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三問

二師兄選擇了本身,堅持自己的路,不畏一切的苦難,便是兩大勢力在前,他依舊保持本心,不肯低頭。

雷動微微沉默,他知曉而是二師兄的路,卻不曾想結果如何慘烈,戰雪兒受到道尊一擊,陷入沉睡中,神魂受到劇烈創傷,若是沒有珍貴的天材地寶,這輩子怕是醒不來了,這結果太過悲慘。

天材地寶,還要專治神魂的傷勢,這樣的靈藥,唯有在神虛中才有,而神虛被大勢力封鎖,根本無望進入其中。

雷動眼中依然迴盪這一幕,戰天怒喝蒼天,孤單抱着戰雪兒,這一刻的他變得如此孤獨,悲了白髮,未老先衰,泣血紅顏,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路錯了,錯的很離譜,不是己身,只爲戰雪兒。

“若是有來生,我當放棄一切,不讓雪兒陷入如此境地·····”他一個人垂淚,北風吹過,慕然心中一寒。

畫面到此徹底散去,三人沉默,這一幕太過震撼,縱然是雷與神念分身看過多次,如今依然感覺心痛。

從某種程度而言,他們都是戰天,只是分身而已,但同屬一人,這一幕對他們打擊太大了,自身的執念破裂,這是道心之傷,若是無法恢復,這一輩子都會寸步不前,失去了衝擊的希望。

“以後是怎樣,你可知曉?”

微微沉默,二師兄王望向同樣沉默的神念分身,他不知以後,但對方是分身,應該知曉一切。

搖搖頭,分身嘆道,“本尊執念太大了,將這一段從我記憶中摘除,以後如何,我也不知,但·····一生孤苦,舉世皆敵,氣血紅顏,孤獨終老····”

這是本尊一生的批命,上界有一族專門逆天而行,可以斷生死,明陰陽,這一族極盡一條路,相傳若是到了盡頭,可以明悟一切,悟出道,從而超脫彼岸,登臨不朽。

分身轉過頭,道,“到你了,無論如何也要有一個答案,這是我的使命,也是你們的使命,本尊留下一切後手,便是爲了找尋一條路。”

雷動擡頭,二師兄卻阻止道,“你可以多考慮一會,這關係重大,若是錯了,連我也無法救你。”

本尊的手段詭異莫測,雷只能留下超脫烙印進行提醒而已,無法左右這場選擇,他也只是一個看客,如何抉擇還是要取決雷動。

雷動點點頭,他望向分身道,“做出這番選擇其實也不難,兩條路,沒有一條是坦途,若是相比,兩條路的結果都是一樣。”

分身沒有理會。

雷動接着道,“若是選擇若曦,本尊心中有了裂痕,道不曾圓滿,依然無法登臨九天,而最重要,戰雪兒亦是鬱鬱寡歡,恐怕到頭來也是這種結果,甚至比這種結果還要悲慘。”

兩人沉默,他們都知曉其中的事情,戰雪兒對戰天的情很深,若是被拋棄,後果恐怕會更嚴重,如今神魂受傷,還有靈藥可救,若是失去了一切希望,到時候恐怕她會自我封閉,那時便失去了一切救援機會。

雷動擡頭,突然道,“本皇有三問,第一問!”

“天地之道,是否真的有不朽,若有不朽,是否真的要靠神虛才能登臨不朽之路?”

世界轟鳴,這一刻安靜下來,雷動的話在幽幽迴盪,他問天地,問不朽,無人可達,古今並未有人真的登臨不朽,甚至這不朽之密也是一種謠傳,傳自上界各族始祖之中,至於真僞,並未有人能夠判定。

“不朽是靠己身不朽,還是靠神虛不朽,路是自己走,還是藉助天地而行,明悟己身,明悟的又是何?”

雷動的話,悠悠迴盪。

雷沉默不語,露出一絲深思,這是另一種選擇,並未直接作出決定,反而考慮另外一個層次,以此來判定是否不朽。

神念分身也沉默,慕然他眼中露出一絲驚駭,轉而望着上方,便見世界震動,紫色碎裂,一股更爲龐大的氣息在涌動,這股氣息三人異常熟悉,這是來自上界戰天的氣息。

“他竟然引動了本尊的神念····”分身眼中露出驚疑之色。

毫無疑問,這是本尊的關注,雷動的第一問,獨闢蹊徑,卻讓本尊感到了念頭,不過並未有其餘手段,僅僅是這樣一股氣息。

雷動微微沉吟,接着道“第二問,敢問是否有道!”

雷動的話落罷,頓時雷和分身異常震驚,這一問比剛纔更厲害,在質疑道的存在,道冥冥存在,便是世界的主宰,任何人要修煉,最終都要感悟道,這與不朽不同,道是真實存在的。

雷動接着道,“道有形,道無形,悟到了,便是得道,悟不到,便是一場空,道便在心中,他是唯一!”

轟!

突然,上方如雷,巨大的氣息壓迫而言,紫色中,突然凝聚出一雙沒有任何情感的眸子,他望着雷動,眼中露出一絲思索。這股氣息壓迫下,雷動三人卻是感覺彷彿天地要碎裂般,震撼莫名。

這是戰天的觀望,僅僅是一雙眸子的壓迫,三人便有一種感覺,彷彿對方只要看上一眼,足以將他們統統滅殺。

“第三問,你的第三問是何?”

轟轟,在分身與雷不可思議中,戰天竟然緩緩開口,聲音沉悶,有一種嘶啞,雷動並未吃驚,他眼中露出精光,上前一步道,“爲何······你要叫戰天!”

“叫戰天····”

聲音如雷,靜謐了一切,唯有此聲迴盪在天地,在這一剎那間,那雙眸子中露出了一絲遲疑和迷惘之色。

旁邊雷與分身也是震驚,這三問,一個比一個厲害,不問抉擇,反而問的是道,問的是不朽,最後問的是己身。

“爲何要叫戰天?”

喃喃的聲音從上方傳下來,雷雲彌補,紫電轟隆,可見對方心中的不平靜。留下分身,考驗選擇,這便是戰天彌補己身的一條路,只是他並未找到真正的方法,雷與雷神的答案,只能讓他的執念更深,埋在自責當中。

雷動並未後退,接着道,“你所謂的選擇,不過是爲自己找的藉口而已,和你選擇一樣,便是讓他繼續迷茫,堅定本心,這是你不想看到的,因此這是一條錯誤的路。”

他望了望二師兄接着道,“所謂的正確答案,無非是選擇若曦,然戰雪兒可以平靜生活下去,犧牲自己,只是這依然是錯誤的路,而是你自欺欺人的方式而已。”

“你比任何人都瞭解戰雪兒,若是失去了摯愛,恐怕早已死去,結果比如今更糟糕!”

雷動聲音如雷,迴盪天地,直言面對戰天,沒有絲毫退縮。他看到了作爲選擇後的本質,不過是對方的自我欺騙而已。

“第三問,到底是什麼意思?”

微微沉默,戰天的聲音傳來,出乎意料,他並未動怒,反而對第三問很是關心,似乎明悟了什麼。

“這便要問你自己了,爲何要叫戰天,以戰爲名,誓要破天,有此名字,還需要選擇嘛?”雷動露出一絲微笑。

兩種選擇都是錯誤,唯有極盡本身,引出戰天,方有一絲希望。不過,這三問,同樣問的還是自己,他心中亦是有自我的一番答案。

世界沉默,雷與雷動在深思,分身卻是有些驚恐,他不知上方的本尊會如何。反而本尊最是冷靜,片刻,天地的壓迫散去,恢復了平靜,本尊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分身亦是慢慢散去,他眼中有一絲不甘,卻搖搖頭。

同時,戰天的聲音亦是傳了過來。

“本尊在上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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