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看着衝上來的如螞蟻一樣多的俄羅斯人,皺着眉頭說道:“這些個俄羅斯人瘋了,看樣子,真的準備用屍體輔平前進的道路,我們第一線的兵力太少了,只有一個營,而且剛纔還受了一些損失,二團二營的人馬也撤回二線去了,我看,二團一營的人,夠嗆。”
肖少兵問道:“師長,是不是把一營撤回來?我們的兵力再厲害,也頂不住人家這樣的攻擊,而且,他們手中拿的也不是燒火棍。”
點了點頭,陳劍說道:“可以讓一營撤出去,利用我們挖好的戰壕,估計也就幾分鐘就可以撤回來了,叫一個參謀來,命令二團一營,不用心痛子彈,咱們的子彈和炮彈,完全可以打到明天中午的,把手中的子彈打光了後,立刻撤回來。命令炮兵,在一營前面一千米處,打出一片阻隔帶來,我要讓俄羅斯人想要進入他們步槍的射程之內,都得付出一定的代價。”
在東面的槍聲漸漸地弱了下去,一千五百多個騎兵衝到三角架那裡的時候,已經只剩下不到五百騎了,這個時候,就算想退下來保存實力,也沒有辦法了。看着近一米高的三角架,騎兵師師長欲哭無淚,本以爲大白天的進攻可以順利一些,可是,仍然栽在了這些看起來簡單得半死的東西上,一百米,只有一百米的距離,要是在平地上,用不了幾十秒鐘,他們的馬刀就可以砍在中國人的脖子上了,可是,現在沒辦法了,巨大的慣性,使得衝鋒的哥薩克騎兵紛紛被戰馬拋了出來,落在三角架上面,有些個倒黴的騎兵,甚至於被拋在三角架的上面,那個撞擊可是狠得很,他們甚至於來不及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撞暈過去了。另一些騎兵沒有了戰馬,趴在地上,也擋不住密密麻麻的子彈,只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這隻俄羅斯遠征軍中的精銳,鼎鼎大名的哥薩克騎兵師,就完全從俄羅斯的編制中消失了,只剩下幾匹戰馬,還在戰場上踱來踱去的尋找主人。
可是,這個時候,北面的戰鬥,纔剛剛開始。俄羅斯士兵們,一邊射擊,一邊衝鋒,有時候還得停下來裝一下子彈,從那氣勢看,倒是可觀得很,如螞蟻般,密密麻麻,朝着第一道防線撲了過去。從山坡上射下來的子彈,一點兒也不含糊,打得俄羅斯士兵人仰馬翻,二團一營的士兵們,這下子可是撈着了出氣的機會了,那子彈打得,跟敗家子一樣,要是林文呆這裡看到了,說不定會心痛得直接暈了過去,那些個東西,都是錢。可是,在戰場上,錢是沒有用的東西的,以儘快的速度把子彈打出去,儘可能的多消滅敵人,保存自己,纔是第一的。反正下面都是俄羅斯士兵,用不着瞄準,只要開槍就行了,多少也能夠撈着點便宜的。
半個小時以後,二團團長下達了撤退的命令,不爲別的,一來,子彈快打光了,剛纔那一輪打的,實在是太痛快了,估計等下的戰鬥,就不敢這樣子浪費子彈了;二來麼,陣地前面的屍體越堆越多,已經妨礙了一營士兵的視野了,而且,俄羅斯人狠得很呢,他們把士兵的屍體堆積起來,做成了一道又一道的人肉工事,利用這血淋淋的工事,不斷地朝着護國軍射擊,一營的士兵,也遭受了巨大的損失。在二道防線火力的掩護下,一營的人,順利地撤了回來,不過,六百人的一營,回來的只有三百六七十人,近一半的士兵,倒在了戰壕那兒。
呆山坡下的參謀長,從望遠鏡裡面看到了插在第一道防線那兒的俄羅斯國旗,高興得差點兒跳了起來,進攻纔剛剛開始一個多小時,就拿下了第一道防線,而中國人總共才三道防線,按這樣的速度,在今天中午庫圖夫那老傢伙到來之前,應該是可以拿下山頭的,想到可以在庫圖夫面前好好地炫耀一番,參謀長的身體,感覺都有點兒要升上天的趨勢了,飄飄然得很。中國人就是不行,跟以前一樣的懦弱無能,手中有着這麼好的武器,也擋不住我們偉大俄羅斯士兵的攻擊呢,更不用說,這支俄羅斯士兵有着他這樣一位英明神武到了極點的統帥。只是,他好象忘記了,自己的士兵是付出了多大的代價,纔拿下只有六百個中國人防守的第一道防線的,而且,中國人擺明了是故意撤退的,六百人的士兵,竟然撤出了大半,而戰壕前面的重重疊疊的屍體,也在告訴還在打拼的俄羅斯人,中國人,是不好欺負的。
果然,攻上第一道防線的俄羅斯還沒有喘過氣來,大批的炮彈就落在他們頭上了,一些士兵們眼力神好,以最快的速度跳進了戰壕裡面,損失的不是很多,可是,有不少的士兵卻沒有跳進戰壕裡面,不得不在炮彈和機槍子彈的夾攻下,紛紛倒在了中國的土地上。不是他們不想跳進戰壕,中國人的防線,本來就只是挖給六百人呆的,可是一下子涌上那麼多的俄羅斯人,戰壕裡面早就已經人滿爲患了,隨隨便便往那戰壕裡掉一顆炮彈的話,就有可能讓幾十個俄羅斯士兵上天國去。
戰事進行得如此順利,陳劍很是高興,第二道防線本來也只放着二團二營的士兵,再加上一營撤回來的人員,也就九百多人,十幾挺重機槍,以及三十多挺輕機槍。可是,陳劍想到了,俄羅斯後面還有五萬大軍,而且帶着火炮,用不了多少就要上來了,第二道防線是不能輕易放棄的,那可是真正威脅來臨時用的,想了想,他立刻下令,二團團部直屬人員,共四百多人,全部頂上去。至於做爲總預備隊的三團麼,現在還不到動員他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