其衝的,上百名神聖狼騎兵的目標自然是距離最相近的楊峰一行人。
在百夫長的命令下,近百名狼騎兵很快變化出一個三角陣型,猶如一把尖刀,鋒利的槍刃第一個朝着楊峰呼嘯刺來。
而就在眼看槍刃就要藉着狼獸奔騰的強大沖力,快要洞穿楊峰頭顱的一刻,異變突生。
任誰也無法想象,剛剛還站在那裡的十幾個人就這樣……沒了?
不僅僅是一槍刺空的神聖狼騎兵感到錯愕,就連已經準備好隨時突刺的冒險者也是一臉的癡呆相。既不是隱身,也不是逃走,就這樣活生生的消失,難不成遇見鬼了不成?
或許準備突刺的冒險者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在神聖狼騎兵的眼裡,還以爲這是對方耍出的什麼把戲。十幾個大活人憑空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不知道隱藏於何處,若不快速殺傷敵人,對於神聖狼騎兵來說,這是一個很危險的苗頭。
說是遲那時快,只見當先一槍刺空的神聖狼騎兵毫不停頓,手中一柄重槍在空中劃過一道優雅的弧線,以一個令人無法躲避的角度,捅進了一個還在發呆的冒險者眉心,“啪”的一聲脆響,冒險者的額頭應聲而裂,頭上頓時血如泉出,十分無力地向後仰倒了下去。
“你……”
精瘦冒險者大驚,看着突然來到身體近前的神聖狼騎兵,受到驚嚇的他竟有些手足無措。
“哼。”
迎面而來的神聖狼騎兵毫不作停頓,一隻手還未來得及將屍體上的重槍拔出來,另一隻手就已經探進腰裡,鏗鏘一聲,拔出隨身的羅馬戰劍,手起劍落,一道豔紅耀眼的火焰突然迸發劃過,精瘦冒險者倉促擡起的長匕首,應聲斷裂成兩半,一顆眼睛瞪得滾圓的頭顱隨即滾落在地。
由於事出突然,防禦能力與搏鬥耐力都十分差劣的冒險者殺手,反倒給神聖狼騎兵給殺了個措手不及,他們預先準備的突刺技能完全沒有發揮到哪怕丁點的作用。
這些一旦失去了先機的冒險者殺手,絲毫不是神聖狼騎兵的對手,當一百個狼騎兵扎進冒險者隊伍當中的時候,立即頭顱滾滾,夾雜有鮮血的殘肢斷體四處拋飛飄散……
這些冒險者除了要應付來自狼獸背部的重槍攻擊,同時狼獸本身的兇猛攻擊就使他們猝不及防,造成了嚴重的損失。
狼獸心腸似狼,行爲如狗。來自它的攻擊在人類的眼裡總是貪婪兇狠,卑鄙無恥。
狼獸與生俱來的血性和傲氣,曾經幫助它們在惡劣的黃沙環境中生存下來。
狼獸進攻的時候井井有條,狂而不亂,往往咬碎敵人的脖子,一口封喉之後,立即丟下狼口中的屍體,再去爪破另一個冒險者殺手的肚子,花花綠綠的腸子內臟流滿了一地,讓人看得血脈噴張。
“快、魔法師,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肌肉明顯要比他人彪悍的傭兵隊長,在背後魔法師一陣艱澀難懂的咒語聲中,喝罵催促。一百來號傭兵戰士之所以對冒險者袖手旁觀,一直在等十幾個魔法師施放魔法。
眼見一百來個冒險者殺手就快要死乾淨了,卻還不見半點魔法的鬼影子,這叫傭兵隊長如何不發怒。
“我竟然召喚不出芒星魔法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將艱澀悠長的魔法咒語足足念頌了兩遍,卻依然聯繫不到星點的魔法元素,這讓十幾個魔法師徹底傻眼了。
“嗎的,平時的時候像大爺一樣把你們供着,現在到了關鍵時刻竟然說你們的魔法不靈了,我數三下,你們要是再不施放魔法,信不信老子一刀一個,全活宰了你們。”
這些傭兵戰士大多都是過慣了刀尖舔血日子的亡命之徒,眼看着到了緊要關頭,平日裡象伺候老爺一樣的魔法師們,卻放不出個屁來,這不由得使個別傭兵感到異常憤怒,二話不說,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殺掉了兩個呆若木雞的魔法師。
“不好,我的魔法也不靈了。”
只有九人的風火傭兵隊中,唯一的女魔法師臉色一變,向着身旁的八字鬍低聲說道,她的情況與那十幾個魔法師一樣,感應不到半點的魔法元素,更別提召喚象徵着魔法師身份的芒星魔法陣。
“嗎的,只有硬拼了”
八字鬍冷哼一聲,立即將自己傭兵團裡的九個人招呼到自己的身邊,把女魔法師牢牢保護在中央,到了這種時候,除了靠自己人,別人都是靠不住的。
狼獸的體力勝過馬匹的數倍,在它的背部除了有重騎兵裝束的騎士,狼獸的咽喉和頭部等脆弱部位也一具挎上了重量不輕的護甲防具。在近距離的搏鬥中,冒險者手中的長匕首很難對狼獸造成什麼有效果的殺傷。
大片的慘叫聲逐漸變得稀稀落落,上百號冒險者殺手,不稍片刻,便已經死亡殆盡。
“兩條腿是絕對跑不過四條腿的,大家不要慌,跟着我和他們一決死戰”
肌肉明顯要比他人彪悍的傭兵隊長大喝一聲,一馬當先,舉起手中的雙手大劍,以一個刁鑽的角度砍斷一隻探向他的狼爪子,受重傷的狼獸一陣痛苦的嗚咽,瞬間側翻倒地,神聖狼騎兵一個失衡,也立時從狼背上栽倒了下來。
不待栽落的神聖狼騎兵反應過來,周圍的傭兵馬上將手中的武器一鼓腦兒地招呼上去,好不容易纔解決掉一個落隊的神聖狼騎兵。
“重整隊形”
神聖狼騎兵百夫長大喝一聲,其餘的狼騎兵立即催動胯下的狼獸坐騎,紛紛靠攏了上去。殲滅一百來個冒險者殺手,使神聖狼騎兵的隊形已經發生了亂象。
而騎兵的主要戰鬥力在於形成隊形,失去了隊形的騎兵就和現代的落單的坦克一樣……
無論是重騎兵、槍騎兵還是輕騎兵都必須依賴隊形才能發揮戰鬥力,沒有隊形的騎兵部隊可以輕易的被隊形整齊的步兵戰士砍翻……
神聖狼騎兵的團體攻擊可以通過隊形使整體的力量共同發揮
前排狼騎兵衝入敵陣後,後續的狼騎兵應該繞開,左右兩翼包抄或迂迴。
“失去了魔法支援,與狼騎兵戰鬥吃力不討好,損失人員都是輕的,搞不好會全軍覆沒。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跟緊我,搶了個根軍徽鐵旗我們就逃”
八字鬍的聲音剛落,忽然咻——的一聲,夜幕中一支弩箭從背後的方向襲來,九人傭兵隊中的一個傭兵戰士立即應聲而倒。八字鬍大驚,立即四下觀望,但是弩箭的射程距離明顯過遠,再加上夜幕的掩護,狼騎兵的攻擊近在眼前,他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出,也沒時間找出冷箭的具體方位。
“不好,有其他的燃燒士兵過來了。性命要緊,快走”
八字鬍大喝一聲,丟下還在與神聖狼騎兵戰鬥的另外一個傭兵團隊,率領着剩下的七人就向着夜幕中逃竄。
咻——
又是一支弩箭從夜幕中襲來,而這次的目標,正是朝着女魔法的咽喉。“阿妮塔,小心”八字鬍目眥欲裂,急忙伸出自己的單臂,欲圖將女魔法師推開。
噗嗤——
一道肌肉破體,骨肉碎裂的聲音傳來,眨眼便到的冷箭直接沒入了八字鬍的手臂。雖然沒有來得及將女魔法師推開,但是能替她擋一箭也算是解了女魔法師的生命之危。
八字鬍把提到嗓子眼的心重新放回到肚子裡,轉過身去,想出聲詢問一下女魔法是否安然無恙,卻被眼前一片噴濺的鮮血給染紅了雙眼。
“是破甲弩箭”
對燃燒軍團並不陌生的傭兵當中,立即有人認出了這是由殺戮機械手張弩所發射的破甲弩箭。
燃燒軍團手張弩的威名,早已經是世人皆知。
直到這個時候,八字鬍才發現,自己已經失去知覺的胳膊被硬生生地穿出了一個大洞,之後破甲弩箭依舊去勢不減,洞穿了女魔法師的整個咽喉。
“呃……”
女魔法師緊緊抓住八字鬍的手臂,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無奈整個咽喉氣管都被洞穿,除了不斷向外噴濺的鮮血,她始終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來。
最後女魔法師只是目露懊悔之色,在恐懼中氣絕身亡。
“不阿妮塔”
從八字鬍痛不欲生的表情中,看得出他和這個女魔法師的關係非同一般。懷抱着越來越冰涼的屍體,八字鬍的一雙眼睛內已經被仇恨和怒火所填滿。
“我要殺了你”八字鬍鎖定冷箭襲來的方向,一道怒極的低吼聲從他的胸腔內咆哮而出。
狂風吹彎了樹木,又撕碎了飄落的枯葉,捲起了地上的塵土,亂竄的狂風,夾雜着狼獸奔騰的咆哮,颳走了天邊厚重的雲層。
雲層之後,月亮像位亭亭玉立的少女立在地毯上。它透過雲塵,開始散發出皎潔的柔光。
順着弩箭襲來的軌跡,在幾百米開外,被月亮柔光所包裹住的少年長得十分俊美,他有着一對極爲鋒利的眉毛,面部線條猶如雕刻般清晰明朗。
只是披散的及腰髮絲,驚人一樣得雪白,讓人感到滄桑之極,全無半分散漫疏狂的味道……
在月光和夜幕的襯托下,楊峰手持着一把精緻的手張弩,靜靜地站在那裡,一頭雪白的髮絲在微風中飄舞,凌亂蒼白的髮絲反射出明晃晃的亮銀光輝,連天上的星月也黯然失色。
在楊峰的身後,依次站立着亞娜、佩欣絲、拉蒙娜還有十幾個藍精靈少女。
透過手張弩的十字準星,在楊鋒一對閃爍着幽光的眼中,他看到了八字鬍被仇恨和怒火所填滿的眼神,那就象失去梅寶、失去克瑞絲還有利蒂希亞時候的自己。
是自己射殺了他的愛侶,楊峰輕輕垂下手張弩,他打算給對方一個正視自己的機會。因爲楊峰認爲,他有這個資格
“亞歷克,那邊情況不明,不要過去”
剩下幾個傭兵戰士死死拉住八字鬍的身體,強制他憤怒到幾乎要發狂的四肢身體。
經過一番歇斯底里的掙扎,耳旁傳來那些傭兵與狼騎兵廝殺搏鬥的骨頭碎裂聲,八字鬍發狂的身軀緩緩平靜了下來,他目無生氣,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身旁一個虎背熊腰的隊友,用一種十分平靜地聲音說道,“庫特,放開我,若是今天我不能爲阿妮塔報仇,我會痛苦一生”
八字鬍複雜的眼神裡填滿了懇求之色,他渴望能夠解脫自己,哪怕夜幕中等待自己的是死亡。
“放開他。”那名叫庫特的傭兵,指使左右的隊友放開了八字鬍,但是他依然阻攔在前方,絲毫沒有爲把字胡讓路的意思。“亞歷克,我們從十五歲便一起出生入死,二十多年過去了,今天我依然不會離你而去”
“爲阿妮塔報仇,我們並肩作戰”
(碼字我所欲也不想碼字亦我所欲也兩者不可兼得我了個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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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