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了吳大帥



劉宗漢在打跑張慶之後就緊鑼密鼓的開始發展豫西的經濟。劉宗漢宣佈凡宣撫軍控制區域取消厘金,商品交易明確稅率,進出根據地都只交一次稅,根據地內自由貿易,只有食鹽、糧食、棉花和煙土控制交易。食鹽自然是專賣了;商人從其他地方輸入糧食和棉花免稅,輸出則收重稅,煙土則只能許出不許進。劉宗漢讓林狗兒把這個消息四處傳播,洛陽、許昌、南陽的客商都跑來作生意。魯山和郟縣成了一個大市場。劉宗漢通過這些商人甚至購買了100支漢陽造和50支鞏造步槍、十多萬發子彈和一百多發炮彈。

魯山和周圍幾個縣出蠶絲,而且很有名,可兵匪禍亂造成蠶絲產量不高、絲綢的生產都是家庭作坊。劉宗漢在魯山設立繅絲廠和小型織綢廠,有兩臺機械織機,還採用工場方式集中七十臺手工織機生產絲綢。繅絲廠和絲綢廠的建立引起了地方士紳的興趣,現在減租減息後他們靠土地的收入大減,再買地已經很不合算,他們知道只要沒有土匪辦工廠就能掙錢,所以也想試試可是苦於沒有門路。劉宗漢大方的告訴他們工廠可以採取股份制經營,他們可以入股。於是二十多個地主湊了一筆錢買下了繅絲廠和絲綢廠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到十二月份第一批絲綢賣到天津賺了個好價錢,樂得這幫人屁顛屁顛的都嚷嚷着要擴大規模。有了這些榜樣,更多的地主開始研究如何搞點兒種地以外的事情賺錢。劉宗漢便引導他們搞養殖、開採煤窯、水晶、螢石和鐵礦。水晶和螢石在當地不值錢可運到洛陽、開封、北平加工成工藝品就身價百倍了。

到1923年1月設在魯山的槍廠已經投產,由於有德國熟練工人劉宗漢又從漢陽兵工廠挖了一些熟練工人工廠每天可以生產52支毛瑟手槍和16支毛瑟98b步槍。生產這麼多槍劉宗漢是用不了的,國強就把這些槍賣給中國的各路大小軍閥和民團等散戶。這些槍都是使用漢陽鋼鐵廠生產的槍鋼,所以比進口的槍支價格便宜一大截十分好賣,就連已經調任陸軍巡閱使的馮玉祥也買了三百支。除了槍廠玻璃廠和藥物提取廠也都開始運作。玻璃運到漢口沿長江銷往湖南、江西、四川、江蘇。藥物提取廠提取的藥材浸膏則直接運到天津進行深加工。其他什麼香菇、木耳、藥材之類也大批銷往漢口、京津。這些產品都換回來大量的錢,用這些錢劉宗漢又用這些錢買回大批糧食。手裡有糧心裡不慌,老百姓開始揚起了雞、豬、牛羊。劉宗漢在年前的縣長工作會議上已經宣佈“五年之內,要讓老百姓院子裡有雞鴨、圈裡有豬、山上有羊、槽頭有牛馬。”老百姓雖然還不能保證吃飽但是至少餓不死,這樣自然就沒有人再去當土匪了。

不過劉宗漢也有小小的煩惱,根據地周邊那些過不下去的老百姓看到根據地的人民的幸福景象紛紛往根據地裡跑。開始時還是投親靠友,一個月能來個三百五百,到1月份年關將近很多人爲躲債一下子就涌進來四千多人,這麼下去根據地也容不下啊。不過劉宗漢現在還不怕人多,人多好辦事嘛。人再多了根據地就往外擴張唄。

德國人的到來讓豫西的礦產也快速開發出來。現在有一百多德國和奧地利及中國探礦和採礦人員在豫西忙活,欒川和嵩縣的金礦開始以現代技術進行開採和提煉黃金,半年就產出黃金六千兩以後還能逐步擴大。這筆收入可是不小,這就是劉宗漢敢於拼命發展工業和搞教育的底氣。

在年前的會議上劉宗漢給馮蘭馨的任務除了建立各級政權外最重要的就是大辦教育,較大的村子都要建立小學和冬學。每個縣首先辦一個初中,地區要籌建一所高中。說到這個規劃最大的障礙還是沒有教師可用,劉宗漢只好搞了一個出村留學計劃:每個符合條件的村鎮推選一到兩人到縣裡接收培訓,縣裡從其中選出最優秀者根據其水平送到天津、北平的學校跟班聽講,時限一年。同時爲了鼓勵上學,劉宗漢告訴馮蘭馨佈告凡進入初中的學生成績優秀的學費食宿全免。沒有課本劉宗漢來編,全面推行拼音和簡化字——廢話,到現在了劉宗漢還有些繁體字認不全呢。聽了這話馮蘭馨差點兒喜極而涕,他說這是自己多年的心願啊,十多年都看不到實現的希望,今天終於成真了。

對平頂山煤礦的摸底也差不多了,劉宗漢已經讓國強和江天闊開始造勢並聯系英美法荷蘭銀行談貸款開發平頂山煤礦的事情。

要在開發平頂山煤礦這件事上有發言權就必須標明自己有能力守住這塊地方。於是劉宗漢再次擴充部隊,宣撫軍編爲一個加強團,陳同宇任團長,劉宗漢是政委。副團長鐵鬆,副政委董志勇,參謀長常修德,副參謀長高聲遠兼任學兵連連長。

團下

設四個步兵營,每營五個步兵連和一個機炮連。每個步兵連四個排和一個裝備兩挺劉易斯機槍的機槍班,每排三個班。每個機炮連裝備四挺劉易斯機槍和60mm布朗德迫擊炮三門,82mm布朗德迫擊炮兩門。這樣一個營大約1000人左右。

一營營長方中正,指導員田文龍。

二營營長張必先,指導員陳勇。

三營營長範大同,指導員王中權。

四營營長孫亮,指導員李開山。

團直屬團部連,轄一個警衛排,一個通訊排。團部參謀李超凡和郭祥都是保定軍校畢業生。

炮兵隊下轄山炮連和迫擊炮連、炮兵訓練班。隊長司馬前,指導員蔣山。

特務連連長楊顯,指導員宋雲鵬,副連長楊國威。

搜索強擊連連長劉作山,指導員孫揚,下轄三個步兵排、一個手槍排,步兵排每排裝備兩挺劉易斯,連下轄一個迫擊炮班配備三門布朗德60mm迫擊炮。

另有重機槍連、工兵營、學兵連、補充營、輜重隊、衛生隊。

董智勇兼任民兵總指揮,他和訓練部長楊春山管轄欒川、嵩縣、魯山、寶丰和南召五縣武裝部和縣大隊。武裝部和縣大隊負責剿匪、地方警戒和訓練民兵。

肖本仁的部隊編爲人民軍獨立團,肖本仁任團長,李長林任教導員編爲四個步兵營,每個營五百人左右。

這次擴編多虧了江天闊江天闊一下子派來張照光等七個保定軍校畢業生和11個畢業於京、津的青年學生。而且這些人都在江天闊那裡學習半年已經加入了人民革命黨,理論基礎可比那些農民幹部可強了去了。

張照光是學工兵科的,劉宗漢直接封了他一個代理工兵主任,一個學工科的清華大學學生封了個代理工業局長搞工業。工兵主任和工業局長就有專人分管了。經驗不夠?慢慢學吧,實在是沒有合適的人了。劉宗漢給張照光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和德國技師一起仿製斯登式衝鋒槍和託卡列夫手槍。之所以仿製託卡列夫手槍而非更先進的手槍主要是託卡列夫發射7.62mm託卡列夫彈,幾乎不用改變就可以發射在中國到處都能獲得的7.63mm毛瑟手槍彈。相對來說仿製斯登式則必須將9mm口徑改成7.63mm口徑,這活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算是劉宗漢給槍廠的技術人員出了個練習題。

至於非軍校畢業的其他人劉宗漢還是先讓他們在實際工作中先取得些經驗,磨刀不誤砍柴工嘛。有了這些人加上司馬前和宏威軍解散後投過來的高聲遠和楊春山兩名保定軍校六期畢業生宣撫軍就有了10名保定畢業生,這個比例在當時的中國軍隊中已經非常高了。

可到了1923年2月份一件事讓劉宗漢暫時告別幸福的日子。京漢鐵路工人舉行了罷工,罷工讓吳大帥每天就損失六萬大洋,吳佩孚真的急了,也顧不上喊支持農工的口號了而是派軍隊鎮壓工人罷工。

得到消息劉宗漢召集了一次營以上軍政幹部會議討論此事。劉宗漢說“京漢鐵路罷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吧?既然我們明確的宣傳自己的宗旨是解放勞苦大衆,對此事我們就必須標明態度。雖然我們現在無法改變這件事情的結果,我們的力量也不足以撼動北洋軍,但是至少我們要標明自己的立場。我認爲應該發表通電要求吳佩孚停止鎮壓工人和平解決罷工事件,支持工人合理要求。”

馮蘭馨很擔心“這樣是否會激怒吳佩孚?如果真要是撤你的職怎麼辦?甚或派兵來攻打怎麼辦?”

陳同宇說“我們不能作變色龍,不能因爲敵人強大就作縮頭烏龜。”

劉宗漢輕鬆的分析說“我們發表的通電並非完全與吳佩孚決裂而是要求吳佩孚正確對待工人,吳佩孚是秀才出身,當不會因爲一句話就來興師問罪。就算吳佩孚有心來攻打我們,目前的形勢也決定吳佩孚沒有多少兵可調。因爲吳佩孚眼下勢力雖然如日中天,但他還是要時刻提防貌合神離的各地小軍閥。由於他不同意曹錕賄選大總統又在整頓軍隊時觸動了手下軍閥的利益所以正在漸成孤家寡人,即使他的老部下張福來也對他頗多怨言。雖然張慶被吳佩孚收編並但始終是吳佩孚的心頭之患而且老洋人張慶就駐在河南歸德一帶,吳佩孚要對我們用兵必須同時防止張慶由於失去軍事高壓反水。所以吳佩孚即使要攻打我們,能抽調的部隊也不多,我們不會主動進攻吳佩孚的部隊但如果北洋軍打過來人民軍完全可能形成局部優勢打敗吳佩孚的軍隊,完全可以讓吳佩孚知難而退。”

高聲遠也是熱血青年完全支持劉宗漢的意見,楊春山沒有表示反對。其他人則都聽劉宗漢的,

這樣劉宗漢的提議就通過了。於是2月6日劉宗漢通電指責吳佩孚壓迫工農要求吳佩孚和平解決罷工事件,賠償工人損失。

據說吳佩孚看過通電之後只說了一句“小子張狂。”也就不再理會劉宗漢了。可無論是劉宗漢還是吳佩孚都沒想到有一個人得到消息立刻決定利用此事和劉宗漢搶地盤兒,此人就是豫西鎮守使常得勝。

本來欒川、嵩縣、魯山都是他常得勝的地盤兒,但是現在都歸了劉宗漢。再加上常得勝聽說欒川和嵩縣現在大量出產黃金他實在是捨不得這塊寶地,所以南陽鎮守使李治雲一來串聯常得勝便和李治雲一拍即合。因爲劉宗漢幹掉張朝貴和趙玉珊都是速戰速決,讓常得勝、李治雲對打宣撫軍心裡沒底所以他們又聯合了原趙倜手下的馬吉第。劉宗漢控制的郟縣、襄城等地原來就是馬吉第的地盤兒。而且原來馬吉第的治所在許昌,是劉宗漢拿下許昌把他趕到了臨潁,馬吉第怎麼能不恨劉宗漢啊。

三人都想報復劉宗漢,只是三個人剛剛投靠吳佩孚對吳佩孚不甚摸底所以一直沒敢輕舉妄動,現在既然劉宗漢敢跳出來指責吳佩孚,這在他們看來是一個機會。三個人一通電報來往商議後於2月13日聯名通電稱劉宗漢蠱惑人心對抗中央,三人組成聯軍討伐劉宗漢。這明晃晃就是來搶地盤的節奏啊。

劉宗漢一得知常得勝、李治雲和馬吉第要來討伐自己吳佩孚卻毫無動靜實在是喜出望外。在劉宗漢看來這仨人的部隊就是戰鬥力五的渣,來找自己的麻煩那純粹是送大禮來了。那常得勝的駐地在洛陽劉宗漢不敢動;馬吉第在京漢鐵路上的臨潁,劉宗漢要是佔了臨潁吳佩孚十有八九也要吹鬍子瞪眼,可李治雲在南陽這麼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劉宗漢要是趁機搶過來吳佩孚也不見得會理會。南陽可是平原地區,再往南就是襄陽,這都是糧食產區啊。劉宗漢現在這麼大一片根據地都是山區糧食難以自給正想搶一片平原呢李治雲就送上門來了,劉宗漢只能感嘆自給運氣太好了。

不過常修德有些擔心把常得勝、李治雲和馬吉第給揍了吳佩孚真的會發兵來攻打。不過有這麼誘人的戰利品在眼前放着劉宗漢決定這次一定要賭一把,大不了退進山裡艱苦兩年唄。

常得勝他們仨人的部隊是魚腩不錯但是劉宗漢還是在戰略上藐視敵人在戰術上重視敵人,他眼珠一轉對副參謀長高聲遠說“去,把那個胖子漢斯他們兩個參謀叫來。”

不一會兒胖滾滾的漢斯.鮑爾氣喘吁吁的闖進劉宗漢的指揮部“劉,什麼事這麼着急?我正在講課,這對學員們是很不禮貌的。”

劉宗漢遞給他一杯熱水“對不起打斷你講課。但是我覺得學員們在戰爭實踐中學習戰爭藝術是最好的。你不是說在興登堡元帥的司令部當過參謀嗎?我要考一考你的水平。現在有三支部隊分別將從三個方向進攻我們,我把這三個敵人的情況標在地圖上了。你帶領學員們做一個計劃,我要殲滅這三股敵人至少一半。注意,我要的是殲滅戰。最終我要佔領這裡——南陽。同時還要時刻防備更多的敵人從京漢鐵路和洛陽方向進犯明白了嗎?”

鮑爾看着地圖想了一分鐘然後問道“我能夠支配的兵力是多少?”

劉宗漢說“我這個團五千人和分佈在方城、社旗的這個團兩千人,另外還有民兵兩萬人。”

鮑爾點點頭“明白了,這樣我需要放棄一些地方以集中兵力。”

劉宗漢說“你儘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制定計劃,明天交給我然後我們再討論。”

鮑爾立刻領命而去集合他的學員圖上作業去了。劉宗漢這裡也趕忙集結部隊和民兵等待即將到來的戰鬥。常修德的情報工作作的很好,不但早就把常得勝等人的兵力情況查清了,現在情報人員更是的把敵人的兵力調動情況不斷報告上來。從這些情報來看常得勝是準備投入兩個團,馬吉第投入三個團,李治雲也投入所有三個可以動用的團,敵人的總人數在一萬兩千人左右,是宣撫軍的近兩倍但是如果把肖本仁的團和民兵算上反而是劉宗漢這邊兵力佔優。

第二天一早胖子漢斯就把計劃拿了出來,別說漢斯這計劃條理清楚簡單明瞭又很細緻。簡單來說就是先在嵩縣以少量兵力頂住常得勝,放棄郟縣、襄城、方城、社旗甚至舞陽、葉縣集中兵力吃掉馬吉第的部隊,然後轉向嵩縣打垮常得勝,最後以優勢兵力將進至舞陽或方城的李治雲軍合圍吃掉然後佔領南陽。

劉宗漢說“不錯,你這份計劃真的很好,我認爲你是個好參謀。但是這個計劃不符合我們中國人的作戰習慣,所以總體上按照按照這個計劃進行,但是我會稍微做些調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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